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琪妙休息了一會兒,溜進浴室去沖洗干凈,幾天幾夜沒洗澡,她都快臟得長虱子了。
她洗完澡,吹干頭發,穿上睡衣,走出去,發現易君衍坐在書房,桌子旁邊擺放著一大碗香噴噴的鹵肉飯。
易君衍看著文件,眼皮也未抬,“進來吧!鬼鬼祟祟躲在那偷看,以為我不知道?”
陸琪妙吐著舌頭,慢慢地走過去,眼饞地看著米飯咽了下口水,“你還沒吃飯啊?”
“這是給你的!”易君衍冷道,“快吃掉!別在我面前假扮減肥,你不算肥!”
陸琪妙聞言,心里一暖,易君衍雖然毒舌,看起來兇巴巴的,其實真的蠻會關心人的。
“那我不客氣啦啊!”陸琪妙端著鹵肉飯往嘴里扒,狼吞虎咽的樣子,簡直像餓死鬼投胎。
沒一會兒,她就扒了碗底,發出筷子和碗底碰撞的聲音。
易君衍抬眼瞥著她,“你要連碗也一塊兒吃掉么?”
陸琪妙連忙放下了碗筷,尷尬一笑。
“去床上睡覺!”易君衍下了命令。
她一怔,連忙溜出去,爬上.床閉上眼睛,她很聽話。
周末兩天,易君衍都在家里辦公陪著陸琪妙,生怕他再離開一步,陸琪妙就被弄死了。
陸琪妙休息了兩天,回復了元氣,馬上又變得精神抖擻。
秋月文和易莎莎聽說易君衍回來了,大發脾氣要找她們算賬,嚇得躲到外面過夜,不敢回家。
直到易沙陵出差回來,母女兩個才敢回家。
易莎莎剛回到公司,立刻發現公司的氣氛不太對勁,職員都在對她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她叫來秘書文琳,詢問:
“文琳,這些人又在八卦什么?”
方琳禮貌地沖易莎莎笑了一笑,隨便找了個借口就離開了。
易莎莎皺眉,文琳這是什么態度?
但她推開辦公室門時,立刻就驚得呆住了,只見她的辦公室的所有擺設都被移動過,而坐在老板椅上的是某高層的女兒,元珠,一個平時不太愛說話的胖胖老姑娘。
易莎莎懷疑自己走錯地方,猛然退出來抬頭一瞧,沒錯!她不由得臉色一變,疑惑地走進去,抱著雙手,沖元珠不客氣地說道:
“元珠!好大的膽子,敢跑到我的辦公室來撒野!”
元珠卻不卑不亢,微笑著轉過來看著易莎莎,開口道:
“易大小姐,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這兒是我的辦公室,你怎么可以跑進來,還隨便叫人亂動我的東西?”
“是嗎?哦,你難道還沒有收到調離總部的通知?不會吧,易君衍不是你哥哥嗎?他把你調離應該提前告訴你才對啊!”
“你說什么?!”
“這是通知書,你自己看啊!”
元珠將一份文件遞給易莎莎,她一把搶過來,低頭看了幾眼,不由得很生氣。
易君衍要把她調到分公司(地產公司)當苦逼的副經理,這樣一來,她不但要受制于人,還得親自跑業務。
易莎莎萬萬沒料到自己被降職了,難怪一來公司就感覺氣氛怪怪的,連文琳也敢不聽她話了,她沒工夫聽元珠再說什么鬼話,她轉身氣沖沖地跑上78層,找父親易沙陵告狀。
“爸爸!”
易沙陵正埋頭看資料,易莎莎不顧秘書的阻攔,硬闖了進來,他連忙站了起來,詫異地看著女兒,她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滿臉的不高興。
“莎莎,你今天怎么了?誰惹你了?”易沙陵最疼愛這寶貝女兒,連忙走過去坐在她身邊,好言安慰地哄著。
“爸爸,哥他擅作主張把我調離了總部,安排那個元珠頂替了我的位置,那不是要降我職嗎?你快給我作主!”易莎莎搖著易沙陵的手臂,撒嬌地嚷嚷著。
“別著急,別著急,爸爸先找你哥過來了解一下情況。”易沙陵連忙好言安慰著女兒,叫來秘書,吩咐請易君衍到辦公室來一趟,有急事,秘書答應了自去。
易君衍放下手中的工作,大步走進易沙陵的辦公室,發現易莎莎也在時,他不由得眸子一深,很快就想到是為降職一事找他,他嘴角冷冷勾起,故意問:“爸,找我有何貴干?”
易沙陵背著雙手,踱到易君衍的跟前,比易君衍矮了大半個頭,他只能仰望著自己的兒子,用懇請的聲音道:
“君衍,你怎么能把莎莎調到底下去呢?她做錯了什么?莎莎工作能力突出,也許在家里面對你的妻子說過幾句不中聽的話,可你也不能公報私仇啊!男人大丈夫,氣量也太小了!”
