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閉嘴!”
柳浩突然低喝一聲。
鐘海峰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
浩哥對哥幾個從來都是很講義氣,幾乎都沒有出過重話啊,今天竟然這種態(tài)度?
這時,柳浩已經走到他面前,拿過手機看了起來。
越看,他臉色越沉,目光不禁看向了那正迷迷糊糊起身的張斌。
許久,柳浩歉意的看了鐘海峰一眼:“鐘哥,這徐川就是我要幫的這個朋友,不好意思,剛才有些沖動了。”
聽到這話,鐘海峰倒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他本就是大大咧咧的性格。
不過他倒真有些喜歡柳浩了,這家伙對兄弟朋友確實挺講義氣,與一般的紈绔不同。
同時,他也對徐川產生一絲好奇。
因為,他們這種圈子的人,都有自己獨特的生活軌跡,不是這個層次的人,根本玩不進來。
但徐川一個普通人,還是個倒霉蛋,竟然能中柳浩交朋友,這讓他心中對徐川有了一絲好奇心。
這時,柳浩將手機還給鐘海峰,一步步向著張斌走了過去。
“你們誰是張斌?”
張斌雖然囂張無恥,但他是個很有眼力見的人,所以,他抬起頭看到這幫人穿著華貴,知道身份不是普通人,所以一下子不敢囂張了。
因為這樣的人,想弄死他,比切菜還容易。
“我……我就是張斌!”
柳浩上下打量了張斌一眼,嘴角露出一絲森冷的笑容。
他雖然沒有見過張斌,但卻跟徐川閑聊的時候,聽徐川提起過招了個白眼狼,還將房子給他住了。
只是沒想到,這個白眼狼白天被轟走后,晚上就做出這樣的下作之事。
“這……這位大哥,有何指教?”
看著柳浩眼中那越發(fā)森冷的寒意,張斌有些怕了。
其他幾個流浪漢也不禁后退。
柳浩沒說轉,轉過身走了。
看到這一幕,張斌總算松了口氣,他還以為這些人是來找他麻煩的呢。
然而還沒等他的氣松完,就看到柳浩又回來了,不過從車里提了一根棒球棍。
而跟著柳浩一起來的十幾個富少一個個都心領神會的抄出了家伙,棒球桿的有,甚至藏有刀子和電棍的都有。
他們畢竟是富少,豪車里藏點兒東西對他們來說太簡單了。
不僅如此,在柳浩的眼神示意下,十幾個人分兩邊包抄,直接將橋洞下兩頭給堵住了。
一邊是冰冷刺骨的河水,河層表面還結著薄冰。
這種天氣跳下去,必死無疑。
身后是墻,兩邊是拿著各種工具的富家少爺。
看到這一幕,不單是張斌,就是其他流浪漢也都臉綠了。
“各位……各位大哥,你……你們這是干什么,試問,我沒得罪過你們啊!”張斌嚇得直哆嗦。
“給我打!”
柳浩一聲令下,十幾個富少二話不說,抄著家伙上去就是一頓狠狠的狂揍。
他從來都是人狠話不多的人物,就像當初徐川得罪他一樣。
現在,輪到了張斌頭上。
一頓狠揍,一時間橋洞下的流浪漢被打得哭爹喊娘,一個個鼻青臉腫的,慘叫著不斷求饒。
本來人就少,還沒武器,這一打起來,他們只能被動挨揍。
直到打得一幫人連出的氣都快沒了的時候,柳浩才喊停。
他可不想弄出人命。
這時,他冷笑著,拿著手中的棒球棒在張斌身上擦干凈了血,盯著張斌。
“知道為什么要收拾你么?”
張斌神色驚恐,全身疼得直哆嗦,他茫然的搖了搖頭:“大……大哥,放了我吧,我真的沒惹過你啊!”
“是,你沒惹過我,但你惹了我的朋友!”
說到這里,柳浩心中一股怒氣飆升。
“我朋友給你吃,給你住,給你錢花。你他媽的個狗東西,不知思圖報也就罷了,還罵我朋友是大傻逼?連他給你住的房子也一把火燒了個干凈,甚至,連他吃飯的店都給砸了,搶了!”
“你說,老子不打你打誰!”
一聽到此話,張斌瞬間終于明白了來龍去脈。
這一刻,他悔得腸子都青了。
要早知道徐川有這么一幫富少朋友,就是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去恩將仇報啊!
他連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拼命磕頭。
“對不起,大哥,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明天我就把這些東西還回去,我親自向徐老板道歉,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是人,我畜生!”
張斌一邊說著,一邊大嘴巴往自己臉上啪啪的狂抽著,抽得又狠又兇。
他是真的怕了。
因為眼前這幫富少下起手真的太狠了,再這樣打下去,他們的狗命今天也許就真的交代在這里了。
“話,我只說一次。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徐川給你的錢,你一分不少的還給他,你破壞他多少東西,就賠給他多少錢,少了毛,我都會回來要你的狗命。”
說著,柳浩面無表情的站起了身,盯著張斌,道:“而且,你這種恩將仇報的白眼狼,老子真的瞧不上,今天先幫我兄弟收點兒利息!”
“不,不要!”
張斌臉色大變,凄厲的慘叫。
下一秒,柳浩眼中露出兇光,一棍子狠狠的砸了下來。
咔嚓一聲脆響。
張斌的一條狗腿被瞬間打斷。
“啊!!”
慘叫聲響徹橋洞底下,他抱著腿在地上拼命打滾,額頭疼得冷汗直冒。
冷冷撇了他一眼,柳浩吐了口唾沫,轉身帶人離去。
只留下好幾個流浪漢眼睜睜的看著張斌滿地打滾。
“你們還看著干什么,送老子去醫(yī)院啊!疼死我了!”
然而幾個流浪漢相視一眼,有幾個甚至怪張斌害他們被揍一頓,上前踢了他幾腳,一拐一瘸的離去。
之前張斌對別人的恩將仇報,似乎此時都應驗到了他身上。
他獨自一人抱著腿打哆嗦,只能聽著四周呼嘯的寒風,心里一陣了發(fā)寒與后悔。
螢火般的月光下,他咬著牙,拿兩根木棒夾著腿,只能一點一點匍匐著爬向醫(yī)院,一路上遇到一些偶爾路過的路人伸手求救,卻都離他遠遠的。
甚至有人認出了他,正是昨日白天誣陷善良燒烤店主徐川的那個白眼狼,一個個都罵他活該,往他身上吐唾沫。
這種滋味讓張斌心生一股深深的懊悔。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是人啊!”他好不容易爬到一座天橋上,仰天長哭,“早知如此,我何必當初,何必當初啊!!”
吼完,他腦袋一歪,徹底昏迷在了天橋上。
此時,天際剛剛初蒙一縷光亮,新的一天,又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