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天上不可能掉餡餅,只要能被救,一切好商量。
這里距離城主府大概還有幾條街道,一旦進去,想要出來難比登天。
李海棠曾經混入宇文壽的地盤做廚娘,對城主府的地形熟悉,她逃出來的暗道和花匠的屋子,這會兒怕是早已經被封死。
此一時彼一時,現在進入城主府,不是最好的辦法。
她來,就會想辦法把何寶珠帶回去,但何寶珠本身和她的關系不大,她也不傻,絕不會冒著犧牲自己的危險胡亂行事。
李海棠的本意是,有機會就救人,沒有就回邊城想別的辦法。
若是有緣分,人就自動被搭救了,佛系救人法。
“大姐,你說的不是親嘴那教派吧?”
五福賊眉鼠眼看了一圈,見沒人注意這邊,小聲地道。
“哼,他們算什么啊,一群得疫病的過街老鼠!”
大姐對那群人很是看不上,說白了,還是想在死前占便宜,還有沒得病的人混進去,跟著一起為虎作倀,趁機為自己斂財,吃豆腐的。
“我們這是梅花教,專門反城主的,他們有這個膽子?”
婦人天不怕地不怕,似乎篤定,李海棠眾人翻不起風浪,沒有膽子說出去。
“你也別那么看我,你就算和他們舉報我,也沒用!
婦人說完,一臉得意,她就算因此而死,也死得光榮,她堅持自己的思想,敢于反抗,這才是梅花教的真諦。
“我也不瞞著你們,教會前段集合,分配了任務,刺殺城主府的老妖婆。”
老妖婆就是城主夫人,若不是她龜縮在城主府里不出來,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任務發布沒幾日,城主府的親衛來搜查,定然是他們的人辦成了事兒,真是大功一件!
老妖婆比瘟疫還可怕,家里有相貌好一些,皮膚白點的男娃,都不敢讓出門,當爹娘的很怕兒子被老妖婆看上,他們又是普通百姓,反抗不得。
疫病蔓延,是個好機會,泗水城也該到了洗牌的時候。
梅花教日益壯大,而且,他們的教主人特別好,而且,教里的信徒,推薦幾個人入教,還有額外的獎勵。
婦人靠著一張嘴,說動周圍鄰居,鄰居又找了不少親戚。
“喏,你們看,那些人就是我家鄰居從鄉下來的親眷,只為加入梅花教,這不,被城主府的人認為可疑,給抓起來了!
婦人指著幾生臉孔,“你們也不用著急,只要加入我們梅花教派,肯定會被救出去!
婦人盤算,她已經拉了十七個人,若是這三個小娘子也被她發展進去,湊滿二十個,她就能升級,而后有大獎。
大獎是什么,現在還不知曉,不過她三叔公家的兒媳婦的娘家嫂子的三弟妹,嘴皮子利索,發展了一個村一百多號,被封個什么壇主舵主的,還得到百十來兩的黃金,那可是金子啊!
婦人一臉羨慕,更加賣力地游說李海棠三人。
“可是,都有什么要求啊?也不曉得我們三人適合不。”
婦人說個天花亂墜,李海棠頭暈腦脹,怎么總感覺自己進入了傳銷組織呢?
好處是和親嘴黨有區別,不去揩油占便宜,但是梅花教,聽起來也很懸乎。
“沒啥特殊條件,擁護教主,對咱們梅花教忠心,還有就是,反對城主宇文壽!”
婦人對城主直呼其名,城主府內珠寶成堆,金山銀山,有的是銀子,只要他們梅花教壯大,殺到城主府去,教主坐上下一任城主的寶座,他們這些跟著教主的人,就能一起吃香喝辣。
教主說了,有衣同穿,有飯同吃,大家一起過好日子!
婦人幻想著,眼神越發地迷醉。
除了忠心,聽話,加入教會,必須有個印記,就是無論男女,都要在身上刺青。
“刺青?”
李海棠仔細地看婦人,但是婦人包裹得嚴實,她看不到。
“等有機會,進了茅廁,我在給你看!
提到刺青,那人可是大師級的手藝,就開始疼一下而已,而后沒什么影響,還挺好看的。
“大姐,這會兒沒人注意咱們這,你擼袖子,讓咱們開開眼,說不定還能遇見組織!
五福攛掇著,卻被婦人嚴詞拒絕,“那可不行,我那朵梅花,可是刺在屁股上,不上茅廁,我咋脫褲子呢?”
李海棠:……
這次,任由婦人說得天花亂墜,李海棠也不接口了,梅花教,一看就不靠譜。
街道上到處閃著火把,燈火通明,幾十號人被親衛們推搡著,直奔城主府。
眼看,距離城主府只剩下一條街道,李海棠心中開始著急起來,這一片是她上次逃跑的路線,周邊的幾家商戶都被貼上封條,也不曉得是不是被牽連了。
“大姐,你說的人呢?”
李海棠抽了抽嘴角,梅花教再不出現,就要被關押到大牢里了。
“我……我也不知道。
婦人磕磕巴巴,左右張望,周圍很是平靜,沒有一點波瀾。
但是她堅信,教主絕對不會放棄他們的,能殺死城主府那個老妖婆,想來救出他們,也不是難事。
可惜,婦人的愿望落空,一行人很快被送入城主府內。
不同的是,刺客不可能這么多,需要逐一排查,所以沒把他們送到地牢,而是分開關押在前院中。
屋內都是稻草,李海棠三人找了一個地方坐下,默默無聞。
五福伸手伸手靈活,快速摟草,后進門的沒有,為此還大打出手。
“我倒是忘記了,在這里是可以搶的。”
張如意抱著自己的小包袱,打了個呵欠,剛剛還有緊張懼怕的心里,這會兒進都進來了,怕也沒用。
三人依偎在一起,閉目養神,慢慢地等待天亮。
天亮時分,有人敲門進來送飯,飯菜粗糙,清湯寡水的大白菜,讓人毫無胃口。
五福掏出燒餅,就著白菜湯吃一口,張如意和李海棠二人只是抿了抿水,不發一言。
“大妹子,我之前和你說的,你們考慮的咋樣了?”
婦人吃飽之后,湊到三人旁邊,不死心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