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齊國斌這些人,徐川心中泛起陣陣?yán)湟狻?
原諒這幫混蛋?
簡直做他們的春秋大夢。
換個角度想,如果自己落魄成這樣,發(fā)現(xiàn)合同的坑爹之處,現(xiàn)在這幫人會是什么嘴臉,他們會放過廣瑞,會放過自己嗎?
以前,徐川一直是個善良的人。
他喜歡與人為善,大家和和氣氣把錢賺才是王道。
直到他遇到了一個又一個的,心思不純的混蛋,他才不得不改變自己的處世策略。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社會毒打,讓他的心不得不一步步狠下來。
否則放過人一次,下一次,他就會認(rèn)為你好欺負(fù),會變本加厲的來整你,直到弄得你翻不了身為止。
而且,這一次,為了查出合同的問題,只有徐川知道自己吃了什么苦。
專門大老遠(yuǎn)跑出去,還在人律所門口守了一整夜。
要不是有這一次行程,現(xiàn)在跪在地上的,估計會是自己和廣瑞的股東吧?
“徐川,有事好商量。我知道,這次我們做錯了,還請給我們一個機(jī)會,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吧?”
“是啊,徐川,我們保證,以后再也不來找你們麻煩了。”柳律師也急了。
因為之前那個合同是他出的,他也算幫兇之一。
雖然徐川告齊國斌告不到他頭上,可如果齊國斌倒霉了,自己在齊國斌那里的各種把柄,一定會被他吐出來的。
到時候自己也落不了好。
緊接著,小沈與小王都撲通跪下來,拼命的懇求。
他們真的不想就這么白白的進(jìn)入牢里活十幾年。
這也太冤枉了。
“不能放過他們!”劉柄峰氣道。
“沒錯,這些人,太可惡了!”趙東啟第一次站在劉柄峰身邊。
差一點,整個公司都被整慘了。
這種危險,這種背后生出的涼氣,讓他們陣陣驚恐。
劉長鳴沉吟片刻,道:“徐川,這件事由你做主吧!”
聽到這話,就連張鐵生都心中陣陣鄙夷。
這家伙,在需要他的時候,不肯承擔(dān)責(zé)任,賺錢了,他就毫不猶豫的拿錢。
之前,他可是最期待被收購的人之一。
如果當(dāng)時沒有徐川,可以說,整個公司都完蛋了。
他們這幫股東,個個都要背上巨額債務(wù)。
不用想也知道,此時其他股東心里不是后悔害怕,就是恨劉長鳴了。
此時,徐川沒有想這些,而是冷冷的盯著齊國斌等人。
他沒想到,都到了這一步,這幫人還不肯說出幕后指使。
他不會去逼問,只要他們不說,那就直接送他們坐牢好了。
這種人,沒什么值得可憐的。
“不好意思,如果換成跪在地上的是我們,我可不認(rèn)為你會放過我們。所以……”
說著,徐川立即看向張鐵生。
“鐵生,立即請律師,準(zhǔn)備起訴!”
“好!”
這下,齊國斌頓時急了。
他憋了半天,一咬牙,道:“等一下,我有話說!”
“說!”徐川目光冰冷的逼問。
齊國斌道:“我們……我們是受指使的!徐川,只要你肯放我們一條生命,我愿意將幕后所有都告訴你。”
“哦,是么?我們小小一個廣瑞,何德何能啊,還讓人暗中指使人來對付我們?”徐川瞇著眼道。
齊國斌臉色發(fā)苦,卻道:“徐川,你到底答不答應(yīng)?”
“好啊,只要你肯說,我就不為難你。”
聽他這么說,現(xiàn)場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不過,卻也能理解。
任誰都想知道,到底是誰幕后指使的。
果然,齊國斌臉上露出一抹喜色,他急忙道:“是史密斯,就是乘龍集團(tuán)幕后的老板,他剛剛把董善同拿下。”
“但因為徐川你做空了乘龍集團(tuán),讓他們投了這么多錢,股票上不去,還虧了一大筆。”
“所以,他想拿你開刀!”
“也就是說,廣瑞之所以受到針對,主要還是因為徐川。”
最后一句話,有挑火之嫌。
聽到這翻話,徐川陣陣?yán)湫Γ吹讲簧偃丝聪蜃约簳r,目光都冷了幾分。
這種問題必須要當(dāng)場解決,所以,徐川沒有任何猶豫。
他看向四周所有人,道:“各位,我看你們剛才因為這齊國斌的最后一句話,似乎對我有幾分不善啊!”
“既然如此,我徐川還是那句話,這世上沒有只拿好處不干活的好事兒。”
“我徐川既然在廣瑞,而且給你們帶來了這么多利益,那么,這背后多少有些風(fēng)險,你們就得背。”
“木秀于林,風(fēng)必催之的道理,你們別告訴我你們不懂。”
“你們要覺得我徐川給你們帶來危險了,想安安心心像以前那樣,每天賺個兩萬塊錢,大家分分每天幾千塊錢拿拿也挺好。”
“那我徐川現(xiàn)在就走人。”
此話一出,不少股東都瞬間驚醒。
是啊。
沒有徐川,他們現(xiàn)在哪兒一下子分了這么多錢?
