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遇城明白她話里的意思,深眸里泛起一絲暖意,握著她的手收緊一分。
從電梯出來,蘇鸞掙扎著想抽出手。
慕遇城卻不握著不放。
她抬頭看他一眼,放棄了掙扎。
既然他都不怕刺激到白靜柔,那她也沒有什么好顧忌的了。
病房里,只有白靜柔和趙嵐兩人。
她靠在床頭,不知趙嵐和她說著什么。
聽見開門聲,立即抬頭看向門口。
當看見出現在半開的門外的人時,白靜柔眼睛一亮,蒼白病態的臉上也頓時泛起欣喜的紅暈。
“慕大哥,你來啦!”
她說著,沒受傷的那只手撐著床,就要坐起來。
被一旁的趙嵐阻止。
白靜柔一雙眼睛不曾離開慕遇城。
精力太過集中,以致于沒有看見跟在他身后的蘇鸞。
直到慕遇城和蘇鸞兩人都進來了病房。
她才看見還有一個蘇鸞。
并且,他們兩個十指緊扣時。
白靜柔臉上的紅暈,又傾刻間被蒼白覆蓋。
肩膀上的傷,突然劇烈的疼痛起來,疼得難以忍受。
以致于,她五官都皺成了一團。
“靜柔,你怎么了,是不是傷口又疼了?”
趙嵐看了眼慕遇城和蘇鸞,而后擔憂的問白靜柔。
她額頭迅速的痛出一層冷汗,卻搖著頭,聲音虛弱地說,“媽,我沒事,只要慕大哥好好的,我這點疼痛不算什么!
蘇鸞眉心輕輕一蹙。
白靜柔剛才不是還很開心嗎?
慕遇城俊顏微變地開口,“怎么了?”
“遇城,靜柔傷口又疼了,你趕緊過來看看吧!
趙嵐說著,起身讓開。
示意慕遇城過來床前。
白靜柔眼里噙淚地望向慕遇城,“慕大哥,你別擔心!
“讓醫生來看看!
慕遇城松開蘇鸞的手,上前兩步,按下呼叫器。
然后,又往后退開一步。
白靜柔心里的喜悅都沒來得及升起,心便狠狠沉了下去。
“遇城,我看白小姐疼得很厲害,是不是傷口裂了?”
蘇鸞手里還提著果籃。
她說著,把果籃放到一旁。
“一會兒讓醫生檢查一下就知道了!
慕遇城眼底神色微淡。
眸光掃過白靜柔那只受傷的肩膀。
剛才白靜柔的動作不明顯,但他正好看見了。
她是故意動了她受傷的那只胳膊,牽扯到了傷口。
醫生來得很快,給白靜柔重新包扎了傷口。
又叮囑幾句后,才離去。
慕遇城淡淡地說,“靜柔,鸞鸞知道你昨晚受了傷,一定要來看你!
“白小姐,我都聽遇城說了,真的很謝謝你,要不是你擋下那顆子彈,那現在躺在這里的人可能就是遇城了!
蘇鸞和慕遇城夫唱夫隨。
白靜柔心口賭得無法呼吸。
“蘇小姐客氣了,別說是替慕大哥擋一顆子彈,就是為慕大哥去死,靜柔也絕不皺一下眉頭!
蘇鸞點點頭。
抬眼看著慕遇城,“遇城,白小姐對你真好!
“那是,我們靜柔對遇城可是癡情一片,不像有些女人,只是為了利用遇城!
趙嵐嘲諷的接話。
白靜柔立即出聲阻止,“媽,你別這樣說,蘇小姐和慕大哥雖是閃婚,但她對慕大哥肯定是真心的!
“靜柔,你好好休息,需要什么就跟醫生說。”
慕遇城眸底劃過一絲冷意,“我一會兒還有事,先走了!
“慕大哥,我能借蘇小姐幾分鐘嗎?”
慕遇城垂眸看蘇鸞。
蘇鸞微笑地開口,“遇城,你先去外面等我,我跟白小姐說聲謝謝!
“媽,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一會兒讓特護進來照顧我!
趙嵐和慕遇城出去后,病房里,只剩下蘇鸞和白靜柔兩個人。
白靜柔臉上的表情淡了下來。
“蘇小姐,你剛才不是說要謝謝我替慕大哥擋了子彈嗎?”
蘇鸞微微一怔。
隨即浮起一抹笑,“不錯,白小姐想要什么報酬,也可以告訴我,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答應。”
只要不過份。
白靜柔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小時候,慕大哥喜歡牽著我的手。”
蘇鸞心里無聲吐嘈一句。
面上神色平靜。
未表現出不高興。
因為白靜柔說的是過去,慕遇城的過去她沒參與,也不可能改變得了。
更何況,那是慕遇城八歲之前。
“可是,現在慕大哥不是我的了!
白靜柔抬頭看著蘇鸞,“慕大哥讓我在一個月內嫁出去。蘇小姐,你知道為什么嗎?”
“為什么?”
蘇鸞配合地問。
看在她替遇城擋了子彈的份上,她讓自己耐心地聽她說完。
也沒有說,上次她已經跟她討論過這個話題了。
為此還暈倒在她的辦公室。
“因為我和慕大哥是訂過娃娃親的。在Z市,有資格和慕家聯姻的非白家莫屬!
“……”
蘇鸞挑眉,之前她和她討論過這個話題。
“慕大哥是怕我會嫁給他!
說到這里,她笑了笑。
眉梢眼角染上一絲嬌羞,“雖然我昨晚受了傷,但我很高興。
因為,我不僅保護了慕大哥,還不再是他討厭的人了!
蘇鸞眼里掠過一絲疑惑。
一時間沒明白白靜柔的意思。
什么叫不是慕遇城討厭的人了。
見她疑惑,白靜柔心情很好的解釋,“上次蘇小姐不是說,慕大哥有潔癖,所以我那天碰了他一下,他就洗好幾遍手的嗎?”
蘇鸞想翻白眼。
心想,白靜柔肯定是因為從小身體不好,什么也做不了。
便只能做一件事:白日夢!
“可是昨晚,我替慕大哥擋子彈的時候,他抱了我,也沒有厭惡我。”
白靜柔說著,眉眼間那份嬌羞越來越濃。
蘇鸞這會兒不想翻白眼,而是想笑了。
她也真的笑了出來。
遇城跟她解釋過了,當時來不及推開她。
后來她受了傷,他也不可能再把她推倒在地呀。
白靜柔的腦子是怎么長的,這樣也能幻想慕遇城喜歡她了?
“蘇小姐,你是笑話我嗎?”
白靜柔眉頭一皺,不高興地問。
蘇鸞搖頭,口是心非地說,“不是不是,我是替你高興!
“真的?”
她一臉狐疑。
蘇鸞重重地點頭,覺得自己和面前這朵白蓮花一樣,也很有演員天賦。
“比真金都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