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鐵匠見此,冷下一張臉,即便是,蕭陵川是蕭老將軍之后,但是不代表,他能如此的侮辱自家侄女兒!
葉璇兒從一個小不點,就開始跟著他,被他照顧,將近二十年啊,雖然不是父女,卻比父女情深。
他知道侄女兒一些小缺陷,比方說有心計,算計人,這些,在黑水村,都是保護自己的東西,根本不是什么缺點。
蕭陵川這么欺負人,當他是死人嗎?
璇兒這么做,也是為他考慮,找黑虎當靠山,二人才能過平淡日子,不被打擾,吃穿不愁。
如果不利用黑虎,就憑葉璇兒的姿色,根本是自身難保,所以,在特定的條件下,她這樣做,一點毛病沒有。
葉璇兒等了蕭陵川二十來年,一句已經娶親,就把此事終結,那么璇兒之前的堅持,都成了笑話!
關鐵匠心中不平,難道,蕭陵川就一點不管不顧了?
“這和我有任何的關系嗎?”
蕭陵川扯了扯嘴角,他已經不指望從關鐵匠里得到任何,包括兵器和技術,強迫他娶了葉璇兒,這事毫無可能,根本不用再說。
就算定親了,親事也是她娘的決定,他并不知情,況且,這只是葉璇兒單方面的說辭而已。
“蕭家小子,你這樣做,千萬不要后悔。”
關鐵匠只說最后一句話,表明自己的態度。
“不會。”
蕭陵川轉身就走,這是他能做的最大讓步,就算沒有自家娘子,他也不會接受這么個人,絕無可能,他不接受威脅,更不會被人牽著鼻子走!
“夫君,鬧成這樣,都是因為我。”
李海棠總覺得,關鐵匠話中有話,不要后悔,并不是隨便說說的。
“對,曾彥的人先我們一步,進來找過他。”
蕭陵川沒想到,自家娘子這么快就看穿一切,解釋一句。
曾彥早就得到了消息,找到關鐵匠,開出一系列的誘人條件,只為拉攏人心。
“那要是關鐵匠投奔曾彥那斷袖,該咋辦?”
己方用不到不說,還要防備關鐵匠倒戈,這對黑風寨非常不利。
畢竟,關鐵匠打磨的兵器精良,而又有先進的打鐵技術,這一點,在制造兵器上,相當的關鍵。
“殺!”
蕭陵川背著手,一臉肅殺之氣,他說了,只給一次機會而已,先不說曾家的野心,當年,曾家也參與到其中,陷害蕭家。
血海深仇,不得不報,任何擋在報仇路上的絆腳石,都會被毫不猶豫地剔除。
關鐵匠若是投奔曾家,就是通敵叛國,和蠻子勾結,那么,他絕不會手軟。
他說過,無論做什么,都要為自己所做一切,付出代價!
約莫再有一個多時辰,天就亮了,這次離開要走斷崖,馬車定然是帶不走,只能挑貴重的東西,剩下的,只能便宜別人了。
“那就送給大妮家,作為簽死契的補償好了。”
李海棠本是想把東西送給余老爹,奈何樊大那里太遠,他們也沒時間送口信,先解決眼下的事要緊。
黑水村的百姓們,已經習慣這里的模式,他們的愿望是出去看看,卻沒想到外面去生活,這和李海棠來之前,想的都不一樣。
“銀票帶著,還有我的醫藥箱,其余的東西,五福,你看著拿吧。”
李海棠可惜的,是自己在秦村帶著的開心果,她最喜歡了,可惜還沒捂熱乎,就得被送走,讓外人撿便宜。
“那些西北多的很呢。”
蕭陵川哭笑不得,用手捏了捏娘子的臉頰,臨近生產,她的臉好像圓潤了一圈,皮膚更是嫩得能掐出水來。
“那個小五子,叫你一聲姑母,你在黑水村才不到三日,就認了個親戚?”
這一點,蕭陵川并不反對,但是他向來小心,娘子身邊的人都會查到根底,確保萬無一失,即便,小五子就是個孩子。
“唉。”
李海棠皺眉,隨后搖搖頭,這一聲姑母真不是白叫的,兩個人,的確有血緣關系。
她無奈地把淡荷走之前所說的話,又重復一遍,所謂緣分吧,誰想到在黑水村這鳥不拉屎的不毛之地,也能有親人在其中啊。
“原來是這樣。”
蕭陵川了然,那還真得帶著個小娃一起走,他看小五子一聲不吭,很懂事,將來好好教導一番,興許能有成就。
“夫人,太多的東西,咱們都拿不走。”
五福挑挑揀揀,看什么都舍不得,最后咬牙切齒地,帶著一床棉被,之前跳馬車有經驗,幾個冷饅頭,一床棉被,就能挺過幾日。
不同的是,這次是跳崖。
官府的人已經把入口堵上,蕭陵川自己暢通無阻,那些飯桶攔不住他,架不住他要帶著老小,無論是自家娘子,于嬤嬤還是小五子,行動上都不會太敏捷。
這個時候,李海棠最大的愿望是會武功,可惜大著個肚子,想飛都飛不起來,太笨重。
“拿不走的,咱們就不拿了,以后缺什么,咱們另行采買。”
其實從鹿城一路走來,輕裝簡行上路,奈何一路上各種添置東西,馬車上亂七八糟的東西可不少。
一行人收拾妥當,正準備出門,突然,院門外亮起了火光。
黑虎手里舉著個火把,另一只手,提著閃著寒光的配刀,來勢洶洶。
有村人給他送信,聽說葉璇兒受了大委屈,他哪里還有心思睡覺,急忙帶著所有兄弟,來給葉璇兒找回場子。
“想走,沒那么容易!”
黑虎直接用大刀,攔住幾個人的去路,他轉身進了小院,隨后,抱著一臉沉重的葉璇兒出門。
“嗚嗚,黑虎哥,你不要管我了!”
葉璇兒雙腿騰空,掙扎了一下,她把頭埋在黑虎的胸口處,小聲地啜泣。
黑心當即心疼得不得了,二人相識多年,璇兒從沒有這么哭過,都是眼前突然冒出來的黑大個,真是該死!
這里是他黑虎的地盤,欺負他的人,就想著全身而退,沒那么容易!
“麻煩你搞清楚狀況行不?你的心上人,心心念念,死皮賴臉地要覬覦我的夫君呢!”
李海棠就知道定然會橫生枝節,一臉淡定,但是話卻一語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