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什么事?”
看到幻言和慕遇城都在旁邊落座,蘇鸞才抬眸看著路少松,淡淡的問。
“阿鸞,你不要看到我就這一幅冷冰冰的樣子,好歹我們還定過娃娃親。”
路少松話音剛落,四道凌厲的視線掃過來。
蘇鸞也沉了臉。
路少松識趣的閉嘴,把服務員叫過來點餐。
他把菜單從服務員手里接過來遞給蘇鸞,蘇鸞還沒抬手,菜單就被慕遇城接了過去。
路少松臉色微微變了變,想到了什么,目光閃爍了一下也沒說什么。
慕遇城點了幾個自己和蘇鸞喜歡吃的菜,就把菜單丟給了幻言。
幻言看也不看把菜單還給服務員。
他們不是真的來吃飯的。
路少松把菜單拿過來看了看慕遇城就點了幾個菜,手指在店家推薦區域和招牌菜區域劃了一下說:“把這些都上上來。”
這一番暴發戶做派惹得服務員看他的視線變得炙熱。
似乎很享受服務員崇拜的視線,路少松眼里閃過得意,揮手讓服務員下去上菜,視線掃過蘇鸞,臉上的得意微微收起,目光也冷了幾分。
他覺得蘇鸞應約完全是來給自己添堵的。
她和慕遇城坐在一起,時不時的對視一眼。
兩人視線里的綿綿情意像一張大網,完全隔絕了同桌的他和幻言。
就連坐在旁邊的幻言俊臉也冷的像冰。
不過……
“阿鸞,菜還沒上來,你們要不要先喝點水墊一下。”
路少松殷勤的拿過水壺給蘇鸞倒了一杯水推過去,雖然嘴里說著你們,但卻只招呼蘇鸞一個人。
“不用了,鸞鸞不渴。”
慕遇城掃了水杯一眼,冷聲幫蘇鸞拒絕。
路少松目光一怒:“我是跟阿鸞說話。”
“我是鸞鸞的丈夫。”
慕遇城冷眼看他,桌子下找到蘇鸞的手輕輕握住。
蘇鸞遲疑了一下,回握住他。
“已經不是了。別忘了,你們已經離婚了。”
路少松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玩味的看著他,目光里帶著淡淡的挑釁。
他關注著所有和蘇鸞相關的事情,自然也知道他們還沒去領結婚證。
“路少松,如果你叫我來只是說廢話的,我們沒必要在這里陪你。”
蘇鸞小臉一沉,從椅子里站起來。
“好,我不說了。”
路少松笑著做出舉手投降的手勢。
蘇鸞對他越是不假辭色,他就對她越有興趣。
帝都還從來沒有女人給過他臉色。
他覺得蘇鸞對自己的態度很新鮮,他下定決心一定要征服她。
“你叫鸞鸞來到底要說什么?”
幻言見他視線總是若有若無的落在那杯水上,雙眼微瞇冷聲問。
“我只是想和阿鸞單獨說說話,聯絡一下感情。”
路少松放下酒杯攤攤手,樣子看起來有點無賴。
誰讓他們兩個要跟來的?
他偏就不說。
“遇城,表哥,我們走吧。”
蘇鸞聲音淡漠的動了動和慕遇城十指相扣的手。
慕遇城也站起來,竟然真的攬住她的腰準備往外走。
吃飯的地方很多,他可以帶鸞鸞到別的地方吃。
“你們真的不想要解藥嗎?”
見幻言也站起來要走,路少松咬了咬牙,聲音不緊不慢的從背后追上來。
“你會給我們嗎?”
蘇鸞眼里閃過嘲諷,轉過身看他。
陽光從她背后照過來,她和慕遇城相握的手正好化為一片投影落在路少松面前的酒杯上,干凈美好的有些刺眼。
路少松眼睛瞇了瞇,道:“會。”
“但是我的條件你們應該也知道。”
幻言和慕遇城臉色微微一變,幾乎同時去看蘇鸞的表情。
蘇鸞呼吸緊了緊,清弘水眸里漾起淡淡的疑惑:
“什么條件?”
“鸞鸞,我們沒必要在這里聽他胡說八道。”
怕路少松再說什么,幻言出聲打斷,直接踢開椅子走過去拉住蘇鸞要走。
慕遇城眸色一冷,把蘇鸞往自己懷里拉了拉,讓她的手臂掙脫幻言的手掌,才牽著她往外走。
路少松在他們背后冷了臉,死死的盯著他之前給蘇鸞倒的那杯水,像是要把那透明的水杯看出花來。
他找蘇鸞出來,就是要找機會阻止她出國的。
但是沒想到慕遇城和幻言也跟來了。
不管怎么樣。
蘇鸞,他勢在必得!
停頓了一會兒,他把手機拿出來撥通了一個號……
**
走出餐廳,幻言去開車,慕遇城低頭看著蘇鸞。
蘇鸞定定的看著面前的地面,腳下機械的跟著他的腳步往外走,不知道在想什么。
“鸞鸞……小心!”
慕遇城喊了她一聲,正要說點什么,忽然看到她毫無防備的踩了下樓的臺階。
蘇鸞一腳踩空,身體一個踉蹌,幸好旁邊的慕遇城及時拉住她。
“鸞鸞,你不要在意路少松的話。他手里是不是真的有解藥我們誰也不知道。而且三叔不是說了嗎?只要去了a國,他有五成的把握可以治好你。”
順勢把蘇鸞抱在懷里,慕遇城手臂緊了緊。
他心里也很不安。
路少松手里應該是真的有解藥的,讓他給鸞鸞用藥是百分之百的把握。
而李巖西研制解藥卻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幾率。
在研制解藥期間,鸞鸞甚至還有可能承受病毒帶來的疼痛折磨。
他自己嘗試過,知道那是怎樣的痛苦。
他舍不得讓鸞鸞也承受那些痛苦。
可是,他還是自私的希望李巖西能夠研制出解藥,能夠讓鸞鸞留在他身邊。
“我知道。”
感受到他的不安,蘇鸞心里泛起一陣疼痛,雙手回抱住他。
但是她的腦海里卻不可抑制的回響著林映月說的那些話。
她真的能夠不管不顧的和慕遇城在一起,看著路少松的陰謀一點點的吞噬慕家,甚至葉家嗎?
想到葉行止渾身是血的樣子,她的心就忍不住一陣抽搐。
雖然相認時間不長,但她也想為葉家做點什么。
她也想要守護這個家,還有這些給她親情和溫暖的家人們。
雖然知道,這對慕遇城不公平。
而每次想到她有可能會不記得慕遇城,會永遠離開慕遇城。
她的心里就忍不住泛起一陣尖銳的疼痛,像一把鋼針毫不留情的刺穿她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