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鸞給二叔打了電話。
把之前在酒店發(fā)生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二叔說會讓人去處理。
然后她又說了葉輕潼的情況,問二叔她有沒有對什么東西過敏到這么嚴重的。
“輕潼對海鮮過敏,沾一口就起紅疹。小時候不知道,有一次差點沒命。”
“可是她只喝了紅酒,沒碰海鮮啊。”
蘇鸞一愣,她們都餓著,什么都沒吃呢。
“她身上有海鮮提取的蝦丸蟹丸。真是胡鬧,把自己的命不當回事嗎?”
二叔聲音里含著怒氣,有點暴躁。
“她帶那個干什……”
蘇鸞忽然愣了。
是啊,葉輕潼明知道自己對海鮮過敏,卻還帶著那種要命的東西在身上,不就是為了防止這種意外發(fā)生嗎?
藝人的臉比生命還重要,但名聲卻比臉重要。
如果之前在酒吧被人看到她的臉,認出她,會有怎樣嚴重的后果?
沒準她的演藝生涯就此葬送了!
連她都不知道葉輕潼是什么時候把那要命的東西送到嘴里的。
主動摘下口罩和墨鏡,也是為了出其不意爭取時間吧?
“暖暖,你先幫我們照顧一下輕潼,我們馬上到。”
二叔說完,不等蘇鸞回答,就掛了電話。
蘇鸞找到之前那個醫(yī)生說了葉輕潼海鮮過敏的事,那個醫(yī)生又開了些維生素和葡萄糖之類吃的藥。
蘇鸞走到她病床前坐下,看著葉輕潼滿臉的紅疹一陣內(nèi)疚。
醫(yī)生讓她去辦住院手續(xù),她也只說等家人來了再說。
葉輕潼畢竟是公眾人物,不可能一直住在這里。
等她稍好一點,還要轉(zhuǎn)移到別的科室,有三叔打掩護才能確保不被別人曝光。
沒多久,葉行止過來了。
“堂哥,你的傷……”
蘇鸞這才想起來葉行止在這兒住院,大概是二叔給他打電話說了。
“我沒事了。輕潼怎么回事?”
葉行止的臉色很難看。
他記得葉輕潼小時候海鮮過敏,有一次被一個同學騙著吃了一個海鮮包。
等老師發(fā)現(xiàn)通知他們家人趕過去的時候,她已經(jīng)昏厥了,滿臉的紅疹,呼吸微弱,高燒不退。
那次,只差一點,他就失去妹妹了。
后來,他和幻言把那個惡作劇的小孩收拾了一頓。
小孩家人找人聲討他們,還說葉家矯情,號召全校排斥葉輕潼。
還好老師和很多家長明事理,反過來排擠那一家人。
“醫(yī)生說已經(jīng)穩(wěn)定了,只是臉上的紅疹要過兩天才能消。”
蘇鸞滿臉自責。
“對不起,我不知道她會吃那種東西。”
當時的情況,如果不是葉輕潼吃了藥,在慕遇城趕過來之前她就會曝光。
無論哪種結(jié)局,都是她們承受不起的。
“這不怪你。”
葉行止坐在床邊,心疼的摸摸葉輕潼的臉。
從小就那么愛美的女孩子,怎么會主動毀了這張臉?
她到底有多愛演藝圈?
哪怕拼著毀容的危險,也要留下?
恍惚間回憶起當初葉輕潼和家人抗爭的畫面。
爸爸說什么也不肯讓她去演戲,她不惜絕食抗議。
原本以為和以前一樣,只是被慣壞了,不止天高地厚,一時腦子發(fā)熱。
可她連著餓了三四天,即使餓的昏過去,家人給她灌米湯,她也死死咬緊牙關(guān)不肯喝一口。
爸媽無奈妥協(xié),立下規(guī)定不許借用葉家的名頭,自己去闖。
原以為她闖得頭破血流,知道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容易,那么好玩就會回來。
可她三年沒回家,直到拿了第一個國際獎項才捧著獎杯回來對爸媽說,我成功了。
二叔二嬸過來的時候葉輕潼還沒醒。
知道蘇鸞還沒吃飯,二嬸強拉著她出去吃了飯才回來守著。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慕遇城才打來電話。
“我已經(jīng)到Z市了,之前那些人果然把那個坤少放了,反過來控告我故意傷人。所幸你三叔派了部隊過去,你二叔又找人干涉,總算把那些人抓起來了。然后你二叔的人讓我錄了口供就放我走了。”
“那個坤少是什么人?”
“一個政府高官家的公子,平時囂張慣了,仗著父母撐腰欺男霸女的事情沒少干。那個高官和你二叔權(quán)位差不多,不過好在家里盤根不如葉家,翻不出什么大浪。”
慕遇城聲音低沉,隔著電流聽震得蘇鸞耳根發(fā)麻,很好聽。
“那他應該認識我啊,畢竟昨天我……”
蘇鸞頓了頓,有點不太想對慕遇城提訂婚的事。
“恰好昨天他臨時有事,沒去宴會。所以不認識你。”
知道蘇鸞想問什么,慕遇城溫聲解釋。
有些事情就算蘇鸞不問他也要查清楚的。
那個人踢到了鐵板,他不會那么容易讓他翻案脫身的!
“我先掛了,輕潼醒了。我過兩天再去Z市。”
蘇鸞還想說什么,忽然看到葉輕潼眼皮顫了顫睜開眼睛,連忙掛了電話走過去。
“輕潼,你覺得怎么樣?”
剛過去,就聽到二嬸緊張的問。
“爸媽,哥,你們怎么在這里?”
葉輕潼抬起手要揉腦袋,被葉行止及時按住手臂。
她正在輸液,把手抬起來就跑針了。
“你這丫頭,怎么這么不讓人省心呢?明知道海鮮丸對你來說是比毒藥還要命的東西,你還吃。”
二嬸紅著眼圈埋怨她。
“當時情況緊急嘛。堂姐呢?”
葉輕潼擺動了一下腦袋,之前喝下去的酒精還沒消化,這會兒頭疼的要命。
“我在。”
蘇鸞從二叔二嬸身后走過來,握住她的手。
“沒事就好。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明知道自己不能輕易露面,卻還是任性的去酒吧喝酒。
“胡說什么呢?不過那個藥丸你是什么時候吃下去的,你不是喝醉了嗎?”
蘇鸞想起來之前沒發(fā)現(xiàn)葉輕潼有什么動作。
“我的藥丸平時都是放在衣服裝飾用的小圓扣里面的,把小圓扣捏一下藥丸就滾出來了。剛開始確實醉了,被他吵醒就意識到我們不能輕易走掉了。然后偷偷把藥拿出來,趁著踢他的時候塞到嘴里了。”
葉輕潼抬起沒輸液的手想撓臉,又被二嬸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