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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街角，慕子陽飛快的拆開一個紙包，像狗一樣把里面白色的粉末舔舐干凈。
片刻后，他瘦的臉頰深深凹下去的臉上浮現一抹滿足，身子一歪臥倒在地上。
從慕青峰那里奪來的錢都被他買了毒品，可是還是不夠！
那么一點點錢只有買指甲蓋大小的一點貨。
吃完了手里這點，他就真的山窮水盡了。
“慕子陽。”
恍惚間，似乎有人在喊他很久沒被人叫過的名字。
慕子陽睜開雙眼，一個人背著光站在他面前。
刺眼的光線照的他睜不開眼，微微睜開一會兒，刺的忍不住流眼淚，又懨懨的閉上眼睛，享受毒品帶來的短暫的幸福感受。
“路少找你有事。”
那人眉毛皺了皺，聲音里染上不耐，甚至抬腿踢了他一腳。
慕子陽翻了個身，像趕走蒼蠅一樣胡亂擺了擺手。
毒品已經摧毀了他所有的神智，曾經那個讓他又恨又怕的名字如今聽來不過是一個名詞，絲毫不能引起他情緒的波動。
男人不耐煩了，伸手拎起他的衣服把人提到車里仍在后座。
一米八幾的大個子，被人提麻袋一樣輕松提著，空蕩蕩的衣服里裝著一副瘦骨嶙峋的皮囊。
即使被人拎走，慕子陽也沒反應。
“砰”
男人拎著慕子陽來到一處隱秘的廢棄倉庫里，一把把他丟到地上。
此時吃進去的藥效已經過去，劇烈的疼痛讓慕子陽呻吟了一聲，勉強睜開眼睛看向前面。
當他看清坐在椅子里的人時，從地上站起來就要往外跑。
拎他進來的男人狠狠一腳踹出來，又把他踹的翻倒在地。
這次，再也沒有站起來的力氣了。
“堂堂慕家二少爺，混的連狗的不如。不知道慕銘老爺子知道以后會是什么想法。”
男人從椅子上站起來，緩步走到慕子陽身前蹲下，露出精致漂亮的和這個環境格格不入的臉。
路少松！
“啊！”
逃也逃不掉，慕子陽絕望了。
他知道一定是路少松，當年他喝的啞藥里面還有毒品！
在把U盤交給路少松之后，路少松干脆利落的就走了。
當時他還奇怪，結果隔天就渾身難受，幾乎死去。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接近他送他一小包毒品，吸食了以后瞬間痊愈。
從此他就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路少松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他！
“哦，我忘了你現在不會說話了。”
路少松輕笑一聲，絲毫不在意他兇神惡煞的眼神：“給我做事，我讓你天天有貨吃。而且，還能恢復你慕家二少爺的體面。啊，比當慕二少還要體面，還要自在。不用擔心有人壓你一頭，也不用擔心會斷貨，怎么樣？”
慕子陽眼里閃過疑惑。
他不知道自己還有什么利用價值。
對路少松而言，他早就成了棄子。
如今不過是等著毒品一點點把他的身體腐蝕空罷了。
“你如果答應，我還會找人治好你的不舉。”
見他眼底仍有戒備掙扎，路少松加重籌碼。
慕子陽忽然重重的喘了一口氣，眼神也熱切起來。
不舉向來是他的心病，曾經也因此一度成為整個Z市的笑柄。
當初路少松說過要讓那個什么邁爾斯配藥給他，只是當時他礙于面子不肯承認。
現在都已經狼狽成這樣了，什么面子里子都沒了。
如果能治好不舉，他也能找回一點尊嚴了。
“同意了？”
似乎料準了慕子陽會答應，路少松露出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
“啊，嗯！”
慕子陽點頭如搗蒜，只能發出幾個單音節。
“先把這個吃了吧。”
為了表示誠意，路少松從懷里拿出一小瓶藥丸遞給他。
慕子陽臉上閃過畏懼，他已經答應了，路少松還要給他吃什么東西？
三年前的啞藥讓他記憶尤深，他怎么敢吃路少松給的東西？
“這是邁爾斯死前我讓他配的治不舉的藥。邁爾斯死了，這藥可只有一瓶。你不吃我就扔了。”
路少松臉上閃過不耐，一把把藥丟到慕子陽懷里。
慕子陽愣了一下，咬牙把藥拿起來抓在手心。
擰開瓶蓋，里面是半透明黃色藥丸，大概只有黃豆大小的樣子，圓潤可愛。
實在無法想象這小東西竟然能治好困擾他十幾年的不舉！
“每次吃兩顆，每天一次。這里面是一周的量。吃夠一周你這病就好了。”
看到他珍而重之的捧著那小小的藥瓶，路少松臉上閃過譏諷。
慕子陽在他眼里就是一條狗，隨便丟根骨頭就歡叫著撲上來。
慕子陽飛快的倒出兩顆藥丸塞進嘴里，也不用水就直接咽下去。
藥丸在嗓子里哽了一下，他翻著白眼用力往下吞。
好半天，才把藥吃下去。
藥效快的不可思議，當他感覺到一絲從未有過的沖動時，眼里閃過狂喜，爬起來千恩萬謝的沖著路少松磕頭。
“好了。嚴飛，帶他去洗澡，再吃點東西。打理干凈了來南山找我。”
厭惡的揮揮手，路少松頂著慕子陽感激的眼神離開。
已經確認了慕子陽為路少松做事，就算是同事。
嚴飛對慕子陽倒沒有之前那么不客氣了，一把抓住他手臂把他扶起來，讓他自己走路。
捏住他的手臂時眉毛還是狠狠皺了皺，忍不住有點惻隱。
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手臂竟然瘦的像個小孩子一樣。
即使裹著衣服，他一只手也能輕易環住他上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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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小時后，
收拾干凈的慕子陽被嚴飛帶到了南山別墅區。
身上的衣服已經換過，頭發也剪過。
雖然人依舊瘦的驚人，但至少看著已經有了人樣，依稀能看到當初那個慕二少的風采。
只是此時，那雙眼睛蒙了塵，充滿陰霾。
姿態也太過卑微，只站在那里就是活在底層的卑微模樣。
三年，足夠從身心擊垮一個人。
更何況，慕子陽從來都不是一個心志堅定的人。
“嚴飛，你出貨的時候先帶著他，讓他熟悉一下流程，也見見世面。兩個月內，我要你獨當一面，能做到嗎？”
見到慕子陽跟著嚴飛進來，路少松臉上閃過滿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