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雅欣搖頭,內疚地說,“我不知道丁源輝和董事長聊了些什么,只是在中途進去的那次,聽見丁源輝提到蘇小姐你的名字,好像發生了爭執。”
“我的名字?”
蘇鸞音貝陡然提高。
鄧雅欣怕她想太多,又忙說,“董事長是因為子陽集團的毀約和專利被白氏搶先注冊,公司無法挽回跳樓的,和蘇小姐你沒有關系。”
蘇鸞緊緊地抿抿唇,吩咐道,“你讓丁源輝來一下我辦公室。”
“蘇小姐,你是要問丁源輝和董事長的談話內容嗎?他肯定不會說實話的。”
“不是。”
蘇鸞搖頭。
心里很是自責。
她爸爸原本在公司每個辦室里,角落都安裝了監控的。
但因她那時常在他辦公室的沙發里睡著,她爸爸就把監控撤了。
而現在,爸爸死了。
她卻對他的死因一無所知。
上午十點半。
蘇鸞走進會議室里。
目光掃過坐在第一個位置的丁源輝,和他旁邊的丁志成,走到主位上坐下。
“蘇小姐,我們大家都很忙,下次能不能別如開這樣的臨時會議?”
她剛坐下,市場部的總監便發難。
坐在蘇鸞旁邊的鄧雅欣臉色一變,正要開口,蘇鸞以眼神制止了她。
她環視一圈會議室,這里面,怕是有三分之二的人,都不把她當一回事的。
說來,這也不怪他們。
誰讓她剛進公司不過幾個月的黃毛丫頭,根本沒有管理經驗呢。
但她此時神色清冷,眸光凌厲,釋放出的氣息自有一股不容輕視的威儀和尊貴。
“我只暫用大家十分鐘時間,播放一個視頻。”
她說著,打開筆記本。
下面的人面面相覷。
丁源輝老臉上浮現三分譏誚,“阿鸞,大家都忙得腳不沾地,你就別添亂了,有什么視頻值得耽誤工作來看的?”
剛才,鄧雅欣通知丁源輝,說蘇鸞找他。
他以自己忙為由,并沒有去蘇鸞辦公室。
現在又以長輩的口吻,暗諷她幼稚不懂事。
蘇鸞不在乎他的譏諷,唇邊揚起一抹似笑非笑,“丁叔叔急什么,是不是添亂很快就知道了。”
她轉向鄧雅欣,“你出去看看警察同志到了沒有,要是到了,就帶他們進來。”
她話音落,眾人齊齊露出疑惑的神色。
丁源輝眼睛頓時瞇了瞇。
然后看向丁志成。
丁志成見他叔叔看來,茫然的眨了眨眼,看著蘇鸞。
蘇鸞無視眾人的疑惑,低頭擺弄著筆記本。
幾秒鐘后,大屏幕上出現的畫面讓會議室眾人驚愕地睜大眼,丁志成則是臉色一白。
一個女人嫵媚的聲音響起,“志成,只要你把蘇氏研發的新產品給我們白氏,那我保證你在白氏可以得到更高的職位。”
“更高的職位?有這里高嗎?”
丁志成的手摸向女人的胸部。
嘴里說著輕佻的話。
“討厭,你說有就有……”
“蘇鸞,你這是從哪里找的假演員。”
丁志成一邊罵,一邊撲上來要搶蘇鸞的筆記本,把視頻關掉。
丁源輝一張老臉鐵青著,盯著蘇鸞的眼神陰鷙狠戾。
蘇鸞并不阻止,看著他把筆記本砸在地上,她清麗的臉蛋上一派平靜。
不見生氣。
會議室里已經小聲議論起來。
有人站出來指責丁志成,一個,兩個,三個……
丁志成臉上青了白,白了綠,各種顏色交替,看著蘇鸞的眼神恨不能殺了她。
蘇鸞挑眉,眸光冷冷地迎上丁志成,紅唇輕抿了下,周身氣息忽然沉下一分,“丁志成,你以為砸了筆記本,就沒有你出賣公司的證據了嗎?”
“剛才那個視頻根本不是真的,蘇鸞,你休想讓我背鍋。”
丁志成死不認帳。
“如果不是真的,你為什么要砸了筆記本?”
問話的,是某一高管。
“丁志成,沒想到你真的是那個漢奸。”
“我不是,是蘇鸞冤枉我的。”
丁志成怒吼。
以為誰和他比聲音大嗎?
“蘇小姐為什么冤枉你,不冤枉別人?”
“你們都冷靜點,剛才那個視頻就算是真的,也只能證明有人勾引志成,誘他出賣蘇氏,并不代表他就出賣了。”
“阿鸞,你說是嗎?”
丁源輝果然是老狐貍。
在丁志成怒砸筆記本的時候,他就注意到,視頻到這里其實已經結束了。
蘇鸞眸底凝起一絲冷意。
她真想看進丁源輝心里去,看看他那天都對她爸爸說過些什么。
逼得她爸爸跳了樓。
想到死去的父親,蘇鸞放在身側的雙手又下意識地攥緊。
身后,會議室的門從外面推開。
一道熟悉嗓音冷冽的響起,“剛才那段視頻是證明不了丁志成出賣蘇氏,但我這里還有個視頻,可以證明。”
蘇鸞聞聲回頭,隔著幾步之距,對上一雙深邃如潭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