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娜當免費的導游,一連三天,帶他們逛遍所有著名的購物中心,專門搜集香水。
皇天不負有心人。
那款香水真就找著了!
那是法國某品牌的一種經(jīng)典的花香調(diào)香水,只在歐洲才有得賣,不出口亞洲,價格高昂,每瓶售價8千多歐元。
易君衍買下一瓶,拿回去作對比。
他還想知道更多關于這款香水的故事,文娜愿意把市場經(jīng)理介紹給他認識。
令人吃驚的是,市場經(jīng)理居然是位風韻十足的華裔女士,名叫露娜。
在貴賓接待廳,易君衍沒費吹灰之力地搞到了他想到的資料。
露娜很自豪地說:“這款香水的靈感源于古老的中國,它的原料來自中國的一種名貴植物——鳶尾蘭,因而它非常受東方女性的親睞,每一位來到巴黎購物的女人,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這款香水,沒錯,它就是如此受歡迎!”
“這么說,你們推出這款香水是為了招睞東方女游客?”易君衍玩笑似的提問,“那為什么不干脆把它銷往東方市場?不瞞你說,我是個生意人,或許我可以為你打開中國市場。”
“不不,易先生,我不認為在中國生產(chǎn)的香水貼上法國巴黎的標簽,仍然能賣出8千多歐元的高價!”
易君衍點頭贊成,“你說得對!”
他心中有數(shù)了,能買得起這種香水的人,非富即貴。
沒想到這一趟巴黎之行,還真找著了一點線索,不虛此行!
在巴黎的第九天,陸琪妙辭別文娜,跟易君衍飛回國。
返程時候,4萬米高空也是晴空萬里,但是飛機沒有再遭遇強氣流,平安順利地抵達了S市國際機場。
木瀟然開賓利來接機。
吉林負責搬行李。
陸琪妙坐在車上,看著窗外熟悉的風景,淡淡一笑:“終于平安歸來了!”
易君衍伸手勾住她的身子,低頭看著她,“差一點兒咱們就回不來了!”
木瀟然緊張道:“怎么了?”
倆人相視一笑,沒有回答,木瀟然納悶,但沒有多嘴。
回到老宅,關上臥室門。
易君衍坐在沙發(fā)上,交疊著雙腿,拿出那瓶法國香水,上面是一堆法語,聽露娜說,這款香水的名字叫:蘭苛。
陸琪妙站在他身邊,看著他的動作,和神情,只見他輕輕地噴了一點兒在紙片上,又合上香水瓶蓋,正色地遞給她紙片,叫她:“你聞一聞!”
陸琪妙接過,放在鼻尖處輕嗅了一會兒,一股濃重的鳶尾香襲來,令人目眩。
易君衍注視著她,點點頭,示意她把紙片丟到一邊。
過了幾分鐘,易君衍轉(zhuǎn)頭,拿起身邊的一個透明的塑料袋,里面裝著一塊碎布,他特意戴上手套,把布小心翼翼取出來,叫她湊近了聞一下,看是否相同的味道。
陸琪妙聽話照做,那碎布上帶著的一股鳶尾香正是那款香水,一點兒不差,除非之外還帶有一股男人的汗臭味。
“是,沒錯!就是這種香水味。”陸琪妙肯定。
易君衍聽罷,小心翼翼地把碎片放回袋子里,將香水交給她手中,提醒道:
“你只剩下一個半月的時間。”
“那個人……對你很重要?”陸琪妙握著香水,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
“是的!”易君衍道。
“我能知道她是誰么?”
“我答應你,如果你能找到人,就告訴你。”
陸琪妙聳聳肩膀,突然感到自己挺無聊的,關心得有點多了,“算了,無所謂。那跟我沒什么關系。”
“這就對了!按時完成你的任務。”易君衍站起來,把塑料袋鎖進保險箱,“我去洗個澡,要不要一起?”
說著,他伸手去拉陸琪妙,她卻躲開了,勉強一笑,“不了,我想坐一會兒。”
“怎么了?”易君衍皺眉看著她,不曉得哪里得罪她了。
陸琪妙只是搖頭,坐在了沙發(fā)上。
易君衍有點疲倦,沒有在意,脫去衣服走進浴室。
陸琪妙看著他的背影,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真可悲,竟然就這樣迷失了自我,任務一完成,她就離開易家了,此時,她的心中充滿了悵惘。
易君衍洗完澡,披著浴袍走進書房,陸琪妙跟了進去,他轉(zhuǎn)頭,疑惑地看著她,“有什么話說?”
“易君衍,對你來說,我不是外人吧?”陸琪妙看著他,他們已經(jīng)不止一次有過親密接觸。
他明白她話里的意思,點了點頭。
“為什么不能告訴我,你的秘密?”陸琪妙誠懇地說,“說實話,我這樣一頭霧水地幫你找人,真的很被動。”
易君衍聞言,臉色一變,也沒有心思再工作,陸琪妙固執(zhí)地看著他,他點了根煙,慢慢地吐著煙霧,才緩緩道:
“你真想知道?”
陸琪妙連忙點頭。
“好吧,告訴你。坐!”
易君衍指沙發(fā),她走過去坐下。
“不告訴你,是因為怕嚇著你。但是,現(xiàn)在既然你已經(jīng)不是外人,我可以告訴你聽,但是,這是個秘密,你誰也不能說!能做到嗎?”