易莎莎噘起了嘴,“就是,本小姐一手把地產部搞得紅紅火火,大家有目共睹。”
被易君衍聽見,只冷笑,“易莎莎,你真敢說!”他吩咐木瀟然把報告拿進來,木瀟然立刻去拿來給他。
易莎莎看著易君衍手中的報告,眉頭擰了起來,不知道易君衍想干什么,但是看他的表情肯定不會是好事。
易君衍將報告丟給易沙陵,“你自己慢慢看吧!這就是她的工作能力!”
易沙陵詫異,連忙打開來看,易莎莎跳起來沖過去搶著要看。
只見報告上面詳細地羅列出近半年的樓盤銷售情況,以及在建項目的進展情況。
易沙陵皺眉,怎么跟易莎莎在股東大會上的報告相差那么大?他不由得看得更仔細一些。
易莎莎一見這些真實的數據時,大驚失色,目瞪口呆,無言以對,底氣先就沒了。
“莎莎,這些怎么跟你匯報的不同?還有,這份在建工程的賬目也不對,出入相差好幾個億,你怎么解釋?”易沙陵正色道。
易莎莎臉色蒼白,支吾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易君衍冷一勾唇,替她說道:“還是我來說吧!為什么會不同?因為原本她就在虛報夸大業績,現在的行情低迷,不少手中持有資金的客戶都在觀望,業績上不去一點也不奇怪!至于在建工程的賬目為什么前后對不上賬,還出現了幾個億的大缺口,這要問易莎莎自己了,她將項目交給了報價低廉的空殼公司操作,做到一半發現是豆腐渣工程,質量嚴重不過關,工程只好停工,她挪動公款填補這個缺口!易莎莎工作出現重大的錯誤,導致公司損失了幾個億,我要把她下調到分公司再鍛練幾年!”
易沙陵將報告往桌上一丟,好吧!他無話可說。
易君衍看著易莎莎,“好自為知!”他轉身大步走出辦公室。
“爸爸!”易莎莎沖易沙陵撒嬌。
易沙陵也無奈何,“莎莎,工作上出現那么大的失誤,為什么不及時上報呢?”
“我已經知錯了,我不想到底下去工作。”易莎莎央求。
“你哥說得沒錯,你要下去再鍛練幾年。”易沙陵道,“這樣吧!你年齡還小,要不爸爸送你到國外去讀個MBA,好不好?”
易莎莎不依,讀書有什么好的?萬一她讀了幾年書回來,易氏集團落入易君衍的手里了。
易君衍走回辦公室,陸琪妙正幫他端來咖啡,他拿起喝了一小口,心情大好,“我幫你報仇了!”
“什么?”陸琪妙詫異。
“我把易莎莎調到底下去,讓她吃點苦頭!”易君衍道。
陸琪妙聽了,頓時無語,她已經跟易君衍說過好多次了,她沒事的,可易君衍卻執意要幫她報復。
“明天我要去外地出差,你到時收拾收拾跟我一塊兒過去。”易君衍吩咐道,他現在絕不敢把她一人丟在老宅,反正她去了也能幫點忙。
陸琪妙笑著答應。
忙碌的一天,很快過去,晚餐的時候,易君衍帶上陸琪妙去赴宴。
高檔的六星級大酒店,大包間,飯局上坐滿了奸商,身邊都帶秘書,全都向易君衍敬酒,說著各種恭維和奉承話,一副跪.舔的嘴臉。
易君衍早就習以為常。
陸琪妙不擅交際,不會喝酒,有點緊張地應付著他們的恭維。
“易總裁,聽說那天在慈善晚宴上,周林榮不知天高地厚惹怒了您,被您打了一拳,送去醫院鼻子縫了三針,現在人可老實多了,背后也不敢到處造謠抵毀您!”一個肥頭方耳的老板呵呵直樂道。
“你在笑周林榮還是笑我?”易君衍冷著臉嚴肅地問。
那老板一愣,立刻就止住笑,賠笑道:“當然是笑他!呵呵呵呵……”他傻笑起來。
這時,陸琪妙身邊的一位某老板的女秘書,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將酒打翻,液體流下來弄臟了陸琪妙的裙子。
“哎呀,你怎么搞的?”陸琪妙幾乎沒跳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女秘書連忙拿紙巾來幫擦裙子,擦了擦留下一個濕的印子,她連忙道:“我車上剛好買有一條新裙子,不如我陪你去換一件吧?”
陸琪妙只好跟那女子離開包間,那女子親昵地挽著她的手,走向酒店的停車場。
“陸小姐,你是易君衍新來的女秘書?”
“是的。”
“認識你真是我的榮幸!我叫襲嫣嫣,往后我們可就是朋友啦!有空可以多聚聚。”
“好的。”
襲嫣嫣挽著陸琪妙走到一部白色的商務車前,打開車門,拿出一只紙袋,“給你!”
陸琪妙感激地接過,“多少錢,我回頭給錢你。”
“都是朋友,不用那么客氣。”襲嫣嫣笑。
“要的要的,是你太客氣。”陸琪妙一轉身時,只見周林榮突然從另一部黑色商務大奔上走下,蓄了胡子的極具男人味的臉上貼著一塊顯眼的白色紗布。
他拿掉墨鏡,看著陸琪妙笑得不懷好意,“HI,陸小姐,我們又見面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