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一一你不要太過分。”
慕子陽追上來去拉蘇鸞,蘇鸞是他帶來的憑什么她說帶走就帶走?
桑一一扭頭看到他快碰到蘇鸞了,冷哼一聲一步跨回去捏住他手腕用力一扭。
慕子陽發出一聲慘叫,手臂上又傳來一陣大力,然后被桑一一拎著胳膊摔了出去。
墓園地面是土夯實了,比水泥地要軟一些,但猛地被摔下去,還是有點吃不消。
慕子陽只覺得脊背傳來一陣劇痛,躺在地上幾乎起不來。
桑一一鼻子里哼了一聲,拖著蘇鸞揚長而去。
蘇鸞回頭看慕子陽躺在地上直哼哼,半天爬不起來,有點擔心。
“那就是個渣男,你不知道以前他都做過什么。打他都算輕的。”
桑一一才不管,她看慕子陽不順眼就揍他。
“桑一一,你不要對阿鸞亂說話。路少松那邊還捏著東西呢。”
慕子陽怕桑一一亂說話,又不敢跟上去,只能在后面喊話提醒她。
桑一一俏臉含怒,想到蘇鸞現在境遇,轉身踢了一個石子過去。
石子貼著慕子陽身邊飛過去,嚇得正準備爬起來的他手臂一軟又跌了回去。
“你叫桑一一?”
聽到慕子陽對桑一一的警告,蘇鸞心里也是一緊。
她知道慕子陽也是瞞著她很多事情,但他說的比葉淮彥他們說的都多,她也就聽著。
可現在出現了一個冒死和她關系不錯的桑一一,慕子陽卻又警告她。
難道她的失憶不是意外,而是人為?
偏偏誰都知道,獨瞞著她一個。
“嗯,你可以叫我一一。”
桑一一點頭,猶豫了一會兒又問,
“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
“嗯,我對過去的了解全都是這些天爸媽還有堂妹他們說的。還有一些是別人無意漏出來的。”
蘇鸞黯然的低下頭。
缺失的過去讓她心下惶然。
“鸞鸞……”
桑一一心疼的看著她,都忍不住要把一切都告訴她了。
可是……
雖然很看不上慕子陽的人品,但她又不得不考慮慕子陽說的那些話。
“鸞鸞,你什么都忘了,怎么剛才還哭的那么傷心?”
怕自己心軟把話都撂出來,桑一一連忙把話題轉回去。
這也是她之前要問的。
她哭的那么傷心,她還以為她沒失憶,因為沒能參加凌淑薇葬禮而難過的呢。
“我也不知道。只是看到那兩個墓碑,又想到養母去世我竟然沒在身邊,心里就難受的厲害。”
蘇鸞搖搖頭,臉色茫然。
桑一一撇了撇嘴,把車門打開引蘇鸞上了自己的車。
慕子陽在后面看著桑一一的車子絕塵而去,恨的牙都快咬崩了。
還有蘇鸞。
昨天他請蘇鸞吃飯,蘇鸞對他有戒心不肯上車,兩人就近吃了。
還是他拿出照片證明了身份她才對自己稍稍放下戒心。
今天桑一一卻根本不需要任何證明,只掛了個朋友的名義就直接把人帶走了。
也因為那些照片,讓蘇鸞心里埋下懷疑的種子。
今天桑一一說他和白詩詩的時候,他才會無言以對。
其實那時候他覺得白詩詩乖巧可愛,那些照片白詩詩讓他拍,他就拍了。
蘇鸞性情內斂,從不主動要求拍照,他也就沒拍過。
那兩張單獨的照片其實也是無意拍的。
有一張是給白詩詩拍的時候鏡頭一轉看到她,心血來潮喊了一聲,只覺得她回頭那一瞬間很漂亮,下意識的拍了下來。
另外一張是他到學校去找她,她正好坐在樹下看一本散文集。
他當時心里觸動了一下,遠遠站著把手機拿出來拍了下來。
后來誤信白詩詩,以為蘇鸞勾搭男人,還找人侵犯白詩詩,心里惱極了也想過要刪掉照片。
只是看了照片,又舍不得刪掉,干脆就不管了。
“桑一一!”
慕子陽怒喝一聲,從地上爬起來。
看著越來越遠的寶馬,滿臉怨毒。
他想要追回蘇鸞,以前慕遇城擋在中間,現在桑一一又來搗亂。
他要讓桑一一那個女人付出代價,要讓她知道他慕子陽不是好惹的。
眼里閃過一絲晦暗,嘴角勾起獰笑,慕子陽的臉色透著猙獰。
**
桑一一帶蘇鸞到蘇家看了看。
因為以前蘇鸞把凌淑薇托付給她照顧,所以桑一一又蘇家的鑰匙。
沒有人住的房子里顯得有幾分清冷。
房子還算得上干凈,桌椅沙發上連灰塵都沒有。
仿佛這房子里還有人在住一樣。
“鸞鸞,你不打算經營蘇氏了嗎?”
熟門熟路的燒了一壺水,給自己和蘇鸞各自倒了一杯,桑一一皺眉問。
之前她說她在路氏上班。
“蘇氏?我養父的公司嗎?”
可能是剛從墓地回來的原因,
雖然已經快到夏天了,但蘇鸞卻覺得冷。
坐在沙發里身體前傾,雙手在玻璃杯外虛握取暖。
熱水的溫度從掌心傳遞到全身,心里的凄惶仿佛都淡了。
“嗯,現在公司是你親生爸爸派人在打理的。”
“既然我爸已經安排了人,我暫時先在路氏吧。蘇氏主要經營什么我也不懂。”
蘇鸞垂下眼皮。
“不懂可以學啊。我被你抓去幫忙的時候不也不懂嗎?那個路少松有什么好?你得有自己的家業,免得以后路少松欺負你,你連個保障都沒有。”
桑一一拍桌子,對路少松很不放心。
感覺到她的關心,蘇鸞笑起來:“整個葉家以后都是我的,你還怕我沒保障?只是我爸媽的意思是讓我和路少松培養感情,我就先在他們公司做著了。”
而且她還有別的原因。
那原因誰都不能告訴,只能爛在自己肚子里。
“你和他……”
桑一一一臉吃了老鼠屎一樣的表情。
頓了頓她又瞪大眼睛問:“你們下個月真的要訂婚嗎?”
“嗯,本來是要結婚的。只是我覺得我們沒有感情基礎,還不了解他,所以就改成訂婚了。”
桑一一嘴巴動了動,最后到嘴邊的話都化成了一聲長嘆,什么也沒說。
想她桑一一性情爽直,敢愛敢恨,什么時候落到有話不能說的悲慘地步了?
恨的她想撓墻。
但她又不是笨蛋,只能憋屈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