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棠流蘇二人被侍者引入雅間。雅間果然要更加氣派,有銀子,服務更是周到細致,下面正在搭建高臺。
有侍者拿出來一本冊子,遞給二人,是準備拍賣的各種藏品,五花八門,為了方便貴賓,讓眾人提前看了解,以便于選定心儀寶貝。
能參加的拍賣的,也必須就是真品,也有一些雅致的皮毛,還有宮廷流出來的寶貝。
上面就有一個大齊兩任皇后曾經戴過的鳳凰釵,看圖樣算精美,一個二手貨,李海棠沒興趣。
下面有天山雪蓮的介紹,底價是五萬兩銀子。天山雪蓮難得,卻也不是一定買不到。
侍者強調,只是部分物件,證明還有把戲沒有用上,李海棠隨便瀏覽一番,遞給流蘇,她在盯著下面的動靜。
這些參加拍賣會的客人被邀請出去換裝,等再次進來之時,每個人都穿上斗篷,可以遮住身材,面具也變成相同的鬼臉。
“喏,換上吧,省得暴露。”
侍者放進來兩套,悄無聲息地退下,李海棠隨手用斗篷遮住身體,又低下頭換了面具,這時,底下的高臺已經搭建完成,有侍者上前主持拍賣。
“第一件藏品,是給喜歡書畫的賓客們,這幅《鴛鴦戲水圖》來自前朝國手,他是個貧窮書生,命運十分坎坷,人到中年抑郁不得志,考不上秀才,娘子也帶著包袱回了娘家。”
李海棠都替他著急,說了半天也沒到重點,重點在最后,這個國手在四十多歲發現自己的書畫造詣很。
當時的畫作,被一個國子監的大人偶然看到,請他到國子監做先生,結果他一高興,喝多了猝死。
一共就留下兩幅作品,《鴛鴦戲水圖》是僅存之一。
“可憐的書生,剛成名就掛了。”
李海棠捂臉,為所謂的前朝國手掬一把同情淚。
剛剛地下城負責拍賣的人已經展示過畫作,鴛鴦戲水,活靈活現,的確造詣很高。
每當看到畫作,李海棠總想起自家野人夫君的鎮宅之寶,還有那一幅嘔心瀝血的鎮床之寶。
“你真是粘豆包,就離開你夫君一小會兒,就要找人。”
流蘇見李海棠左顧右盼,深覺到雅間是對的,在外面這般,其余人還以為她有什么陰謀詭計,容易讓人誤會。
“總得告訴他,我完成任務了。”
粘豆包?肚子里包子的小名是豆包。
李海棠用手下意識地撫著小腹,表情舒緩,一會兒拍賣會結束,他們就能下山,離開地下城。
流蘇無語,決定不搭理李海棠,專心看下面的拍賣。
“底價三千兩,每次加價不得少于三百兩!”
來的人多半都是大老粗,啥也不懂,總想裝作肚子里有墨水。
被侍者忽悠一番,覺得此畫作難得,紛紛加價,價格也一路飆升。
“五千七百兩!”
李海棠壞心地湊熱鬧,跟著加到五千七百兩,見人比她更高,她瞬間住嘴。
“你喜歡就拍下來,別舍不得銀子。”
流蘇擺弄著指甲,看了一小會兒就膩味了。
李海棠不禁猜測她的目的,黑市派流蘇來,究竟是為哪種寶貝。
“不是舍不得銀子,就是舍不得用在這種沒水平的畫作上。”
李海棠撇嘴,一幅畫而已。
這位還沒怎么樣,就一命嗚呼,反正她是沒聽過此人,拍過來也會砸手里,不能吃喝,太虧。
而且主要是,稍微有一丁點保存不好,畫作就等于毀了。
雅間里的貴賓多半沒有什么興趣,很少聽見有人舉牌,最后被人以六千九百兩的價格拿下。
“第二件寶貝,就是母儀天下皇后娘娘曾經戴過的鳳凰釵,不管你是送正妻,還是送小妾,絕對可以博美人一笑!”
有侍女雙手捧上盒子,對著眾人做各個方位的展示,此款鳳凰釵,底價九千兩銀子,每次不得少于五百兩。
“切,戴上就能變皇后娘娘了?”
宮制首飾禁止倒賣,當鋪都不敢收的,但是民間那些有錢人虛榮,喜歡吹噓,愿意為此出大價錢,從一些曾經位高權重,后來落魄的官家收購上一兩支釵環。
“沒聽說嗎,重點是可以博得小妾的歡心。”
流蘇一臉不屑,換了個姿勢,無聊地端起茶杯來,鳳凰釵一出,比剛才還火爆,多了許多女子競價,喊叫聲不絕于耳。
周圍都是雅間,下面黑漆漆,只有高臺上亮燈,看不到人的臉頰,都是統一黑斗篷。
一支皇后戴過的宮制鳳凰釵,最后以三萬多兩銀子成交,對比底價,這是一個龐大的數字。
接下來,亂七八糟,五花八門,什么印章,硯臺,眾人興致缺缺。
侍者忽悠半天,也不見眾人動心,大家都明白,越往后,越是重心,很快,又來了一個小高潮。
“這是生雙胞胎的藥方,兩個大胖小子,雙生子啊!現已經配置好,只要女子年齡在四十歲以下即可,不傷身。”
侍者紅光滿面,信誓旦旦地保證,這是地下城的信譽,沒有必要用這個坑人銀錢。
若是生不出雙生子,包退!
有錢有權,最怕的是什么?當然是斷了香火,丫頭都是潑出去的水,將來心也想著外人,還是有個小子靠譜,這個藥方可不一般,是兩個小子!
“流蘇,看看,搶生意的來了!”
李海棠坐直了身子,往臺下望著。
聽說蠻族這邊部落有一處神泉水,被人成為圣水,女子引用,都會生下雙胞胎。
雖是雙胎,不能保證男子,而臺上拍賣的,是能產下雙生子的良藥!
“我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一切超出李海棠的認知,她看了一眼流蘇,希望流蘇能幫忙解惑。
還有一點,這年頭生雙胎,危險性大大增加。
“海棠,你頂著神醫的招牌,卻不懂這個。”
流蘇瞇了瞇眼,雙生子很難,卻未必不能辦到,既然被稱作秘方,定然是珍稀少有,不外傳。
“你說了,和沒說一樣。”
還以為流蘇對這個藥方有譜,結果也和她一樣,李海棠把注意力集中在看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