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鸞,你說,是慕子陽告訴你的?”
聽了蘇鸞的敘述,李巖睿神色變得嚴肅。
蘇鸞點頭,“他是這樣說的,我還沒有告訴遇城,他出國了。”
李巖睿看著她緊擰的秀眉,安慰地說,“也許慕子陽是騙你的。
他選在遇城出差的時候告訴你,就是想把你手中擁有的慕氏集團的股份奪走。”
蘇鸞牽強地笑笑,“我也希望他是騙我的。”
可是,她心里不安得很。
直覺告訴她,慕子陽不是騙她的。
李巖睿溫和地說,“鸞鸞,你先別著急,方叢鳳這兩天被提審了幾次,都什么也不肯說。
方承山也和她一樣,一直不肯開口。
現在要知道慕子陽說的話是不是真的,還可以問一個人。”
“姨父指的是白靜柔嗎?”
“不錯,我那天聽遇城說,方承山父女和白擎剛他們做的那些事,有許多是白靜柔告訴他的。
既然白靜柔知道得那么多,遇城去G市的時候她又是跟著的。那她就有可能也知道。”
“姨父,我有個問題不知該不該問。”
“你說。”
“白擎剛犯的事,怎么沒有牽連到白擎春他們。”
蘇鸞問出心中的疑惑。
李巖睿喝了一口茶,才不緊不慢地說,“這就是他們的高明之處。
白擎剛犯的那些事,要說和白擎春他們一點關系都沒有,我也不相信。
可目前為止,我們沒有任何的證據,說和他們有關系。”
“我明白了。”
蘇鸞拒絕了李巖睿請她吃晚飯的邀請。
從他辦公室出來,她便直接撥出白靜柔的號碼。
她走完了長長的大理石臺階,電話一直響,沒有接聽。
蘇鸞今天特別的煩燥。
她又撥了一次,還是沒有人接。
反正已經到了下班時間,蘇鸞讓安容開車直接回北江九號。
她不知道白靜柔如今住在哪里。
白擎剛逃走后,白家的別墅就被沒收了。
蘇鸞想到了阿木。
阿木一直跟在慕遇城身邊的,而這次慕遇城出差,并沒有帶著他。
一回別墅,蘇鸞就叫來阿木問他知不知道白靜柔現在哪里。
阿木先是一愣。
過了兩秒才不解地問,“少夫人,您找白靜柔做什么?”
“我有事找她。”
“也不知道她對大少爺說了些什么,大少爺讓我把她安排住進了酒店。”
阿木語氣不好。
他對白靜柔很不喜歡。
蘇鸞眼睛一亮,立即說,“你現在帶我去找她。”
“少夫人,你找她做什么,她整天肖想大少爺,你不討厭她嗎?”
“不討厭,我現在有重要的事找她。走,我們現在就去。”
蘇鸞說著,從沙發里站起來就走。
阿木看著她,不解地摸摸腦袋。
“走啊。”
蘇鸞走出沙發,回頭又喊他。
阿木“哦”了一聲,跟上她的腳步。
有阿木開車,蘇鸞讓安易和安容不用跟著去了。
但安易和安容不愿意,還是開著車跟著一路到酒店。
白靜柔不在房間。
酒店的服務員說,她下午出去了。
蘇鸞又撥通她的電話。
這一次,終于在手機響了許久后,白靜柔接了電話。
她的聲音幽幽地傳來,像幽靈一樣,“喂。”
“你在哪里?”
蘇鸞直接問。
沒有心思和她客套。
“我在墓園,你來吧。”
“我在你住的酒店等你。”
“我不知道什么時候回酒店。”
白靜柔說完,掛了蘇鸞的電話。
蘇鸞又和阿木趕到墓園。
在慕遇城父母的墓碑前,找到了白靜柔。
她像個幽靈一樣的,穿著一身的白。
一個人坐在墓碑前。
蘇鸞皺了皺眉,站在她身后看著墓碑上,慕遇城父母的照片。
“蘇鸞,你知道嗎,我小的時候,伯母很喜歡我。”
白靜柔的聲音帶著三分笑意,她說話時,仰著臉望著她。
蘇鸞面上神色不見任何的變化,心里罵了一句神經病。
“小時候,伯母就說,要我長大了給慕大哥當新娘。”
“要不是你父親和方叢鳳他們一起害死了遇城的媽媽,你的愿望或許能實現。”
蘇鸞看著墓碑上女子微笑的容顏。
遇城和他.媽媽有幾分相像的。
白靜柔苦澀一笑,“是啊,如果不是我爸鬼迷心竅,和方叢鳳他們一起……”
“白靜柔,你知道那么多,你肯定也知道,遇城上次在G市遇刺,那把匕首有問題對不對?”
蘇鸞打斷她的話,冷聲問。
白靜柔神色一僵。
看著她的眼神里寫著震驚。
蘇鸞的心,卻狠狠一沉。
她不用再回答,她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匕首上有什么?”
蘇鸞抿抿唇,聲音多了一絲銳利。
白靜柔忽然笑了。
看著蘇鸞的眼神充滿了嘲諷,“蘇鸞,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
蘇鸞怒瞪著她,“你不是很愛遇城嗎,那你怎么能讓他們傷害他?”
“不是,我也不知道,是方叢鳳干的。”
“那你告訴我,匕首上是什么,遇城知不知道?”蘇鸞眼神銳利地盯著她。
生怕錯過她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
白靜柔沉默著。
她越是著急,她就越是不告訴她。
蘇鸞忽然上前把坐在地上的她拉起來,“白靜柔,你說話啊,你啞巴了嗎?”
白靜柔低呼了一聲。
然后離怒掙扎,“蘇鸞,你放開我,你這個瘋子,你弄疼我了。”
她可能沒想到,蘇鸞會這么野蠻。
蘇鸞用盡了力氣捏著她手臂,發狠地道,“你要是不告訴我,我不僅會弄疼你,還會殺了你。”
白靜柔疼得皺緊了眉頭,忽然沖蘇鸞大聲吼,“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你以為我不想知道嗎?”
“我爸只告訴我,那是一種沒藥可治的病毒,會讓慕大哥生不如死。”
蘇鸞如五雷轟頂,臉色煞白。
抓著白靜柔手臂的雙手松開。
她身子往后退開了一步。
擰緊了眉,必須用盡力氣,才能壓下心頭翻江倒海的慌亂。
腦子有,亂糟糟的。
白靜柔的話,帶著回聲。
她下意識地搖頭,甩掉她的話,不相信地問,“你故意騙我的對不對?
你父親也參與了,那他肯定知道,也肯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生不如死四個字,像是一只無形的手抓住了心臟,蘇鸞呼吸變得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