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璇兒被兩個黑衣人拉著,做了一把空中飛人,二人速度太快,落到一個小院子,丟給她一身輕紗的衣衫,又讓她上馬車。
她恐高,在空中飛一圈,灌入口中一肚子風,外加上又喝了一口熱水,冷熱循環,極其不雅地放了個屁。
面對黑衣人鄙視地眼神,葉璇兒恨不得暈死過去。
“這是一件輕紗,衣不遮體,一看就不是正經人家的女子穿的衣服!”
葉璇兒臉色通紅,用雙手捂住前面的春光,可她這個人識相,知道兩個漢子不敢如此放肆,肯定是得到上面的指示。
曾彥這么做,到底想干什么呢?
葉璇兒想不通,但是她覺得有些不好,因為這件事沒辦成不說,讓夏知府有警惕心理,怕是以后更加不好接近人了。
“葉小姐,您是不知情,這件事辦砸了,你現在黎城的頭號通緝犯。”
黑衣人聲音平淡地說起這個事實,罪名是失蹤女子的幕后主謀,去年北地幾個城池,發生轟動的案件,百姓們非常關注,對背后之人咬牙切齒。
夏知府把罪名推到葉璇兒身上,不用官差搜捕,眾人自發地上街找人,就算是他們藏匿的小漁村,也躲不過去了。
因為她一個人的失誤,連累公子,在黑衣人眼中,簡直是飯桶和廢物!
“那是因為夏吉祥太蠢,找這么個蠢人,誰能成事?”
葉璇兒忍不住要噴出一口老血,原本沒她什么事,讓夏吉祥幾句話,直接把她拉入火坑。若不是了解夏吉祥的確是個蠢貨,她都快懷疑,對方是故意為之,就是要挖坑讓她跳!
被發現,還捉個現行,真是傷感,葉璇兒也不曉得如何對曾彥解釋。
二人是結發夫妻,并且曾彥對她體貼,寵溺,總不會因為這點小事怪罪。
“夫妻?寵溺?”
這次輪到黑衣人噴血,二人相互對視一眼,都為葉璇兒的自我感覺良好,很是汗顏,反正,公子寵溺他們,都不會寵溺葉璇兒,因為,曾彥只喜歡男子。
但是,這些話心里明白就成,沒人會多言。
“這不是去漁村的路,你們要帶我去哪里?”
葉璇兒只感覺周圍人很多,之后又越來越少,但是路面平整,肯定不是海邊附近,那處有礁石,馬車顛簸不已的。
“春風樓。”
黑衣人懶得廢話,但是還耐著性子,“咱們公子說,你現在是衙門通緝的要犯,不好再回去,就特地給你安排到春風樓里,先住一段日子再說。”
“那是什么地方?”
葉璇兒本能地坐直身子,打開馬車窗戶的一角往外看。
臨近正午時分,胡同內沒幾個人,卻充滿脂粉的香氣,地上還散落著花朵,已經比踐踏過,看上去有些殘了。
這邊的小樓看上去裝飾花哨,露臺上掛著彩色的繡球,就算是葉璇兒沒見識,也曉得此處是不正經的地方。
“不正經?”
漢子最差點歪了,心里合計,葉璇兒還是沒搞清楚情況,以為自己多正經,實際上,成親的洞房花燭,就是公子找了兄弟們代替的。
據說這這娘還挺風騷,若不是有落紅,根本不像是第一次,那身子軟的啊,要一次不行,非要糾纏到天亮。
后來又有一夜,他們是兩個兄弟,中途換人,葉璇兒都不知道。
要他說,不清白的娘們,還不如花樓的姑娘,至少,花樓的姑娘從不扭捏,目的明確,就是用身子賺銀子,坦誠大方的交易。
“我才不要去,我要找我夫君!”
葉璇兒賭氣,心里卻覺得曾彥是為她好,可是她怎么能躲避在花樓,這以后傳出去,她還的臉面呢!
兩個漢子真要瘋了,他們特別想告知葉璇兒實情,但是考慮到公子的意思,他們忍住不說。
春風樓是曾家在黎城的暗樁,這次也被動用了,漢子們找到老鴇,簡單吩咐幾句,對方倒也沒為難,想著葉璇兒還有利用價值,就把人單獨安排在走廊里的一處房間中。
原本房內住著一個叫春紅的花娘,也是春風樓的招牌之一,前幾日,不知怎么的,得個小風寒,可惜沒挺過去,一命嗚呼,屋子這才空閑下來。
聽說是住的人剛死,葉璇兒只覺得晦氣。
“您要以大局為重,公子并不想和您分開,這也是事急從權,著實沒辦法。”
老鴇常年和人打交道,見人說人話,人鬼說鬼話,她這般說辭,為安撫葉璇兒,別在她這一畝三分地的鬧騰。
萬一被官府發現,春風樓脫不開干系,他們經營多年的暗樁,就要毀于一旦。
“公子說,等忙完這一段,就來看您。”
老鴇見葉璇兒神色松動,雖然內心很看不起,面上卻掛著笑,“眼下風頭正緊,只有春風樓能松快點,等躲過這一段就好了。”
“沒事,我不會給夫君添麻煩。”
葉璇兒眼眸通紅,吸了吸鼻子,再次轉換為白蓮花屬性,委委屈屈又一副識大體的模樣。
她進到屋子里,到了晚飯點,有專門來送飯菜的丫鬟。
但是,她只能呆在房內,不得出房門半步,掌燈時分,春風樓開始上人,會有人送水和宵夜。
這邊的作息和尋常人家不同,白日死氣沉沉,悄無聲息,花娘都在睡覺,等到下晌才開始有人陸續起身,梳妝打扮,等著天一黑,就在自己房間的露臺招攬客人,順便調戲下過往的路人。
隔壁已經傳來調笑聲,葉璇兒身子一軟,她找了一團棉花,塞到耳朵里,想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郎君,您輕一些嘛!”
隔壁間,花娘就正在大叫,“奴家受不得的!”
葉璇兒抖了抖,抖掉一地雞皮疙瘩,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想著這張床榻,是春紅姑娘伺候人睡得,不知道迎了多少漢子,她這內心就忍不住作嘔,最后睡不得,只得坐在椅子上。
她喝了一口茶水,想起蠢貨夏吉祥,更加惱怒,如果不是那貨非要提起她,說不定她就脫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