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擎剛敢出賣丁源輝,那證明他的把柄落在丁源輝手里的不會太重要。
至少不致命,也不會令他身敗名裂。
丁源輝惱怒的說,“白擎剛才是害死你父親的真正兇手。”
“證據呢?”
蘇鸞漠然的看著他。
“證據?”
丁源輝大笑,好像聽了很好笑的笑話似的,可是眼神卻陰冷狠戾。
蘇鸞無視他的冷笑,“你沒有證據,我怎么相信你?”
“白擎剛搶先注冊專利就是證據,白擎剛可以忍受自己居于慕家之下,在Z市豪門排名第二。
但他不能忍受一個外來的蘇明業搶了他的名利,所以他就和慕家達成秘密協議。”
蘇鸞面上不見任何的神色變化。
這讓丁源輝很煩燥。
他不知道蘇鸞對他的話信了幾分。
停頓了片刻,他又繼續挑撥,“慕遇城只是用了和白擎剛不同的手段而已。
和慕子陽一樣,都是為了吞并蘇氏。”
“你要是沒有白擎剛的證據,我就走了。”
蘇鸞不想再聽他胡編下去。
簡直是浪費生命。
“我說的都是真的,慕遇城娶你除了蘇氏,還是為了報復慕子陽。”
“好……我說白擎剛。”
丁源輝見蘇鸞轉身要走,立即言歸正狀,“是白擎剛讓我把你父親弄死的。”
“我知道他心里是看不起我,覺得只要你父親死了,蘇氏就會落到他手里。”
蘇鸞眸光變了變。
丁源輝的話在她心里掀起了浪潮。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證據。”
她出口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意。
丁源輝搖頭,“這就是白擎剛的狡猾之處,我沒有他害死你父親的證據,但是我說的句句屬實。
白擎剛讓我殺了你父親,他便幫助我得到蘇氏。用藥物亂你父親心智,也是他的主意。”
“丁源輝,那段錄音是你的聲音。”
蘇鸞臉色變了變。
白擎剛很惱火,“我說了這就是白擎剛的陰險之處,分明是他出的主意,最后卻成了我害死你父親的證據。
還有視頻,那段視頻也是他給我的。”
“不是白詩詩嗎?”
蘇鸞眸底迸出一抹凌厲,拳頭暗自攥緊。
視頻是白詩詩拍的。
丁源輝用一種她真愚蠢的眼神看著她。
“是白擎剛,白詩詩不過是白擎剛的棋子。你肯定也不知道,那晚白詩詩給你下的藥是誰給她的。”
蘇鸞不想猜。
抿緊了唇瓣,沒有接話。
丁源輝徑自說出答案,“是方叢鳳。”
方叢鳳?
蘇鸞眼底竄過驚愕。
之前,遇城告訴她,是方叢鳳暗示了白詩詩。
讓白詩詩毀了她的。
沒想到,方叢鳳竟然還給白詩詩藥了?
“蘇鸞,就算沒有我,你父親蘇明業也會死。
因為蘇明業一個外來的搶走了原本屬于Z市豪門間的利益。
太多人想要他的命,蘇明業根本不可能活。
更別說你一個小丫頭片子,你是守不住蘇氏的。”
丁源輝篤定的語氣,好像已經看見了結局似的。
蘇鸞堅定的告訴他,“丁源輝,你別為你自己洗脫罪名了,如果不是你恩將仇報,我爸不會死。
而蘇氏,我不僅會守住,還讓它越來越好。”
她一定要守住蘇氏,守住爸爸辛苦創下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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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鸞走出審訊室,便見幻言站在臺階上。
正看著她的方向。
看見她出來,他目光掃過她眉眼,瞇起眼睛,“丁源輝跟你說什么了?”
“他胡編了很多。”
蘇鸞淡淡地回答,走下臺階。
丁源輝的話有些是臨時編的,連草稿都沒有打。
所以他說得語句不通,甚至前后矛盾。
“剛才慕遇城給我打電話了,你給他回個電話吧。”
幻言看著她下了臺階,才抬步跟上。
蘇鸞看他一眼,掏出手機撥打慕遇城的號碼。
電話響了兩聲,慕遇城的聲音傳來,低沉磁性的鉆進耳里,“鸞鸞,我聽幻言說,你在警局?”
幻言走到了前面去開車。
蘇鸞便直接朝警局門口走,“丁源輝說要見了我才肯交代,我就過來了。”
“丁源輝有告訴你什么嗎?”慕遇城關心地問。
“他說了許多。”
電話里,有汽車喇叭聲響。
蘇鸞詫異地問,“你沒有在公司嗎?”
“我在去機場的路上,一個小時后的航班。”
“你要出差?”
蘇鸞的聲音透著驚訝。
慕遇城又要臨時出差嗎?
早上都沒聽他說起的。
“嗯,有點急事要飛國外,等我回來再告訴你。”不知道是不是蘇鸞的錯覺。
她覺得慕遇城的話語有些欲言又止。
“是私事嗎?”
想到上一次他出差就是臨時決定的,蘇鸞沒忍住就問了出來。
電話那頭,有幾秒鐘的沉默。
慕遇城的聲音再次傳來時,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情緒,“是私事,鸞鸞,等我回來一定詳細的告訴你。”
“那你要出差多久?”
蘇鸞不知道慕遇城要告訴她什么。
但能讓慕遇城急匆匆趕去的人和事,定然對他很重要的。
“不一定,也許很快,也許會耽擱久一點,我會盡快回來的。”
“不用著急,你在外面注意安全。”
耳邊響起喇叭聲,是幻言按的。
他已經把車停在了警局大門外等她。
蘇鸞結束通話,快步上前打開副駕座坐進去,聽見幻言問,“慕遇城有沒有告訴你,他不在國內的這些天,你的安全交給我了。”
“沒有。”
蘇鸞一臉茫然。
幻言似乎比她更不高興,“上一次去F市,他把你交給我負責,結果出了綁架一案。
這一次我可不想再出什么意外。”
蘇鸞蹙眉,說得好像她想出意外似的。
“所以,在慕遇城回來之前,你這些天不許到處亂跑。”
“什么叫到處亂跑?”蘇鸞不滿的反問。
她是小孩子嗎?還到處亂跑。
幻言轉頭看她一眼,正想說什么,他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蘇鸞瞪他一眼,轉頭看向車窗外。
不知道幻言是和什么人通電話,也不知道對方說了什么。
聽出他語氣里的尊敬,蘇鸞很驚訝的從鏡片里瞟向他。
有些好奇,對慕遇城這個恩人都無禮的人,有什么樣的人能讓他尊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