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遇城被送去了醫(yī)院。
睜開眼,就看見白靜柔站在床前哭紅了眼睛。
阿木和沈涼陌也在。
護士剛給他扎好針打點滴。
“遇城,你真是不要命了,高燒到四十度,居然還忍著。”
沈涼陌一見他醒來,立即嚴(yán)肅的責(zé)備。
剛才,阿木給他打電話,說他家大少爺昏倒了。
他被嚇了一跳,立即開著車趕來醫(yī)院。
聽見他的聲音,正擦淚的白靜柔立即把手從眼睛上拿開看向慕遇城。
然后激動地撲上去,“慕大哥,你終于醒了。”
慕遇城看見撲來的白靜柔俊臉頓時一沉。
正要伸手阻止她。
站在床前的沈涼陌先他一秒伸手?jǐn)r住了白靜柔,冷漠地說,“遇城又沒死,你趕緊收起眼淚。”
“慕大哥。”
白靜柔紅著眼睛,委屈地喊。
“我死不了,你回酒店休息吧。”慕遇城見沈涼陌擋住了白靜柔,她終于近不了身。
他冰寒的俊臉上神色稍微緩和了一點,但語氣還是冰冷的。
不帶一絲溫度。
白靜柔的淚又流了下來,哭得委屈而傷心,“慕大哥我不走,我要在這里陪著你。”
沈涼陌眉頭一皺,對阿木吩咐,“阿木,送她回酒店,別在這里哭得煩人。”
他一來醫(yī)院,就看見白靜柔哭得梨花帶雨。
弄得他以為慕遇城不行了呢。
現(xiàn)在看見白靜柔就覺得煩。
“我不走。”
白靜柔哭著搖頭。
一雙淚眼望著慕遇城,一副他在哪里她就在哪里的堅定模樣。
慕遇城只覺得一陣頭痛,好看的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我死不了,你先回去休息。”
“可醫(yī)生說你是傷口感染引起的高燒,慕大哥,你讓我留下來好不好,我不哭就是了。”
她拼命忍著。
慕遇城朝阿木看去一眼。
阿木立即上前,語氣冷硬地說,“白小姐,我送你回酒店。”
“慕大哥。”
白靜柔抽搐著喊。
慕遇城眉宇間神色冷漠,絲毫不為所動。
白靜柔等了一會兒,十分不情愿的走出了病房。
沈涼陌示意護士也先離開。
待病房的門關(guān)上,他才吐出一口氣,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終于清靜了。”
“阿木給你打電話了?”
慕遇城看著沈涼陌,淡淡地問。
“我正準(zhǔn)備回去,接到阿木的電話說你暈倒了。”
沈涼陌皺著眉頭,狹長的眸責(zé)備地凝著慕遇城,“我說遇城,你是打算把自己弄死嗎?”
“沒那么嚴(yán)重。”
慕遇城無所謂地扯動嘴角。
他只是覺得頭痛,即便暈倒的前一秒,他也不覺得自己會暈倒。
“還不嚴(yán)重?”
沈涼陌冷笑,“你不知道我趕來醫(yī)院的時候,看見白靜柔哭得那叫一個傷心,好像你要死了似的。”
慕遇城眼里閃過厭惡。
“我哪能那么容易死。”
“高燒到四十度,你還能陪一眾官員吃飯,你也是夠可以的。”
“誰讓他們身份特殊,現(xiàn)在又是非常時期呢。”若非如此,他哪能忍著身體不適,坐在那里聽他們吹牛。
“你現(xiàn)在什么也不要管,就在這醫(yī)院好好的睡一覺。”沈涼陌的目光停落在他受傷的手指上。
“你的傷口很奇怪,沒有絲毫愈合的跡象。剛才醫(yī)生拆了紗布給你換藥,還和受傷的時候一樣。”
“哪有那么快愈合。”
慕遇城不覺得奇怪。
他手受傷的位置正好是關(guān)節(jié)活動處,受傷后又沒閑著。
哪里能那么快愈合的。
沈涼陌見他這么說,覺得也有道理。
話題一轉(zhuǎn),又問,“你發(fā)燒是不是因為傷口引起的?”
“不知道。”
“剛才我叔叔打電話來說,那天傷你的那個人是有前科的,平時沒有什么正經(jīng)職業(yè),完全是那種地痞無賴。”
“你懷疑他們是受人挑撥或者指使的嗎?”
“難道你不懷疑?”
慕遇城五官籠上一層陰云,“我也懷疑,但他一口咬定,不愿意承認(rèn),又是死者的表哥。”
沒有證據(jù),懷疑也沒用。
“H市這邊出這么大的事,那個做夢都想置你于死地的方叢鳳一家,會不混水摸魚,把你永遠留在H市嗎?”
慕遇城薄毅的唇角抿成一條冷硬的直線,聲音冷漠,“她當(dāng)然想的。”
方叢鳳最大的愿望,就是弄死慕遇城。
“我叔叔答應(yīng)了,會調(diào)查清楚是誰指使他的。”
“你不回去了嗎?”
慕遇城問,晚上的時候,沈涼陌接到電話,有事讓他回去處理。
沈涼陌聳聳肩,“不回去了,剛才要不是我趕來得快,白靜柔非趁你死之前把你強了不可。”
“……”
慕遇城白他一眼。
沈涼陌挑眉,“我并沒有夸張,阿木根本阻止不了她撲在你身上。”
“你說什么?”
慕遇城打斷他的話,俊顏驟變。
“我趕到的時候,白靜柔正撲在你身上,抱著你哭。”沈涼陌又重復(fù)一遍。
話音未落,便見慕遇城拔掉手背上的針,掀了被子就下床。“遇城,哎你……”
慕遇城的背影消失在浴室門口。
水聲傳出來。
沈涼陌看著浴室半開的門,心情變得復(fù)雜。
浴室里,慕遇城把自己從頭到腳洗了一遍又一遍。
水濕了紗布,漸漸地,紗布染上了紅色。
他無視傷口的疼,直到把自己洗干凈,才關(guān)掉水。
門外,沈涼陌的聲音響起,“放在這里,你先出去吧。”
護士把病號服放下后,退了出去。
沈涼陌朝浴室里喊,“遇城,我讓你送了一套新的衣服來。”
因為慕遇城洗澡的時間長,他不僅讓人送來了病號服,還送來了褲.頭。
慕遇城系著浴巾出來,目光掃過放在床上的衣服,對沈涼陌說了聲“謝了。”
拿起衣服,又進了浴室。
沈涼陌輕笑一聲,“我又不是女人,你用得著避開嗎?”
過了數(shù)秒。
浴室里,慕遇城的聲音涼薄地傳出來,“我沒有特殊愛好。”
“去你的,說得我好像有特殊愛好似的。”沈涼陌嘴角一抽,反駁回去。
一分鐘后,慕遇城穿著病號服從浴室出來,沈涼陌摸著下巴問,“你剛才洗的冷水澡還是熱水,發(fā)著燒還去洗澡,真是服你。”
“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