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慕子陽從沒意識到自己在路少松眼里只是一條狗,總是以合作伙伴自居。
可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路少松從來都沒把他放在眼里過。
他的依仗,從來都只有慕家和方家!
如今方家倒了,他和慕青峰的股份和實權(quán)也都被慕遇城拿走了。
對路少松而言,他早就已經(jīng)失去了價值。
剛才那番話,只是試探。
“明知道我想做什么,你還來招惹蘇鸞壞我大事。慕子陽,我看你是活夠了。”
路少松走到他面前,冷冷的說出這一番話,抬腳又是狠狠踹了一腳。
慕子陽帶著凳子滑出去一米多,一直到凳子腿碰到墻壁,才被迫停了下來。
但那反震力又是一陣劇痛,他忍不住慘叫一聲。
“路少,我不敢了。你救救我。”
慕子陽喘息著,再也不敢生出對蘇鸞半點覬覦的心。
他知道,如果被坐實了罪名,他至少得坐好幾年的監(jiān)獄。
到時候出來慕氏集團就真的和他沒有半點關(guān)系了。
“我救不了你。慕子陽,李巖睿對慕遇城有愧,他在討好慕遇城。除非慕遇城肯放過你,不然沒人能救你。”
路少松蹲在慕子陽面前,嚇得慕子陽渾身又是一陣抽搐。
見路少松沒有再踹自己的意思,慕子陽渾身緊繃的肌肉才緩緩放松,瑟縮著。
看他這樣,路少松連動手的興趣都沒有了。
對他而言,慕子陽已經(jīng)完全沒用了!
眼底浮現(xiàn)一絲嘲諷,掀開慕子陽的衣服把手里半截煙在他襯衣上摁滅,起身要走。
慕子陽發(fā)起一聲慘叫,只覺得腰上一陣劇痛,那里的皮膚怕是燙爛了。
來不及去想自己傷成什么樣,見他起身,慕子陽眼底浮現(xiàn)孤注一擲的瘋狂。
他不敢指望慕遇城救他。
他相信慕遇城是恨不得把他整死的。
在慕遇城騰出手收拾他之前,他必須自救!
“路少松,我手里有東西。你救了我我就給你。不然明天審訊的時候保不準我會露出點什么。畢竟他們那么熬我,我有可能扛不住。”
“你威脅我?”
路少松腳步頓住,低頭俯視慕子陽。
他和慕子陽的合作一開始就是利用,自然不可能讓他接觸太要命的東西。
但不敢保證他是不是真的拿著什么證據(jù)。
“我不敢。”
知道自己賭對了,慕子陽臉上揚起劫后余生的笑,“但是我這個人意志薄弱,又怕坐監(jiān)獄。我也不敢保證什么。”
“我憑什么相信你手里有東西?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讓人把你弄死,明天他們審訊的時候會發(fā)現(xiàn)你畏罪自殺了。”
路少松重新蹲回去,看慕子陽的眼神像看死人。
活了三十年,還從來沒人敢威脅過他!
“黑市。路少,我有一次去找你的時候聽到你在云深一個包間和人說話,不小心錄了一點。我死了,那東西就會被Z市的媒體曝光。”
慕子陽倒吸了一口涼氣,被路少松踹過的肚子疼得厲害。
但他得強撐著,在路少松這里一個不慎就得被他整死。
那個錄音是意外,更是他防著這一天拿來保命的。
在路少松眼里,他的命從來都不是命。
但如果自己捏著他的命,就另當別論了!
路少松眼神轉(zhuǎn)冷,陰鷙的眼神里透著濃濃的戾氣。
慕子陽整個人縮成一團。
他好怕路少松會不顧一切的動手。
如果他死了,就算那證據(jù)曝光了也不能讓他活回來。
他只有一條命,他不想死!
沉默持續(xù)了三分多鐘,在慕子陽幾乎熬不下去的時候,路少松終于說:“好,你把嘴巴閉緊一點。我保你出去。出去之后把東西還給我,如果讓我發(fā)現(xiàn)你有藏私,我讓你整個慕家陪葬!”
說完,他起身離開審訊室,重重的把審訊室的門摔上。
慕子陽這才松懈下來,只覺得后背一片黏膩,才發(fā)現(xiàn)竟然出了一身的汗。
路少松離開后有一會兒,那值崗的警察進來。
看到慕子陽的狼狽樣以后眼里閃過震驚,然后快速的把慕子陽從地上扶起來擺好讓他重新坐回原位。
又檢查了一下沒有明顯的皮外傷,才松了一口氣警告慕子陽幾句離開了。
慕氏,
慕青峰闖進慕遇城的辦公室里。
“二叔,你忘了要敲門嗎?”
慕遇城抬頭冷冷的看著慕青峰。
“遇城,你讓人把子陽抓了?”
對上慕遇城的視線,慕青峰站在門口不敢再動。
但他沒有忘記自己過來的目的。
他和慕子陽現(xiàn)在基本上都算閑人,別人加班他們倆不用加班。
他知道慕子陽請假的事,兒子的事情他已經(jīng)無力干涉了,就隨他去了。
可剛才準備下班的時候,給慕子陽打電話想去探視方叢鳳,卻沒人接。
他給家里打電話才知道慕子陽被警察帶走的事。
“二叔這話問的奇怪。我在慕氏上班,又不在警察局上班。警察憑什么聽我的,我讓抓人他們就抓?”
慕遇城嘲諷的看著慕青峰,覺得他這話問的搞笑。
慕青峰語塞,只能哀求慕遇城,“遇城,你和子陽雖然是堂兄弟。但慕家一脈只剩下你們倆了。你看在……看在同是一家人的份上,放子陽一馬。”
他想說看在慕銘的份上,可又想起來慕銘是被自己活活氣死的。
他如果再提慕銘,保不齊慕遇城一惱,徹底斷了慕子陽出獄的可能。
“我放他?二叔,你知道慕子陽做了什么嗎?”
慕遇城目光冷冽,聲音像淬了冰。
“他買通六個混混,讓他們強奸桑一一。”
如果不是幻言出手,通過打到那幾個人賬戶上的銀行卡為線索,一直查到了慕子陽的電腦上,根本不會知道是他做的。
慕子陽做的很小心。
他是在網(wǎng)上臨時注冊賬號找的人。
就連匯款也是轉(zhuǎn)了三次才轉(zhuǎn)過去。
不可謂不細心了,但他畢竟不是專業(yè)的,碰上幻言注定倒霉。
“不可能!子陽不會做這種事。”
慕青峰幾乎下意識的反駁。
如果慕遇城說是方叢鳳做的,他可能還會相信。
自己兒子什么樣他清楚,慕子陽沒有膽量做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