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君是她的姐夫,她是否想要啞女開口說話我也不知,所以我不想讓她知道這藥的真正用途。
她聽了,微微一怔,“姑娘說錯了吧,啞女怎么會有病呢?”
“是真的,區(qū)區(qū)清云雖只是蝙蝠醫(yī)谷駱清揚的半個弟子,卻也是一心學(xué)了他的真?zhèn)鳌!?
我的蝙蝠醫(yī)谷四字才一落下,杜達(dá)古拉的臉色隨即變了一變,“你與蝙蝠醫(yī)谷的駱清揚極為熟悉?”
“嗯。”我輕應(yīng)。
“罷了,我只怕最近我大金國是要熱鬧了,兩位且走吧,只是千萬要記得,狐君他并不好惹。”
我一笑,這個她不說我也知道,就連圖爾丹也束手無策的人,我又豈是他的對手,不過如果是駱清揚那又另當(dāng)別論。
我還不知道我的寶貝是男是女,真要找起來還是個麻煩,看來就算今日下山去,早晚我還是要再來一回,關(guān)于寶貝的事情我還是要問一問啞女才是。
圖爾丹拉著我就走,似乎再與這杜達(dá)古拉一起就會要了他的魂魄一般。
或許他與古拉之間真的有什么糾隔吧,以至于他見了古拉的妹妹也是一個怕。
走出了屋子,聞著梅香,真是喜歡這里啊,每一次的離開都是有些不舍,我就是喜歡這種世外桃源般的生活,無人無擾的多好。
來到那山洞的入口處,他拉著我正要向下跳去,忽聽得一陣腳步聲由那山洞里傳過來,我聽著,欣喜一笑。
我不走了,啞女回來了。
先前找不到啞女,我甚至焦急的暈了過去,這一次再看到她,那驚喜的感覺又濃了幾分。
我拽著圖爾丹的手臂,就等在那出口處,啞女上來了,我一把抓住她,也不說話,因為說了也沒有用,她還是聽不見。
她隨著我進(jìn)了屋子里,杜達(dá)古拉正坐在桌子前看著書,聽到腳步聲她抬頭看到了我與啞女走進(jìn)來,她有些詫異。
我端了那碗藥放在啞女的面前,我慢慢的說,“去熱一下。”
她似乎是看懂了,就端起藥向外面走去,我這才發(fā)現(xiàn),圖爾丹他并沒有進(jìn)來,他似乎對杜達(dá)古拉的身份很敏感吧,他怕見她,我知道。
靜靜的坐下,我迎視著杜達(dá)古拉的視線,“我想知道云齊兒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所以我想要治好了啞女的病。”
她點點頭,“你對云齊兒還真是好奇呢。”
我但笑不語,有些事連我自己也是不清楚。
“我臨上山之際,就在草原上聽說了你的事跡,整個草原都在傳揚你呢。”她抬頭看我,有種不服氣的感覺。
“百姓們說大了些,我不過是做了一些我應(yīng)該做的事罷了。”我謙虛回應(yīng),其實我知道她也是深藏不露的,能上得這山上來的人,都不是普通的人,即使她是沾了她姐姐的光她也是不一般的人。
“喝茶吧。”倒了一杯紅茶推到我的面前,濃濃的茶香四溢,我端起小小的喝了一口,味道真好。
她似乎還想要說什么,卻在看到啞女進(jìn)來的時候就停住了,我其實一直想問她,她來這雪山上是為著哪般?可是這必竟是人家的家務(wù)事,我實在沒有問的理由啊。
熱燙的藥就放在桌子上,我端起來再送還到啞女的手中,我指了指藥,再指了指她,我將藥送到她的唇邊,她猶疑的看著我,有些怕吧。
我知道她有些怕,她不知道這是什么藥啊,才認(rèn)識也不過一天而已,誰人都會小心謹(jǐn)慎的。
可是我急切的想要知道云齊兒的孩子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這樣才有助于我去找到他的下落,至少這樣就減少了一半的范圍,否則大海撈針,找起來更是麻煩。
極快速的伸手,我已點了啞女周身的四處大穴,除了頭可以動以外,她的身子都是立刻僵立在那里。
捏著她的鼻子,讓她仰著頭,那藥咕嚕咕嚕頃刻間就被她咽了下去,然后我伸手再點開了啞女的穴道,她詫異的看著我,她的面上都是恐懼。
我笑笑,“沒事的,我只是想讓你能聽能說,讓你回復(fù)到一個正常人的生活。”
藥才喝下而已,我知道她沒有這樣快就聽到的,果然,她尷尬的看著我。
我轉(zhuǎn)身,再拿過桌子上那張我畫的云齊兒抱著孩子的畫,我推到她的面前,我再畫了兩個孩子,一個是淘氣調(diào)皮的小男孩,一個是美麗可愛的小女孩,我指了指云齊兒,再指了指那兩個小孩子,“你說。”我相信那藥的威力,她應(yīng)該是可以說話的。
啞女張了張嘴,咿咿呀呀的叫了起來,她說了幾個字,我卻聽不清楚。
我看了看她,再看向杜達(dá)古拉,我有了一個決定,“我要帶她離開。”
