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慕冷睿發(fā)現(xiàn)浴缸里暈厥的戴雨瀟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之后了,他和娜娜正進(jìn)行的如火如荼,驀地他就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動作緩下來。
“她是不是還在浴室?”他低沉著問娜娜,聲音暗啞。
“誰啊,慕少,別管她了,我……要你……..”娜娜意亂情迷,在慕冷睿身下更加拼命的扭動。
慕冷睿一把推開懷中的女人,抽身出來,向浴室走去,留下欲/望難平的娜娜在床上不明所以。
推開浴室的門,整個浴缸的水都被鮮血染紅,戴雨瀟緊緊閉著眼睛,額頭上還在滲著血。
整個情景看起來很恐怖,戴雨瀟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鮮紅的血液里。
慕冷睿回身一把扯住娜娜的頭發(fā),拖拽到敞開著的浴室門口,沉聲問:“你對她做過什么?”
“我…….沒做過什么…….”娜娜也被眼前的情景嚇壞了,這分明是恐怖片里才有的鏡頭,戴雨瀟浸泡在滿是血水的浴缸里,面色蒼白,額頭滲血,黑色的頭發(fā)漂浮著。
慕冷睿一記耳光重重的甩到娜娜臉上,娜娜白皙的臉?biāo)查g腫脹起來,打得她眼冒金星,“你沒做過什么?再說一遍!”
“我……只是…….輕輕推了她一下……..”娜娜捂著臉,小聲的回答,聲音里帶著哭腔。她沒想到事態(tài)這么嚴(yán)重,倒不是沒想到戴雨瀟會流血,而是沒想到慕冷睿反應(yīng)會這么大,她不就是一個小小的女傭麼?值得這么大動肝火麼?
“余管家余管家!”慕冷睿把正在抹眼淚的娜娜丟到一旁,大聲呼喊著。
“少爺,少爺,您有什么吩咐?”余管家在臥室門口小聲的。
“快點打電話給楚醫(yī)生,有人要搶救,告訴他很可能要輸血!”慕冷睿吩咐。
余管家猜想著,慕少不會玩火玩過頭,造成流血事件了吧?他猜想的流血對象是娜娜,可萬萬沒想到是戴雨瀟。
給楚醫(yī)生打過電話,余管家火速到臥室門口查看情況,看有什么需要處理的。
慕冷睿已經(jīng)將戴雨瀟抱出來放到床上,余管家一看是戴雨瀟,驚訝的看了幾眼還在假裝可憐哭泣的娜娜。
“睿睿,我……不是故意的……..”娜娜哽咽的。
“滾!”慕冷睿冷漠的。
“睿睿…….我……..”娜娜想努力得到慕冷睿的原諒。慕冷睿可大大關(guān)系到她的前程,若得罪了慕冷睿,她以后的路會很難走。
“滾!”慕冷睿獅子一般的怒吼。
這聲音嚇得娜娜身體一抖,慕冷睿雖然號稱冷面殺手,可是從來沒見他如此暴怒過,而且是因為一個小小的女傭。
娜娜跌跌撞撞的退了出去,都沒敢要求請余管家安排車送她一下。
楚醫(yī)生很快的趕到了,昏迷中的戴雨瀟第二次被送進(jìn)慕家豪宅的手術(shù)室。
“慕少,戴小姐的傷勢倒不嚴(yán)重,只是,發(fā)現(xiàn)的時間太晚,失血比較多。”楚醫(yī)生仔細(xì)查看了戴雨瀟的傷口,對守在一旁的慕冷睿說。
“那趕緊輸血!”
“戴小姐,是O型血,我?guī)У难床粔颉枰窖獛煸僬{(diào)一些過來。”
“血庫距離這里遠(yuǎn)嗎,調(diào)血源過來需要多長時間?”
“最快也要半個小時!時間上,很緊張,戴小姐目前很虛弱。”
“需要多少血?”
“也不需要太多,除了我?guī)淼模需要400CC。”
“那,輸我的。”慕冷睿面無表情的。
“啊?慕少?”楚醫(yī)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慕冷睿何等的身份,本來他以為慕冷睿只是會幫助他以最快的速度從血庫調(diào)血源,沒想到慕冷睿要求直接輸血給戴雨瀟。
“別耽擱時間了,快點救她。”慕冷睿語氣堅定的。
慕冷睿的心情很不好,這兩天發(fā)生的事情都出乎他的意料。
先是昨天的家庭聚會,他刻意的讓戴雨瀟穿上那件暴露的小禮服,確實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如此美艷絕倫的戴二小姐是自己的女傭,沒有一個人能像他一樣。
而且,他不是沒看到林先生對戴雨瀟動手動腳,他本意就想以戴雨瀟的美艷絕倫吸引住這位林先生,為自己以后與莊語岑抗衡創(chuàng)造條件,畢竟,莊家也是政要。
本來預(yù)想,在自己面前,林先生不管如何顧及到戴雨瀟是自己的人也得給幾分薄面不至于做的太過分,誰知,就發(fā)生了禮服被撕裂的意外。
看到戴雨瀟赤身裸/體的暴露在眾人面前,那種柔弱的姿態(tài)讓他的心顫抖了一下,他突然很想保護(hù)這個女人,于是他將大廳里的燈關(guān)滅,把戴雨瀟抱回臥室。
慕冷睿有一點點后悔,為什么讓戴雨瀟拋頭露面,若只是將她鎖在臥室里,就不會發(fā)生那樣的意外。
而外表冷漠的慕冷睿,是不可能讓別人知道自己的心思的,他的位置,注定只能是那樣冷漠著的。
而今天的事,躺在浴缸里的戴雨瀟氣息微弱,他的心狠狠疼了一下,所以失控的沖娜娜怒吼。他也沒料到娜娜會如此的狠毒過火,女人的嫉妒心真是可怕。
往日里戴雨瀟倔強的眼神,對自己無禮要求的默默無語,都電影鏡頭一般一幕幕回放在眼前,慕冷睿突然很想這個倔強的女人醒過來,再倔強的跟他對抗著。
或者,他有一種莫名的奢望,多希望這個女人,突然有一天,眼前的這個女人,能穿了清純的衣服就如她平日里穿的那樣,歡快的跳躍著走來,撲進(jìn)他的懷里,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希望得到他的寵溺。
我這是怎么了?我這是怎么了?慕冷睿對自己的心思很不解,冷漠的鎖著眉,看著血流順著導(dǎo)液管從他的身體流進(jìn)戴雨瀟的身體。
戴雨瀟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頭上纏滿了紗布,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她苦笑一下,這就是自己的命運。
手臂上還在打著點滴,戴雨瀟不顧疼痛將針頭扯下來,手臂上又冒出一股殷紅的血,她扯的太用力了。
“你,做什么?”這一幕恰好被剛剛進(jìn)門的慕冷睿看到,幾步上前按住戴雨瀟的手臂。
本來就虛弱的戴雨瀟有氣無力的拼命對慕冷睿拳打腳踢,“你怎么不干脆讓我去死,為什么還要救我?”
