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棠去城北大營一次,卻并沒看到自家野人夫君,她和云驚鴻說幾句話,又把一直沒來得及送的人參給他,讓他好好照顧流蘇,就起身離開了。
城中患者去向是一個大問題。
很明顯,所有得病的人都安排在馬家村有點不現(xiàn)實,所以,在城里的周邊地帶,衙門派人搭建了一些用于隔離的棚子。
此刻正值春夏之間,天氣暖和,在棚子里只需要一個薄被子即可。
隔離區(qū)的棚子搭建好一部分,已經(jīng)有幾名百姓主動住進(jìn)去。
從今日開始,試用何老頭和李海棠聯(lián)合配出的藥方,根據(jù)這幾個人的恢復(fù)速度來決定其中藥材的最佳比例。
就這樣記錄數(shù)據(jù),忙到半夜,李海棠回到家里,卻看到內(nèi)室亮了燭火。
今日,野人夫君比她先回來了!
她進(jìn)入內(nèi)室,果然,見蕭陵川高大的身影,對著燭火沉思。
以往,都是她等著他回來,今兒正好調(diào)換,這種被等待的感覺,讓人內(nèi)心暖洋洋的。
“娘子。”
蕭陵川先和李海棠招呼一聲,而后進(jìn)入灶間里。
他回來先給自己洗漱消毒,而后到灶間做了不少手搟面。
等李海棠回家,他下了一鍋手搟面,而后把雞肉和辣椒下油鍋炸。
等面條熟了以后,又辣子雞丁拌面,燈火下,紅彤彤的,閃著油亮油亮的光澤,那辣味也足以能刺激人的味蕾。
最近一段,他忙于公務(wù),昨夜才發(fā)現(xiàn),自家娘子又消瘦了一些。
“夫君,好香啊!”
李海棠眼睛都亮了,其實她早已經(jīng)饑腸轆轆,灶間內(nèi)也有于嬤嬤溫著的飯菜,但是她就是沒胃口,可能是累得很了,所以才吃不下東西。
沒成想,野人夫君注意到了,并且馬上付諸行動。
若是以前,二人整日膩在一起,一晚面條不算什么,可現(xiàn)在不一樣,蕭陵川比她的擔(dān)子還要重。
李海棠吃著面條,只感覺肚腹空空,已經(jīng)顧不得形象,油漬沾染到嘴唇,讓她的唇透亮,更豐滿了一些。
蕭陵川的面部線條柔和,寵溺地拿出帕子,為她點了點嘴角。
即便,李海棠已經(jīng)是豆包的娘親,可在他心里,他還是當(dāng)初那個嬌氣而精怪的小丫頭。
夫妻倆不止一次地討論豆包隨誰,最后都沒有明確結(jié)論。
雖然豆包長相和他類似,不過這個性格,真就隨了李海棠。
自家娘子可能不知道,她也是個瑕疵必報的腹黑。
只是很多時候,她太過善良,讓人忽略了別的。
“夫君,我都很久沒吃過你做的飯了。”
足足一大碗的面條,最后一點點辣椒都沒剩下,李海棠吃得心滿意足。
“明日開始,我就有時間了。”
蕭陵川撿下碗筷,他和云驚鴻已經(jīng)商量,撤軍到城內(nèi),關(guān)閉外城門,任憑蠻子如何叫罵,都不應(yīng)戰(zhàn)。
“夫君,這是個好辦法。”
蠻族被鼠疫困擾,他們一定很想拖大齊一起下水。
兩軍開戰(zhàn),讓有傳染病的人先上,真是好歹毒的伎倆!
己方不得不防著點,她可還記得那些蠻子通過地道,一股腦地出來,殘害百姓。
那些可憐的婦人和孩子,無一例外,一個都不放過。
保不準(zhǔn)大齊的疫情,就是蠻子黑心放了染病過來攪局。
夫妻倆達(dá)成一致,彼此沉默對視。
二人明明是新婚沒多久,卻和上輩子認(rèn)識一樣的,野人夫君一個眼神,李海棠就心知肚明,明白他想說什么。
“眼下,還是缺藥材。”
李海棠眨眨眼,繞到桌子另一側(cè),爬上自家野人夫君的大腿,雙手摟著他的脖頸。
每次抱住他,她都特別的有安全感。
“還差多少?”
蕭陵川身子僵硬一下,被娘子簡單的動作挑逗得心頭火起。
他咬牙忍住,她忙一日,若是二人云雨,這一個晚上,娘子都不能睡覺了。
蕭陵川忍耐再三,決定為自家娘子的身子,犧牲小我,他直了直身子,不敢有任何動作。
“還差很多,在鹿城周邊也能調(diào)配過來,不過稍微有點麻煩。”
藥材不能耽誤,遠(yuǎn)水救不了近火,李海棠把目標(biāo)放在何老爺身上。
何老爺本身倒騰藥材,而之前馬碧荷把自己家的一個藥鋪抵債給了何老爺,還有不少庫存。
但是災(zāi)情爆發(fā)這么久,何老爺閉門謝絕見客,沒有任何表示。
李海棠就覺得這個人小氣吧啦的,她求藥材,只需要對方賣出一個合理的價錢,而不是因為藥材緊缺,黑一筆銀子。
誰料,對方?jīng)]叫高價,卻私下把藥材都藏起來,然后躲在家里,對一切不聞不問。
加上之前人參的事和何夫人把花娘打殘,李海棠對二人印象跌落到谷底。
“我知道他是商人,商人重利,所以我給他藥材的價格在普通的基礎(chǔ)上,提兩成。”
李海棠絕對不會為藥材道德綁架,不過何老爺?shù)玫剿统鋈サ南⒑螅瑳]回復(fù)只言片語,顯然是對價錢不滿意。
“我這個價錢很公道,他至少能賺幾萬兩銀子,難道還嫌少嗎?”
邊城正是危難時刻,假設(shè)藥材供給不上,橫尸遍野,那會誰也挽救不了,只能離開這里。
何老爺是邊城人,這里是他的故土,他還能如此的黑心……
李海棠越說越激動,同時又覺得可氣,畢竟她幫過何家的忙,也不是一次兩次,不求對方記得她的恩德,只求藥材上,他少賺一些,難道這個要求,或者說是請求,很過分嗎?
“娘子,這件事交給我。”
蕭陵川拍拍李海棠的后背,身為夫君,就應(yīng)該為自家娘子排憂解難,不為這些憂心。
“明日你在家里帶著豆包,等我消息。”
蕭陵川看了下漏刻,不知不覺到了子時,他催促李海棠洗漱睡覺。
一想到她明日不用早起,他這身子就和著火一樣,滅都滅不了。
他可是正常的男子,二人又有一段時間沒親熱,尤其是晚上,那燥熱,讓他反復(fù)地翻身。
尤其是美人在懷,身上傳來似有若無的清香,更是讓他心猿意馬,恨不得將自家娘子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