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是天生就什么都會,多聽多學(xué)多看,李海棠感覺李短腿和王二麻子可以培養(yǎng)一下,以后絕對可以獨(dú)當(dāng)一面。
二人雖然干打家劫舍的勾當(dāng),難得是心地純善,為人又很講義氣,心里有一桿秤,所以,李海棠愿意委以重任,對他們加以信任。
退一步說,萬一不行,對她不過只有點(diǎn)錢財上的損失,她能承擔(dān)的起。
“李神醫(yī),既然您看得起我們兄弟,咱們就試試。”
李短腿一口答應(yīng)下來,事不宜遲,二人拾掇一番,打算這兩天趕往京都。
只是這樣一來,怕是要在路上過年了。
“這個沒啥,都是喝酒吃肉,在哪里過年都一樣啊。”
王二麻子見李短腿一口答應(yīng),也就不再推脫,兄弟倆上路,凡是有個商量。
這邊,李海棠簡要說下京都的風(fēng)土人情,她雖然沒去過,卻看了不少游記,再加上張大小姐和表哥阮平之也沒說提及,她大致知曉一些。
“你們一旦遇見困難,就去阮府,找少爺阮平之。”
看過那一封書信,李海棠就想聯(lián)系表哥,中間有內(nèi)情,看那字體潦草,是急匆匆地寫出來的。
阮平之也想到信件被拆開的可能性,因而信中字眼隱晦。
“他每日都會去國子監(jiān)讀書,所以……”
找個機(jī)會,表哥身邊應(yīng)該有兩個可信任之人,但,找人千萬不能去阮府,容易被盯上。
“李神醫(yī),您放心,這個我曉得。”
李短腿握拳,找到人以后,先暗示一下,看對方的態(tài)度再決定下一步。
此行往西北走,漫天黃沙,據(jù)說起風(fēng)天,黃沙能把人的眼睛迷住。
山上的劫匪沒見過大世面,偶爾和被打劫者還能閑聊幾句,打聽下外面的風(fēng)土人情,這種相處模式,李海棠也是服氣的。
“還有,那啥,叫沙漠!”
二人所知甚少,總之西北貧瘠,窮嗖嗖的,商隊(duì)運(yùn)送的都是一些駱駝肉干,那些人看到豬肉,眼睛放光。
最后,李短腿他們不忍心下手不說,反倒搭上一只十幾斤的豬大腿。
“哎呀,豬肉都沒吃過,我咋好意思打劫啊!”
在他們眼里,沒吃過豬肉,那一定是窮到一定份上。
百姓們生活疾苦,當(dāng)?shù)厝彼荒甑筋^只能盼望下雨的時候多儲存點(diǎn)水了,還有倒騰土的商人。
不過那邊氣候不好,想種點(diǎn)綠色的菜葉子,只能單獨(dú)準(zhǔn)備屋子。
就和北地暖房一樣,用木頭板子做成四方的大格子,里面填土,澆水種植。
李海棠摸著下巴,別的都能忍受,不洗澡不行啊。整日黃沙撲面,還沒水洗漱,那回來,不得成泥人了?
但,既然決定之事,也無更改的可能,硬挺著吧!
午時,蕭陵川一行人還沒回程,李海棠加餐一頓,而后去了吳起的屋子。
別看吳書生是讀書人,恢復(fù)神速,昨日的傷口正在慢慢的愈合之中,他坐在炕上,手里拿著一本連環(huán)畫冊。
五福就在他身邊坐著,二人相處,出奇的和諧。
李海棠站在門口,想了想,退后一步,反正換藥不著急,她還是不要打擾了!
“李神醫(yī)!”
她剛要轉(zhuǎn)頭走,被吳起發(fā)現(xiàn),趕緊出口喊人,“李神醫(yī),大恩不言謝!”
李海棠囧了囧,下一句話是施恩莫圖報,那她為什么要治病救人,難不成還真有那高尚的道德情操?
她不想和這個書生說話,比盧二愣子還難纏。
自從接觸兩個腦子有點(diǎn)問題的書呆子,李海棠對讀書人印象呈現(xiàn)整體下跌的趨勢,這也是她不需要考慮,痛快答應(yīng)小弟李金琥的原因。
“李神醫(yī),聽說谷大腳被衙門抓了?”
吳起動了動身子,心里堵著一口氣,不上不下。
最毒婦人心,這話說得一點(diǎn)都沒錯,谷大腳一定是和他有仇,所以才這么糾纏于他!
“你能這么想,這很好。”
李海棠不反駁,點(diǎn)點(diǎn)頭,對待傻子的最好辦法,就是認(rèn)同他的觀點(diǎn),把他培養(yǎng)成一個大傻子。
“可是,那谷大腳和我說了莫名其妙的話啊。”
五福是個實(shí)在人,她非常反感吳起用她擋槍,不過見他可憐,差點(diǎn)一命嗚呼,就沒找他算賬。
“她和你胡說什么了?”
昨日,吳起來的時候,五福正在灶間,他沒聽見二人的對話。
“他說你要對我以身相許,讓我不要答應(yīng)。”
五福煞有其事地點(diǎn)點(diǎn)頭。
李海棠捂臉,雖然大體上是這個意思沒錯,但是為什么聽起來,這么怪異呢?
“啊?”
吳起愣住,腦子暈乎乎的。
“我說你這個書生,難道聽不懂大齊話嗎?”
五福站起身,甩了甩胳膊,“那意思是你失去清白,賴在我身上……”
吳起:……
他還有啥清白,被谷大腳這人纏上,都快成為他這輩子最大的恥辱!
李海棠無話可說,她這兩日休息的不太好,又略微受到點(diǎn)驚嚇,還好豆包沒有什么反應(yīng),每到飯點(diǎn)上,小包子就開始踹她的肚皮。
“夫人,老奴看您的衣衫又小了一點(diǎn)。”
里衣還行,外衣被做成掐腰的款式,李海棠孕期,光長肚子,不長肉,只在腰部放出來一截就行。
“是啊。這幾日睡不安穩(wěn),晚上也不敢翻身。”
到陌生的環(huán)境,李海棠認(rèn)床,沒一點(diǎn)安全感,幸虧每晚在野人夫君懷里,他的氣息,她熟悉,才能入睡。
有時候,半夜還要去一趟凈房,折騰一下,就睡不著了。
“老奴給您改改。”
于嬤嬤跟著李海棠回房,拿出針線,她以前在大戶人家做嬤嬤,有一手好廚藝,繡技也好,上手靈活。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李海棠感嘆一聲,做下人,若是沒兩下子,也得不到主子的重用。
“于嬤嬤,你手真巧啊!”
不過半盞茶的工夫,于嬤嬤把針線收好,李海棠接過,套在身上,剛好大了一圈,穿著松快。
“老奴啊,就是做下人做慣了,什么都愛操心。”
于嬤嬤想要安心養(yǎng)老,老家也沒誰了,只有侄子還不是親子,人心隔肚皮,根本指望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