記得有一個人自責的對她說,媽媽從沒有恨過你。
她還說我早就把你當成了親生女兒。
還有一個男人,抱著她開懷大笑,嘴里喊她:鸞鸞,爸爸的寶貝女兒。
“別哭,以后我陪著你。”
身邊,男人低沉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然后一根手指抹在她眼角。
蘇鸞才發現,她竟然哭了。
“遇城,等婚禮結束了我們去看看爸媽好嗎?”
“好。”
慕遇城看著她,瀲滟深眸泛著溫柔。
婚禮順利舉行,到新人敬酒階段司奕溜了。
之前酒喝太多了,想上衛生間。
“司奕,好久不見啊。”
剛上完衛生間出來,有個女人恰好從女衛生間走出來,一臉驚喜的迎上來。
司奕皺眉,黑沉著臉一臉生人勿進,下意識的就想走。
可眼角忽然看到女人身后又走出一道身影。
心,驀地狠狠跳了一下。
原本以為已經痛到麻木的心忽然痛到極點,像被人狠狠揉碎。
似乎感覺到了他的視線,女人下意識的抬頭看過來。
司奕避開視線,嘴角露出玩世不恭的笑,風流俊逸,黑眸里流轉著輕浮:“想我了嗎?”
那熟悉的聲音,熟悉的玩世不恭,讓桑一一下意識的停下腳步,癡癡地望著那張俊顏。
直到含著驚喜的嬌媚嗓音響起,她才回神。
“弈,你知道的。為了你我這三年拒絕了多少人。你要再繼續拒絕我的話,我可要為你守身如玉一輩子了。”
“辜負佳人真是罪過。平白耽誤你這么多年,我今天把自己給你賠罪如何?”
司奕等她走近,微微傾身靠近她耳邊,風流薄唇幾乎貼在她戴著精致耳環的耳垂上。
“好!這可是你說的。”
女人眼睛一亮,垂涎的看著司奕完美的身材。
剪裁得體的西裝下,包裹著令人垂涎的結實肌肉。
從第一次見面她就想把他勾到床上了,可惜這家伙看似風流,卻只是嘴上功夫,從來沒有行動過。
不管她怎么倒貼他都有辦法躲掉。
“先付利息。”
司奕勾魂一笑,身子微微退后,菲薄的唇向她靠攏,余光卻看到衛生間門口那女人臉色蒼白,雙腳像被釘在地上一般。
心里越痛,臉上的笑就綻的越大。
他痛了三年,總得讓她也陪著疼一疼。
兩人距離越來越近,司奕忽然伸手扣住女人的臉,手指堵在她唇上,調整了角度把唇貼在自己手上。
女人驚訝的瞪大眼,不是要親她嗎?
這么多年了,這個男人怎么還是只挑逗不給吃啊?
“麻煩讓讓。”
不耐的聲音在背后響起,桑一一回過神。
她一直站在衛生間門口,堵到里面的人了。
眉毛狠狠皺成一團,縱然知道他是存心做給自己看的,可是心口還是疼的窒息。
桑一一不是一個會委屈自己的人,所以她快步走過去抓住女人的頭發往后拉。
拉住女人頭發,她才注意到司奕堵在兩人之間的手指,心里沉甸甸的難受消失了一點,又尷尬起來。
之前憑著一口氣沖過來打斷兩人,卻沒料到中了司奕的計。
“賤女人,你敢抓我頭發。”
被拉開的女人愣了一下,抓狂的撲上來。
她快要撓在桑一一身上的手忽然被人抓住,司奕嘴上笑著,黑眸卻泛著冷意:“你不用等我了,找個人嫁了吧。”
他這話分明是在說之前那個女人說的為了他三年拒絕無數男人的事。
女人還想再鬧,卻見他護住桑一一,眸色越來越冷,恨恨的抽回手轉身走了。
“打擾別人好事是要遭天譴的。”
見女人離開,司奕把手按在墻上,低頭看著懷里的小女人。
三年不見,她比以前更成熟嬌艷了。
褪去了少女的張揚,整個人柔和了許多。
“抱歉,我去幫你把人追回來。”
桑一一繞開他要走。
司奕眸色一厲,一把扣住她手腕把她后背抵在墻上,原本按在墻壁上的手落在她一邊臉頰上,力道不輕不重,纏綿親昵。
“不用了,既然人已經走了,就由你代替吧。”
男人的聲音越發輕浮,隨意的態度仿佛不是親密對象換了個人,而是東西壞了又配了個零件。
桑一一心里敲起警鐘,正要掙扎卻見男人猛然欺近,幾乎揉進她懷里。
霸道的吻落下來,帶著懲罰,狠狠的碾壓她微顫的唇。
桑一一的心狂跳著,想要掙扎卻全身無力,只能任由他引領節奏,甚至顧不上這里是隨時可能有人過來的走廊。
原本只是戲弄,可碰到那熟悉的溫熱唇瓣,司奕控制不住只想要的更多。
“喜歡嗎?桑一一,我和那個男人比怎么樣?是不是比他更讓你心動?”
薄唇稍離,游移到她耳畔輕輕碰觸,嘲諷的語氣響在她耳邊,惡毒的噬咬著她幾乎沉淪的心。
桑一一驀地清醒過來,腦袋猛地往后面縮去。
“咚”的一聲輕響,后腦勺磕在冰涼的瓷磚上,震得她一陣暈眩。
那張熟悉的俊臉上展露的不是情人的溫柔,而是滿滿的嘲弄和輕視。
仿佛自己是最臟的妓女!
“啪”!
揚起手掌,狠狠的甩在那張讓她愛恨交加的臉上,桑一一攏起衣襟掙脫他的桎梏,甩掉腳上的高跟鞋狼狽跑開。
在身后留下細碎的嗚咽,仿佛被狠狠嚼碎,從齒縫里溢出。
司奕忽然勾唇笑起來,不是嘲弄,而是開心。
漸漸的笑出聲音來,狀若瘋狂。
然后,狠狠握拳捶向墻壁,一拳接著一拳,發出沉悶的“咚咚”聲,關節處見了血也不肯停,一下比一下狠。
眼淚砸在地上,稀釋了滴在地板上的血跡,如同血淚。
最重的傷,從來都是自己給的。
羞辱她,報復她,最痛的卻是他自己。
有人從衛生間里出來,認出他,連忙去喊了正在敬酒的慕遇城過來。
慕遇城,沈涼陌和蘇鸞三個人聽到消息吃了一驚,連忙跟著報信的賓客過來,他拳頭上和面前的墻壁上已經血跡斑駁。
“弈,你在干什么?”
慕遇城過來一把抓住他手腕,迫使他停止自虐的行為,面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