“不行,姐夫回來會罵的。”杜達(dá)古拉拒絕了。
“可是我要知道那孩子的下落,這里除了她再沒有人見過那孩子了。”
“那是云齊兒的孩子,又不是你的,你又何必這樣上心呢,如果被姐夫知道了,我恐怕你命休矣。”
杜達(dá)古拉的話并不假,可是不管怎樣,我都要見到我的孩子,我要把他帶在我的身邊,五年的離別是何其痛啊,或生或死都是天注定,我不會放棄找到我孩子的任何一個線索。
“這孩子與我關(guān)系匪淺,他在我在,我一定要知道他的下落。”心里是下了決心的,雖然我還不能證明我就是云齊兒,但是那孩子是唯系著我的身份的根源。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知道自己是誰的。
啞女掙著,她似乎是不想跟了我去,她在這山里呆了很多年了吧,讓她下山,人多的地方她一定會害怕。
我不管,我拉著她就向屋外走去。
她還是向屋里掙著,她不想跟我去,“走吧,跟著我,你就能聽也能說話了。”我大聲的向她喊著,我希望剛剛的藥已經(jīng)有了些效力,她也能聽見了。
我的話還未說完,她突然不掙了,她大驚的看著我,嘴里咿咿呀呀的又是說起話來了,我聽不懂,卻從她的表情里猜到,剛剛她一定是聽到了我的聲音。
大驚之后是欣喜,是喜及而泣的淚。
“走吧,我一定治好你的病。”
她突然間就跪在我的面前,一個勁的磕頭,她口中的兩個字雖不清晰但是已經(jīng)能讓我聽清楚了,“謝謝。”
看來那醫(yī)書上的藥方還真是有效。
“走吧。”我拉起她,我要帶她離開。
“娘。”她低低的說,可是這一個字卻是清晰的入了我的耳中。
“你娘在哪里?”原來啞女還是有親人的。
“在……山……下。”她斷斷續(xù)續(xù)的說完了三個字,她娘就是那天欲下山時讓我發(fā)現(xiàn)那地道時遇見的年老婦人吧。
想到她,其實我更要謝的是她啊,是她讓我發(fā)現(xiàn)了地道,也讓我發(fā)現(xiàn)了這雪山上的一個天大的秘密。
“也要為你娘醫(yī)病,是嗎?”我大聲的又向她說道。
啞女一個勁的點頭,“嗯。”
“下山吧,你娘回來的時候,我自會想辦法送藥給她,也會醫(yī)好她的病,但是前提是你要與我一起下山。”倘若她娘與她一樣都是啞的聾的,一樣的病我就不怕了,我只要留著藥方,再讓圖爾丹留人在這山間小屋里將藥一一的配好了再送給啞女的娘,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好……的……”她開心的回應(yīng)著,再也不猶豫了。
拉著她的手就向屋外走去,卻聽見身后的杜達(dá)古拉說道:“啞女,你就不怕狐君的懲罰嗎?”
這一聲又讓啞女遲疑了,她立刻站在原地動也不動了。
“不怕,倘若真的見到狐君,還有我在。”我向她保證的說道。
啞女回頭看了看杜達(dá)古拉,再回過頭來看看我,然后她堅決的說道,“我……跟……你……走……”
這樣的義無反顧已讓我清楚了這么些年來她不能說也不能聽的痛苦。
她一定是恨透了這樣的自己吧,如今能夠得以解脫,即使是要冒著風(fēng)險來換取,她也是開心的吧,她能聽了,能說了,這就是希望。
一邊走我一邊問她,“云齊兒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男……孩……”她笑著向我說道。
“那么,云齊兒她去了哪里?為什么這山里沒有她呢?”
此時我與她已經(jīng)走出了門外,圖爾丹正焦急的等在那里,他看到我出來,一個箭步的沖過來,“云兒,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說完再轉(zhuǎn)身看向啞女,我再次追問道,“云齊兒到底去了哪里?”
“她……她……”啞女說了兩個她字,就不肯再說了。難道云齊兒的離去就真有一番故事嗎?我問起云齊兒的時候啞女的眼角都是沁著淚意,那神情里滿是悲傷。
或許是我問得太過急切了,下山吧,等我與啞女熟悉些了,我再仔細(xì)的向她詢問云齊兒的一切。
“那男孩他一定很調(diào)皮吧。”輕輕的笑,我鼓勵的看向啞女。
“嗯,很……淘……氣……”她的吐字還是有些不清楚,也很慢,但至少我已經(jīng)可以聽得懂了。
卻在這時圖爾丹插進(jìn)了話了,“你說,云齊兒生了一個男孩嗎?”他說著,雙手已不自覺的抓住了我的肩,他搖著,他想要知道這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