“能。”
“如果你走露了風聲,后果,你懂的!”
易君衍看她的眼神冷峻得很,他絕對不是嚇她。
陸琪妙的心“砰砰”直跳。
“你不是問過我,為什么我的親生母親不在家嗎?”
“我知道,是叫林嵐吧?從世貿(mào)商廈墜樓而死,當時是凌晨,極少有人知道,后來易家怕影響商場的生意找人封死了消息。外界根本不知商廈發(fā)生過墜樓死人事件。難道你要我找的人跟這件事有關?”她隱隱感覺到什么。
易君衍的目光變得幽深,他走到陸琪妙身邊坐下,修長的大手按在她的大腿上,低沉道:“看來,爺爺告訴你很多事。”
“嗯,老爺子完全沒有懷疑我們的關系。”
“爺爺有沒有告訴你,我的母親是他殺而非自殺?”易君衍的大手突然輕輕一緊,她的大腿一酸,輕叫了出聲來:“酸!”
易君衍輕開她,她揉了一揉大腿,將腿收了一收,挪了一下身上,跟他保持距離,他卻緊挨著她挪了過來,還伸長手勾住了她的脖頸。
“又不是外人,干嘛離我那么遠?”
他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哈著氣,灼熱而撩人。
“現(xiàn)在我們在說正事。”陸琪妙連忙借口推開他的身體,她再沒有心情跟他廝混了,現(xiàn)在只想趁心還沒完完全全淪陷的時候,把事情辦完抽身離開。
易君衍道聲:“好!”
他靠在沙發(fā)上,張開雙腿,隨手拿起一杯水喝了一口。
幾口水下肚,易君衍才低沉道:“那天晚上,霧很濃,我是極少數(shù)知道并且趕到現(xiàn)場的人之一,我的母親慘死在自家的商廈樓下,慘白的路燈映照著她滿是鮮血的身子,……那個情景,我永生難忘!”
他痛苦地回憶,滿眼都是驚恐,他皺眉,喝了幾口涼水鎮(zhèn)定心神。
陸琪妙轉(zhuǎn)頭看著他,安靜地聽著,她能感覺得到他內(nèi)心的痛苦。
“后來警方介入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那天商廈的電閘讓人斷了,監(jiān)控錄像也被人為破壞掉,我推斷這肯定是一起早有預謀的謀殺案,可惜沒有證據(jù)。就這樣,案子懸而未決。”
“那你讓我聞的那塊碎布是?”陸琪妙本能地想到了什么。
“是我母親死時穿過的衣服上剪下來的。”
陸琪妙聞言,胃里頓時一陣翻騰,她伸手捂住口,極力忍住想嘔吐的沖動。
易君衍轉(zhuǎn)頭看著她,一臉嫌棄,便站起來,“早知道就不告訴你。”
她連忙忍住吐,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不,你接著說!”
易君衍甩開她的手,徑直走到窗臺邊,抽著煙,一面道:“事情就是這樣,不幸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我只能節(jié)哀順變,可是我怎么忍心讓我母親含冤而死?所以,不管怎樣,我都要找到兇手!還她一個公道!”
“原來如此。”
“現(xiàn)在你明白了吧?我為什么那么在乎你?”
陸琪妙懂了,靜默了一會兒,“我聽說,林嵐曾經(jīng)在這座房子住過。”
“是的。”
“能帶我去看看嗎?”
易君衍沉默了半晌,“可以。”
他走到桌前,伸手在煙灰缸里掐滅了煙,“走!”他就這樣,穿著睡袍,大步在前,走出書房,走出臥室,大步走在二樓的長廊上,她緊隨其后。
這幢別墅她住了些時日了,可是還沒有真正了解過它的構造,她也不敢亂參觀。
走廊的一邊是欄桿,往下可以看到易家的花園,還有那扇大鐵門。
易君衍走到朝西南的一間大房前停下,房門被人在外頭上了鎖,他伸手撥了一下,“叮當”一聲響,低沉地道:
“房間鎖住了!”
“你沒有鑰匙?”
他像看白癡一樣看她,“你認為我會隨時帶著這把鑰匙嗎?”
她扁嘴,暗暗腹悱:她不是你最親的老媽嗎?
如果換作是她,一定會隨身攜帶著鑰匙的。
易君衍走到欄桿邊,往下喊管家上來。
管家急忙跑上來,看一眼易君衍和陸琪妙,再看一眼房間門,臉色已經(jīng)變得有些異樣,他小心翼翼地問易君衍:
“大少爺?有什么吩咐?”
易君衍沖他努努嘴,“鑰匙給我。”
管家一怔,似乎提醒地道:“這以前是你母親的房間。”
“我知道。”易君衍冷道,“誰叫你們鎖住的?”
“是夫人。”管家低聲告訴。
“以后不許上鎖!開門!”
管家只好從身上解下一串鑰匙,仔細地摸索了一會兒,找出一根鑰匙,“大少爺,我?guī)湍汩_。這把鎖頭很久沒有滴油,可能會比較難開。”
管家在鎖頭那里搗鼓了一會兒,“吧嗒”一聲,鎖頭開了,房門也被扭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