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徐川這個敗家子歸來的消息,早就傳遍了整個村子。
村子里的人是最守不住嘴的。
成天到晚,家長里短,消息傳得比手機還快。
許多人都為老徐一家感覺到惋惜。
明明老兩口辛苦了大半輩子,現(xiàn)在該到了退休好好享受享受的年紀,還得為那不肖子還債。
許多村民,對于每年年底到徐家要債的一幕,都記憶猶新。
而此時的徐川與一家人起床之后,心情格外的好。
昨夜,父親拉著喝了些酒。
不過所徐川酒癮復(fù)發(fā),所以沒敢多喝,父子倆聊到了深夜。
徐泰河講起徐川小時候的調(diào)皮搗蛋,長大后的一步步墮落,還講到了家里的情況,每年討債的來要債。
聽到這些,徐川心中很不是滋味兒。
不過徐川也跟父親講起了自己以后未來的規(guī)劃。
以后開設(shè)公司,企業(yè)上市,甚至進行多元化經(jīng)濟發(fā)展等等。
只是這些,老頭子都聽得朦朦朧朧的。
不過,他還是知道,徐川終究長大了,而且一下子比他想象的要成熟的多,懂事得的多,以后走的這條路,一定前途無量。
在夜的最后。
父親徐泰河告訴徐川,讓徐川如果以后真有本事,賺了大錢,一定要風風光光的,帶著媳婦兒許夢雯回一趟娘家。
讓她在娘家人眼里,也能抬起頭做人。
徐川沒有任何猶豫的答應(yīng)了父親,因為他認為,這是自己的本份工作。
“兒子起來啦?快來吃餃子,媽剛包的。”
一起來,清了臉,老媽就連連招呼徐川。
至于徐慕雨早就抱著碗兒在那里吃了。
許夢雯笑著拍了拍她的小腦袋:“還不去給你爸剩一碗?”
“哦!”
小丫頭立即放下碗,嘻嘻笑著去給徐川剩熱騰騰的餃子。
一家人坐在熱呼呼的火爐旁,吃著熱騰騰的餃子,看著外面樸素的農(nóng)家山野,徐川心里別提有多踏實了。
“二伯!二伯!”
門外傳來一道大喝聲。
聽聲音,徐川有些意外。
徐泰河臉色卻微微沉了下來,端著碗,提著筷子一言不發(fā)。
一旁,老媽趙芳娟卻臉上露出不快之色。
“又是這個徐柄龍,他今天來,準沒好事兒!”
徐川眉頭一皺:“媽,怎么回事兒?”
“你這個堂弟,現(xiàn)在跟你當初一樣,學(xué)壞了。他經(jīng)常管家里要錢,要不到,就會到咱家里來拿東西去賣,你媽之前最喜歡的那個手鐲,也被他偷去當了賭本了。”
啪!
徐川一巴掌拍在桌上。
“什么?”
這時,一個高大年輕的身影走了過來。
年輕人鼻子尖紅紅的,穿著一身大棉襖,戴著一頂狗皮帽子,下身是灰色的大棉褲和一雙沾滿了泥巴的老棉鞋。
他一走進來,便滿臉嘻笑。
“二伯,二媽,聽說川兒哥回來了?”
說著,他一眼就看到了徐川。
看到徐川的瞬間,他有些震驚。
因為上一次見徐川還是幾年前,那時的徐川整個人精神狀態(tài)奇差,看起來像是老了幾歲一樣,二十多歲的年紀,看起來三十多。
可現(xiàn)在再看徐川,反而更年輕了。
原本一頭臟亂的頭發(fā)被剪了個干凈,胡子也刮得干干凈凈,整個人充滿了精氣神。
“喲,川哥,你還真回來了呀?怎么樣,這兩年,在外面混得如何?”
徐川眉頭微皺,笑了笑:“一般般吧。”
他不想讓自己有錢的事人盡皆知。
上一世的時候,他就經(jīng)歷過類似的事。
老家一處房子拆遷得了點兒錢,七大姑八大姨就各種來借錢,還是有借無還那種。
“柄龍,今天又來幫我家修東西?”
徐泰河冷冷的看著徐柄龍。
徐柄龍頓時一聲干笑。
上次他來借機修東西,卻偷叢順走了他二媽的手鐲,現(xiàn)在哪兒好意思提起這事兒?
“沒有,聽說川兒回來了,我找川兒出去玩。”
說著,他拉著徐川道:“川哥,走,你多年難得回來一躺,老弟帶你出去玩,順便去我家坐坐!”
這時許夢雯沉著臉走了進來,手里端著一杯茶。
“徐柄龍,你是想帶徐川去打牌嗎?”
徐柄龍臉色一變,急忙道:“哪兒的族,嫂子你想多了。就是帶川兒去我家玩玩,幾個堂兄弟正好在我家呢!”
“徐川,想去就去,不想去就別去。”徐泰河淡淡的說道,連頭都沒抬起來看徐柄龍一眼。
“既然堂弟說了,不去坐坐總不好,我不打牌就是了。”
聽到這話,徐柄龍頓時眼中露出一抹欣喜之色。
他連忙拉起徐川往外走。
屋里一家人一個個都看著。
等徐川被拉著離去之后,許夢雯才擔憂道:“爸,難道你就這么任由他帶著徐川嗎?”
“是啊,兒子好不容易回來,好了不容易改邪歸正,不能被那小子帶壞了。”趙芳娟也有些急。
然而徐泰河笑道。
“放心吧,這次兒子回來,我跟他一聊天,我就知道他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個徐川了。他心里報負大著呢,不會有事兒的。”
此時,徐川被徐柄龍左帶右?guī)В咴谝黄铰飞稀?
“哥,有沒有錢,快過年了,手頭有點兒緊。你好歹支援我點兒啊!”
徐柄龍厚著臉皮,直接開口要錢。
“我外面還欠著一屁股債沒還呢,哪兒來的錢給你?”徐川一翻白眼。
他就知道,這個堂弟沒抱什么好心思。
“哥,你別裝了。你看你這一身新衣服,你會沒錢?”
徐柄龍不死心。
盡管他確實知道徐川以前是個什么貨色。
“真沒有,不信你掏!”
徐川現(xiàn)在身上還真沒帶錢,錢都放在手機里呢。
然而,徐柄龍還真不客氣的狠狠的掏了一頓,最后摸出仨鋼镚兒,頓時一臉失望,可依然無恥的將三個鋼镚兒揣入兜里。
這一幕看得徐川眼睛都直了。
“嘿嘿,川兒哥。既然咱都沒錢,我這兒有個生錢的好路子,趁著年前,咱先去賺它一筆。”
徐川一皺眉。
“什么路子?你該不會要去搶吧?”
“什么話!你把我當什么人了?放心吧,簽個字的事兒!”
說著,他最終拉著徐川來到了自己家中。
此時,在家里,已經(jīng)有好一伙人等在了那里,染黃毛的梁黃毛,叼煙打牌的叼煙打牌,足足有十幾個個。
看到徐柄龍來了,他們眼睛一亮,紛紛站了起來,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