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語……”
慕銘還想勸勸筱語。
卻被慕遇城沉冷的聲音打斷,“爺爺,筱語做不到突然間就接受您,這件事還是過段時間再說吧。”
慕銘聞言,老臉頓時陰沉。
吳伯眼看氣氛越來越僵,趕緊打圓場地說,“大少爺,老爺這次是真心真意地接受筱語小姐。”
慕銘臉上神色有些僵硬。
慕遇城也并非不希望他接受筱語,只是做為筱語的哥哥。
他見不得老爺子逼著筱語接受他。
“我知道爺爺是真心實意的想接受筱語,只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話落,慕銘臉色更加難看了。
“蘇小姐,你和筱語小姐感情好,你跟筱語小姐說說吧。”
吳伯又轉頭看著蘇鸞。
蘇鸞握著筱語的手,淡淡地回答,“遇城說得不是沒有道理,爺爺想讓筱語接受您,是該給她些時日的。”
他之前那樣對筱語,筱語若是立即就接受他,才奇怪呢。
慕銘心里自是懂得。
只是面子上下不來。
他主動來這里向筱語示好,已是不易。
捏著拐杖的力度緊了又緊,良久的對峙,慕銘終是在慕遇城的冷冽傲慢下退讓一步。
“既然筱語一時無法接受我,那你回頭告訴我,筱語喜歡什么風格。
我讓人把她的房間重新裝修一下,年后她和你一起搬回慕氏。”
“爺爺不怕別人笑話您有個傻子孫女嗎?”
慕遇城冷冷地問。
慕銘這人最愛面子。
“筱語終究是我的孫女,是你的親妹妹。”
慕銘嘆口氣,“我想通了,嘴長在別人身上,愛怎么說就怎么說吧。”
說到這里,慕銘又看了一眼慕筱語,而后對蘇鸞說,“蘇丫頭,你也跟著遇城搬進慕宅來住。”
“爺爺,我住進慕宅不太好吧?”
蘇鸞詫異地眨了眨眼。
慕銘翻了翻眼皮,“我把股權和印章都給你了,你現在就是慕家主母。
住進慕宅是理所當然的,怎么會不好。”
“可我和遇城現在已經離婚了。”
“那只是暫時的,等遇城處理好和白靜柔的關系,我再給你們辦一個隆重的婚禮。”
慕銘說著,刻滿皺紋的臉上露出笑容。
筱語怯怯地問,“嫂子,婚禮是什么?”
慕銘聞言呵呵一笑,十分耐心地解釋,“筱語,你不知道婚禮是什么嗎?
爺爺告訴你啊,婚禮就是到時你嫂子穿著漂亮的婚紗,和你哥哥結婚。”
“婚紗又是什么?”
筱語盯著慕銘看了幾眼,遲疑地問。
慕銘心情頓時大好。
“婚紗就是很漂亮的裙子。”
慕遇城看著慕銘對筱語的刻意討好,眸光變了變。
冷硬的五官線條在慕銘和筱語一問一答的對話里,略微緩和了。
白家客廳里
白靜柔雙手捧著杯子,眼神平靜地看著坐在對面沙發上的俞芷姍。
穿著寬松的她,還看不出腹部懷孕。
可是,俞芷姍卻作做的一只手撫著腹部,身子靠在沙發背上。
整得像是身懷六甲似的。
白靜柔心底無聲嘲諷,面上,卻不動聲色。
“靜柔,這個春節,芷姍跟我們一起過。”
坐在她旁邊的白擎剛一開口,俞芷姍又嬌羞地笑笑,“靜柔,以后還要請你多多關照。”
“我和你沒那么熟,你和我爸領證之前,還是叫我白小姐吧。”
“靜柔?”
白擎剛不悅的皺眉。
對于白靜柔的態度不滿。
俞芷姍一手搭上白擎剛的手,阻止他責備的話。
臉上揚起一抹溫柔地笑,她歉意地說,“是我考慮不周。”
看了眼白擎剛,她又看著白靜柔,“白小姐可是很快要成為慕氏集團的總裁太太,慕家當家主母的。
等不久的將來,我就不喊你白小姐,要喊你慕太太了。
只是不知道,白小姐和慕少的婚禮是在年前辦呢,還是先領證,年后再辦婚禮呢?”
白靜柔的臉色因為她的話而泛起一層蒼白。
她知道,俞芷姍是故意的。
她是嘲諷她,進不了慕家的大門。
心頭恨意滋長,她臉上卻看不出分毫,“慕大哥說我身體不好,要等我做了移植手術,調理好了身體再舉行婚禮。
我倒是無所謂,等幾個月都沒有關系,不像你等不了。”
“是啊,我這肚子一天天的大起來,真等不下去。”
俞芷姍眉眼間染著溫柔的母愛,“再過幾個月,你弟弟就要出生了。”
“弟弟?”
白靜柔眼神一瞬間變得凌厲。
俞芷姍笑意不減反增,雙手摸著腹部,“是啊,昨天做的檢查是弟弟。”
她轉過臉看了眼白擎剛,又接著說,“所以我今天才跟你爸回家來,就是告訴你這個好消息。”
“這倒真是個好消息。”
白靜柔大腦飛快運轉。
白擎剛適時開口,“靜柔,我就知道你是善良的孩子,一定會接受你弟弟的。
為了你弟弟,我決定先和芷姍領證。
等你和遇城辦了婚禮之后,我們再舉行婚禮。”
“擎剛,你其實不必這么急的。”
白靜柔看著他們恩愛的樣子,很想吐。
她抿著唇,一臉的冷然嘲諷,“爸,我媽才去世多久,你就要娶別的女人進門了。”
“靜柔,你之前不是答應的嗎?”
白擎剛皺眉。
白靜柔紅了眼睛,聲音哀怨,“我是看在她肚子里孩子的份上答應了,可是,我并沒有讓你們現在就領證。
你想讓她成為白太太,怎么也該等我媽媽過了周年之后吧。”
“周年?那個時候你弟弟都幾個月了。”
“幾個月又怎樣,詩詩還長大了才回白家的呢?”白靜柔不以為然。
“白詩詩哪里能和你弟弟比。”
白擎剛說完,白靜柔站起身來,“爸,我沒告訴你,我打算把詩詩保釋出來過春節。”
“保釋白詩詩做什么?”
白擎剛對白詩詩沒有半點父女情誼。
他也不會相信,這個大女兒對白詩詩真有姐妹之情。
可是從白靜柔臉上看不出虛偽和利用,她的眼神格外真誠,“詩詩在里面吃了很多苦,馬上春節了,我決定把她接出來。”
視線掃過俞芷姍的腹部,她語氣生硬地說,
“再過幾個月她也好幫著帶新添的弟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