錢拿了,現(xiàn)在還覺得人家干的不夠好,給公司帶來了麻煩,這確實有些令人心寒。
“不不不,徐董,你做的對,你是對的,我支持你!”其中一個股東笑道。
“是啊是啊,徐川,你別見怪,我們不是那個意思。”
在錢面前,這些麻煩,他們還是能夠忍受的。
而且到現(xiàn)在,對于這些麻煩,哪樣徐川不是處理的很好?
見挑火不成功,齊國斌臉色有些陰沉。
徐川冷笑一聲,看著他,道:“齊國斌,怎么樣,很失望吧?”
“你說過,如果我說了幕后,你不會為難我,你不會要食言吧?”齊國斌緊張起來。
徐川哈哈大笑:“食言?我當(dāng)然不會食言,我說了,我不為難你,我徐川就是不為難你。”
這讓齊國斌還有其他幾個心中一松。
周倩不住的沖徐川眨眼睛,暗示了心不能這么軟。
然而,徐川真的會心軟嗎?
被坑這么多次,他早就不再是曾經(jīng)那個純善的人了。
“鐵生啊,我是不能為難他們了。這處理齊國斌這些人的事,到底要不要起訴他們的權(quán)利,我就交給你了。”
“你所有的決定都是你個人決定,與我徐川無關(guān),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聽到這句話,現(xiàn)場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周倩也愣了片刻,緊接著露出狂喜。
她不得不心中暗嘆,這個徐川真是越來越狡猾了。
這招一出,齊國斌他們肯定沒有半點脾氣。
果然,齊國斌他們幾個臉都綠了。
“徐川,你……你混蛋啊,你怎么能這樣,我說的是你們廣瑞必須要放過我們!”
“是啊,徐川,你也太無恥了!”
張鐵生哈哈大笑,拍了拍徐川的肩膀。
“哎呀,我明白!我完全明白。我的決定,與徐川副董無關(guān),都是我個人的主意。”
“不過,我張鐵生這人向來嫉惡如仇,所以……不好意思啦各位,我必須得起訴你們啊,誰叫你們是壞蛋呢。哈哈哈……”
齊國斌幾人臉色蒼白,特別是小沈,她一想到自己如花的年紀(jì),要坐這么久的牢,瞬間嚇得昏死過去。
很快,張鐵生直接報了警,而且還請了專業(yè)律師來。
警察將齊國斌等人帶走,律師函也發(fā)給了法院,正式對齊國斌他們起訴。
現(xiàn)場,CFO辦公室內(nèi),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
一個個看向徐川的目光都越發(fā)不同了。
“厲害,徐川,這一次你可真是把我們廣瑞從懸崖上拉了回來了。”劉長鳴大力拍了拍徐川。
徐川謙虛的搖頭,很是客氣。
很快,眾人都散去。
張鐵生卻跟著徐川來到了辦公室。
門一關(guān),張鐵生沉聲道:“徐川,你也看到了,這廣瑞里面,真正的能人將士沒幾個,特別是最上面的這批股東,都是一幫私欲極重的酒囊飯袋。”
“我知道。”徐川臉色有些陰沉。
他現(xiàn)在也在嘆息這一點。
如果每天關(guān)鍵時刻,這幫人就給自己卡脖子,戴緊箍咒,那自己遲早被這幫人給拖死。
關(guān)鍵,劉長鳴跟自己的25%的股權(quán),根本不是實體股票。
也就是說,面對這幫股東,自己連投票權(quán)都沒有,自己有的只是分紅權(quán)。
身為股東,不能投票,等于是命永遠(yuǎn)卡在別人手中,只要劉長鳴一句話,照樣能將自己25%的股權(quán)收回去。
這也是上次徐川以絕對控制權(quán)來試探劉長鳴的原因。
“徐川,我張鐵生是個有心胸的人,我真心希望你能成為廣瑞的領(lǐng)頭丫,帶著廣瑞做大做強。”
“而不是成為一塊肥肉,讓劉長鳴那幫吸血鬼天天趴在你身上吸你的血。”
提起這些,徐川也是一陣愁眉苦臉。
“這樣吧,徐川,咱們跳出去單干吧!”張鐵生突然說道。
“只要你肯帶頭,公司的很多員工肯定愿意跟你走。”
“我再勸說一下,說不定趙東啟之類的也愿意跟去,劉柄峰一直很欣賞你,周倩那邊問題不大,大家都對你人信心。”
緊緊的皺著眉,徐川苦想了一會兒,道:“算了,還是給他們留條活路吧。我一走,廣瑞必垮臺,終究劉長鳴提拔過我,這是恩,我不能忘恩負(fù)義。”
“但是,奪權(quán)肯定是要奪的,需要時間與時機(jī)。”
“等等看吧,我看看能不能創(chuàng)造一個適合的契機(jī),進(jìn)行奪權(quán)。”
“到時候,保留劉長鳴他們的一定股權(quán),讓他們每年跟著分分錢吧,只要他們做的不是很過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