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司奕強(qiáng)打精神開車回到公寓。
抬頭看到窗口透出的一抹亮光,心里忍不住泛起溫暖。
打拼這么多年,頭一次有了“家”的歸屬感。
每次想到家里有個女人等著他,就忍不住想要笑。
把車開進(jìn)車庫里,特意取出濕巾擦了擦臉,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疲憊才準(zhǔn)備回去。
想到之前桑一一對她說,“別讓我失望”時的神情。
他的心里就涌起一陣濃濃的喜悅。
不枉他努力這么久,終于在那個女人心里扎了根,讓她接受了自己。
站在門口,他正要按門鈴,忽然想看看桑一一在干什么,就從口袋里拿出了鑰匙開門進(jìn)去。
桑一一正蜷在沙發(fā)里,雙手抱膝的她看起來小小的一團(tuán),讓他的心都軟了。
順手關(guān)上房門反鎖,他把外套脫掉輕輕走過去。
意外的是桑一一眼睛發(fā)直的盯著面前,沒有一點反應(yīng),像是想什么出了神。
“一一?”
司奕蹲在桑一一面前,意外的發(fā)現(xiàn)她竟然在哭?
“你,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桑一一臉上閃過慌亂,站起身看著他。
“我剛到家。你怎么了?”
司奕心疼的伸手要去抱她,被她下意識的躲開。
“到底怎么了?”
意識到桑一一在躲避他,司奕心里一陣揪疼。
臉色微微一變,坐在沙發(fā)里把她困在懷里,直盯著她的眼睛,不給她閃避的機(jī)會。
“先不結(jié)婚好不好?”
桑一一顫抖著手抓住他胸前的衣服,軟糯的嗓音像小貓的爪子一樣輕輕的撓著司奕的心。
“為什么?”
“我還沒有做好準(zhǔn)備。司奕,你再給我一點時間。”
她知道自己已經(jīng)愛上了司奕。
可她不想在這樣糟糕的情緒下和他結(jié)婚。
不得不承認(rèn),宋筠仍然能牽動她的情緒。
就算已經(jīng)不愛了,可當(dāng)年傷的太深,根本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一一,你今天是不是見了什么人?”
司奕從沒見過桑一一這個樣子,心里一軟伸手把她攬在懷里,在她耳邊輕聲問。
“我……”
桑一一猶豫半晌。
她不知道怎么跟司奕說,但又不想騙他。
“你不說我就打電話問你媽了。”
雖然不忍心逼她,但司奕覺得不安。
他怕桑一一好不容易交給自己的心又收回去。
剛才那下意識的躲閃動作讓他意識到她對他生了芥蒂。
“不要!”
桑一一從他懷里起身,想也不想的拒絕。
“不想讓我去問你媽,你就告訴我為什么。”
“我……”
“別說你還沒想好,這個理由你已經(jīng)跟我說過無數(shù)次了。明明之前雙方家長見面的時候你也同意結(jié)婚的,為什么忽然就變卦了?”
司奕打斷她,逼迫她坦誠相待。
“一一,告訴我實話。我不想逼你,但也不想失去你。剛認(rèn)識的時候你不肯接受我,說我花心。可交往了這么久你也應(yīng)該明白,我的感情史一片空白。我沒試過這樣喜歡過一個人。不要因為我不知道的原因就否決我,就算判我死刑也得給我申訴的機(jī)會。”
“我初戀男朋友今天找我了。”
桑一一撲回司奕懷里,用力抱住他的腰。
她讓他感到不安了嗎?
好像從認(rèn)識開始就是他不停的招惹她。
一直都是他在主動,她一直都在拒絕。
“你還在意他?”
司奕呼吸一窒,桃花眼里透出緊張。
但他仍舊克制著,至少桑一一肯和他說了。
桑一一沒有立刻回答他,空氣里彌漫著讓人窒息的安靜。
明明兩個人緊緊的擁抱著彼此,司奕卻覺得懷里一片冰涼,失去的恐慌仿佛在他心里鑿了一個大洞。
空蕩蕩的。
過了許久,在司奕懷疑自己會不會窒息而死的時候,桑一一有些遲疑的聲音才在他懷里響起,
“我也不知道。我不想騙你,我以為我不愛他了。但是再次看到他我心里還是難受。我不想帶著這種心情和你結(jié)婚,這對你不公平。”
“我不要公平。我傾盡所有愛你,你只要有那么一點在乎我就夠了。一一,我不想失去你。”
如果是那個男人糾纏桑一一的話,司奕可以讓人去把他趕跑,可以讓他再也不能出現(xiàn)在桑一一面前。
可關(guān)鍵是桑一一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如果她在意那個男人,哪怕他殺了他,那個男人都會成為他們之間的一根刺。
他一向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卻從沒想過愛情降臨的時候會變得這么卑微。
“司奕,你別這樣。我現(xiàn)在愛的人是你,我絕對不會重新和他在一起。我只是需要時間,等我完全放下他,完全不在意的時候才和你結(jié)婚。”
桑一一心里疼得厲害,用力咬住司奕身上的扣子,眼淚不斷的滾下來。
“婚禮不能取消。一一,這輩子你別想甩掉我,你只能當(dāng)我的妻子。哪怕綁架,我也要和你結(jié)婚。我不管你怎么想,我不同意取消婚禮!你給我聽好了,我不同意!”
司奕抓著桑一一的肩膀讓她離開自己懷抱,看著她的眼睛咬牙切齒的說。
說完低頭噙住她唇瓣用力吮吸,雙手用力把她按向自己,像要把她融入骨血。
桑一一愣了一下,抱住他脖子更熱情的回吻。
空氣漸漸升溫,所有的不安都化作荷爾蒙在空氣中發(fā)酵。
抵死纏綿!
在意識的盡頭,桑一一腦海里只留下了這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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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鸞在公司上了一天班,感覺工作已經(jīng)上手了。
晚上回公寓洗了澡正要睡覺,出去應(yīng)酬的路少松回來了,在外面敲門。
“阿暖。”
低沉的聲音透著淡淡的醺然,他似乎喝醉了。
蘇鸞緊了緊身上的浴袍,隔著門答應(yīng)了一聲。
“你開一下門,我想和你說說話。”
“不早了,我想睡覺了。明天還要上班。”
蘇鸞不敢開門,她知道路少松想做什么。
訂了婚之后,他們之間已經(jīng)有了一層牽絆。
他想同居,她甚至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這是他們訂婚以后第一個住在一起的夜晚,她努力的規(guī)避著一切可能發(fā)生的意外。
可林映月的話卻總不合時宜的出現(xiàn)在她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