慕冷睿松開她的手臂,任憑她發(fā)泄,不再限制她的舉動。
這一點出乎戴雨瀟的意料,往日里的慕冷睿,只要自己一激動,就會從后背將自己拎起來,就像拎一只小貓小狗那么簡單,自己只能狂躁的對著空氣狂舞。
而今天,她的手腳都實實在在落在慕冷睿身上,這個自私冷酷的男人,誰要你假裝好心!
想到自己的現(xiàn)狀都是慕冷睿造成的,戴雨瀟心中的恨意難以遏制,手腳打到無力了,就拽過慕冷睿的手臂狠狠的咬下去,一股腥甜淌進(jìn)嘴里。
慕冷睿依舊一動不動的任她發(fā)泄,咬在他手臂上,卻沒有任何吃痛的表情。
“戴小姐,戴小姐,快別這樣,大少爺剛給你輸了400CC的血,不能再流血了……..”聞訊趕來的余管家看到這情景,趕緊制止正在發(fā)泄的戴雨瀟。
戴雨瀟怔了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私冷酷的慕冷睿給她輸血?旋即又開始發(fā)作:“誰讓你救我的,你怎么干脆不讓我去死?!”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輸血給自己又怎樣?!
“去準(zhǔn)備些吃的給她。”慕冷睿不理戴雨瀟的發(fā)作,吩咐余管家。
頃刻功夫,余管家端著燕窩粥進(jìn)來。
慕冷睿接過來,坐在床前,將一條小毛巾放在戴雨瀟頸下,用小勺舀了一小口燕窩粥送到戴雨瀟面前。
這一幕讓余管家驚呆了,從來沒見過大少爺如此溫柔體貼的伺候一個女人的,他居然屈尊耐心的服侍一個女人吃粥!
戴雨瀟可絲毫不領(lǐng)情,一把將小勺推到一邊,“我不吃我不吃,你為什么不讓我直接去死!你不是要公開那些視頻嗎?你公開好了,我不在乎了,我就死在這里,哪里也不去!”她越想越委屈,失控的喊叫,眼淚在臉上肆意的流淌。
慕冷睿把小勺再遞過來,戴雨瀟再推開。
又遞過來,又推開。
反復(fù)幾次。
最后一次,戴雨瀟一把奪過小勺,丟到地上。
余管家一直緊張的關(guān)注著慕冷睿的表情,擔(dān)心著戴雨瀟的安危,擔(dān)心著慕冷睿被戴雨瀟幾次拒絕他的好意而激怒,擔(dān)心激怒后的慕冷睿對戴雨瀟不利。
“乖,別鬧了,你剛剛失血過多,情緒激動對身體不好……..”剛剛一語不發(fā)面容冷淡的慕冷睿突然溫柔的說,把手中的碗先放到床頭的柜子上,將戴雨瀟溫柔的抱到胸前。
他溫柔的語氣讓戴雨瀟驚到了,從來沒想到自私冷酷的慕冷睿有這么溫柔的一面,聲音溫柔的,如同三月春水,就那么溫潤的拂過她的心,把她所有的狂躁撫平。
戴雨瀟在慕冷睿的懷里,慢慢安靜下來,窩在慕冷睿溫暖的懷里委屈的哭泣。
慕冷睿溫柔的抱著她,用紙巾輕輕擦去戴雨瀟臉上的淚水,安慰著:“寶貝寶貝不哭了哦,哭了就不漂亮了,你看,我給你吃糖。”慕冷睿變戲法似的拿出一顆太妃糖,“把糖吃掉,就別再哭了哦,不然淚水會把甜味沖走的…….”
聽到這句熟悉的話,戴雨瀟身子一震,多么熟悉的話,相同的一句話,和語岑一樣,居然從慕冷睿嘴里說出來…….而且時隔這么久,已經(jīng)很久沒收到過語岑給的太妃糖,而自私冷酷的慕冷睿,卻給了自己一顆太妃糖。
余管家很適時的拿了一把新的小勺進(jìn)來,慕冷睿繼續(xù)將粥舀到戴雨瀟面前,這次戴雨瀟沒有拒絕,小口的吃著。
慕冷睿的這一刻的溫柔,讓戴雨瀟很陌生,又很期待,她很不解,為什么慕冷睿突然這么溫柔了,也不解,為什么自己如此期待并且享受著他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