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發生過什么,李海棠回想,發現早已沒了記憶,而野人夫君,如果有回憶,也不是太美好的。
當了爹娘以后,最該做的事,就是保護小包子,但是,前提是,自己千萬不能有差錯。
“夫君,我什么都不求,不問歸期,只要你平安回來就行。”
收起針線,李海棠撲倒在蕭陵川懷里,都說兩個人膩在一起,時間久了就沒這樣的感覺,就像左手摸著右手。可二人卻不會,日子過一天,未來能在一起享受的時間就少了一天,夫妻倆彼此非常珍惜。
……
一夜,睡得安安穩穩,豆包沒折騰,李海棠夜里都不曾醒來。
她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用手摸著床榻邊,見有溫度,又八爪魚一般,纏上人。
今日過去,明晚出發,蕭陵川沒有早起習武,醒來以后,就在床邊凝望著她的睡顏。她的睫毛垂下,安靜而美好。
他把一切,都深深地刻在心底。
這個躺著的女人,是他必須要守護的女人,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可人。
在等待她醒來的時候,他用手撫著無名指上的戒指,那瞬間的深情,掩飾不住,柔和了原本就冷厲的面目線條。
“夫君,早啊!”
李海棠笑眼彎彎,起身,在蕭陵川的面頰上親了一下,有他在的日子,真好。
按照原定計劃,夫妻倆逛廟會,李海棠梳洗打扮,跟著野人夫君一起下山。
早晨起身照鏡子,李海棠竟然感覺自己比前一段更加水靈,就是有一種女大十八變的感覺,以前是青澀的小果子,現在是熟透的水蜜桃,整個人由內而外,散發著溫婉的氣息。
明日就要和野人夫君分別,李海棠不想身邊有多余的人摻和,去季秋的院子取馬車,又安慰請藍衣幾句,夫妻倆直奔財神廟會。
財神廟會是年前比較重要的集市,天不亮,就有周邊的村里人帶著家里的土特產出門,等夫妻二人到了地方,已經人聲鼎沸。
財神廟廟香火鼎盛,李海棠想到自己馬上要開鋪子做生意,這關系到以后能不能成為巨富,她還是虔誠地燒香,添了香油錢。
“我算是看出來了,有趙寶山那個敗家的在,醫館不用想著賺錢。”
李海棠頓足捶胸,簡直不要太傷感。當初是發現趙寶山人品好,正直不阿,作為醫者,有時候,醫德比醫術更加重要。
但是這樣的愣頭青,認死理,實在是難搞啊!
他們醫館,已經開始售賣染發劑,還增加了上門按摩等一些針對貴賓才有的服務,偶爾賣點珍貴藥材,才能勉強把賬目抹平,稍微有那么點結余。
她在醫館上投入了諸多心血,預計日后還要投入更多,不多賺錢,快要入不敷出了。
神醫的招牌,不可能用一輩子,說不定哪次出錯,李海棠立刻走下神壇。
別人不會記著你有多少次救人于水火,只會記得你的失誤,就好比一張純白的紙張,滴上一點墨跡,眾人最先看到的是黑點。
“娘子,何必給自己那么大的壓力。”
蕭陵川拍了拍自家娘的肩膀,用不了多久,他的名號就不在是李神醫的夫君,而提起李海棠,他們只會說,她是蕭陵川的夫人。
他不想功成名就,只想報仇,但,既然走上這一條路,目的遠遠不是報仇那么簡單。
他要給她更多更好的東西,只有那些東西,才配得上她的尊貴,這就是李海棠在他心中的地位,永遠凌駕于所有人之上。
或許,那些并不是她想要的,但是他要給,給能付出所有的一切。
到時候,選擇權在于她,她想做高門夫人也好,悠然山水間,甚至回到李家村山上生活,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