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一副該死的嘴臉!夏吉祥幾乎想要大喊出聲,她實在忍不了張如意的炫耀!
她顫抖了一下,想到璇兒姐的話,張如意現(xiàn)在覺得多美好,一切幻滅的時候,就會多痛苦。
既然如此,她何必要唱反調(diào),不如加一把火,想到此,夏吉祥道,“表姐,姐夫是個不錯的人。”
“吉祥,我是過來人,你聽我一句,把舅母的嫁妝,都抓在手里,也找個書生嫁了吧!”
像她們這些高門女,手里不可能沒有錢財,光是一些首飾釵環(huán),至少就值幾千兩的銀子,也是不小的數(shù)目了。
與其嫁給紈绔子弟,看他花天酒地,做個委屈的小媳婦,還不如找個門戶低一些的書生,萬一書生將來趕考,考得進士,難保不會有飛黃騰達的那一天。
選夫君不能光看眼下,未來更重要。
這些,張如意以前不會和表妹吉祥說,但是,表妹找到她,痛哭流涕,說著自己的委屈,她就心軟了。想到二人從京都,幾乎是一起長大,她哪里能記妹子的仇?
“那也是得有好人才行。”
夏吉祥點頭附和,心里卻差點被氣到冒煙。
張如意這個賤人,自己包個吃軟飯的小白臉還不算完,還得把她拖下水,心真黑,就不能期盼她嫁個好人家?
窮酸書生,要啥沒啥,還要靠著她的嫁妝銀子念書,在外花天酒地,這還不算,還有一個家族的人,都等著借光。
她堂堂的知府千金,最后就落得和村婦一樣,看看張如意現(xiàn)在,就知道了。
吃飯出聲音,根本摒棄食不言寢不語,說土話,粗魯,這還哪有一點禮儀?竟然真是和山野村婦一般無二。
“人活一輩子,也就真的是一輩子,自己舒服就行,何必計較那些?”
夫君心里有她,婆婆把她當親閨女,除去還沒有身孕,她的日子灑脫,再加上幾個至交姐妹,偶爾聚在一起談心,吃茶餅,舒舒服服的。
夏吉祥無語了,說不出話來,她現(xiàn)在看見人就反胃。
“明日我要去找鋪子,這個還得求舅舅幫忙。”
黎城是富庶之地,百姓們有錢,月荷棠開在這里,絕對有一定的帶貨能力,只賺不賠。
朝中有人好辦事,張如意看上主街有兩間大鋪子,不過對方不肯出手,并非是銀錢上談不攏,而是,東家有事相求。
并不是大事,但是卻不好辦,張如意正好有關系,她也沒承諾下來,想著明日先找舅舅夏知府商量,若是舅舅同意的話,她的鋪子立刻到手,到也方便了。
“表姐,你要去鋪子嗎?”
夏吉祥眨眨眼,思考了下,道,“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
“罷了,我還是不去了,生意上的事,我也不懂,怕給你添麻煩。”
見張如意要答應,夏吉祥急忙改口,她自嘲地搖搖頭,明日就留在院子里種花草,過一把田園老農(nóng)的癮。
“也好,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張如意見此,也不強求,她和表妹重歸于好,之前根本沒想到能這么快的,心里一松,她躺下,很快就發(fā)出勻稱的呼吸聲。
夏吉祥坐起身,下床拿著燭臺,在張如意的臉上照照,成親的婦人,似乎比以前張開了,眉眼透著一種韻味。
她陰冷一笑,而后轉(zhuǎn)過身,讓鴛鴦在房內(nèi)守著,以防人起身,而她,去西廂房,找葉璇兒說項。
“吉祥妹妹,其實,咱們這樣……”
葉璇兒察言觀色,看出夏吉祥有幾分猶豫,心里不虞,反正都沒有名節(jié)了,自己痛快是最重要的,這點事都辦不妥當,讓她很失望。
所以,她不得不又當一把好人,苦口婆心地勸說,“你們有從小的情意在,我就怕你做完后,自己會更不好受……”
“璇兒姐,你別說了。”
夏吉祥咬牙切齒,這件事,她必須做,不為別的,只為讓張如意以后再也沒有臉在她面前嘚瑟!
葉璇兒見此,心中暗笑,獵物入坑,一步步來,可不是就一個套那么簡單。
一夜,很快過去。
蕭家軍不能在邊城久留,大壯帶領一部分人先行一步,而李海棠一行人,隨后趕上。
夜里睡得安穩(wěn),李海棠一掃疲憊之感,那點風寒,很快地好了。
早飯過后,她帶著于嬤嬤和五福,去張如意下榻的客棧找人,卻被伙計告知,客房已經(jīng)被退了,那位夫人收拾包裹,昨晚就走了。
“您是不知道,那可是貴客啊,是咱們知府大人的親眷,被接走的!”
伙計收下銅板,嘴里嘖嘖有聲,知府家的親戚還這么低調(diào),一點沒架子,最后走之前,掌柜的死活不要錢,那位夫人很爽快,說他們打開門做生意,也不是為做賠本買賣的,當即就給了銀錢,還給他一把銅子兒,作為打賞。
“人走了?”
李海棠愣住,也就是說,白果跟蹤曾彥的人,那段時間,夏吉祥派人,把張如意接到知府的府上。
二人是表姐妹,相互往來不出奇,但是,問題來了,她們之間有很深的隔閡,而且,葉璇兒也在府上。
“于嬤嬤,怕是我們之前都估算錯誤了。”
李海棠心里一涼,如果她沒想錯的話,那蒙汗的催情藥,不是用張如意身上,就是盧元卿,一看,就是葉璇兒的套路,其心可誅!
“夫人,您的意思是……”
于嬤嬤恍然大悟,這也太……他們一行人,誰也沒往這個地方想啊!
李海棠趕緊轉(zhuǎn)身,就要出門,被伙計攔住,“您是要找昨日那位夫人嗎?我早上在門口掃地,看到她去南大街了。”
南大街是黎城一處繁茂之地,街頭巷尾,都是做大買賣的商人,伙計猜測,可能是知府家的親眷想做生意,之前,那位夫人吃飯的時候,也說起過,他是無意中聽到的。
“南大街?”
李海棠揉揉額角,繼續(xù)問,“是她自己嗎?”
“對,是自己,夫人出行竟然沒有乘坐馬車。”
伙計說完,還有點疑惑,都那么有錢了,還如此的低調(diào),太難得了!
他若是有這么牛的身份,還干啥跑腿的小二,直接開大鋪子,做大掌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