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會,蠻族急需糧食,肯定是通過密道運出城了。”
蕭陵川眼中鋒芒畢露。實際上,蠻族此舉,是打得一手爛牌,很可能讓經營多年的密道,毀于一旦。
至少,會給北地城防軍敲響一記警鐘,可見,蠻族那邊受災比想象的嚴重。
知府當即下令,全城警戒,關閉城門,城北大營的護城軍,進入一級備戰狀態。
“臥槽,該死的蠻子!”
李海棠簡直氣炸,搶奪財物殺人,不僅僅如此,很多蠻子還搶了黃花大閨女,殺人之后,還要侮辱尸身,把胸等器官割下來。
作為女子,作為醫者,李海棠看不下去,不管大齊如何,那是她是家!
以前,生長在太平歲月,她沒有親身遭遇,從前也是從父輩的言語中,得知祖國被鬼子侵略,所以島國的東西再好,她還是堅定地支持國產,她相信,總有一天,自己的國家會越來越好的!
“如果兩國開戰,我愿捐出二十車,不,四十車糧草!”
李海棠義憤填膺,已經出離憤怒了!她振臂高呼,蠻子想入侵大齊,想的美!
“記住你說的話。”
人群中,突然傳來雷鳴般的掌聲。一個穿著白色絲綢長衫的男子走出,面如冠玉,唇紅齒白,烏發慵懶地盤起。
“你誰啊?”
冷眼打量來人,又是個風騷的桃花眼,李海棠皺眉,大冷天的穿絲綢,手里還拿著一柄扇子,自認為動作瀟灑帥氣。
“嫂夫人,麻煩您在這張紙上簽字畫押。”
云驚鴻笑笑,先對著蕭陵川呲牙,他這個兄弟什么都好,就是太悶騷,找個小嬌娘,藏著掖著的。
“這是咱們城防軍的云小將軍。”
剛才鼓掌的士兵的有人主動介紹,對著李海棠行禮,能有如此慷慨大義的百姓,士兵們表示非常激動!
今年有雪災,開春糧食價格飛漲,軍費不足,現在兄弟們缺衣少食,若是能有四十車糧草支援,的確可以解決大問題。
“夫君,那啥……”
若開戰,捐錢是必然的,但是她當時說話沒經過大腦,這一年到頭,愿望基本達成,就是沒改掉喜歡吹牛的毛病。
“四十車糧草,約莫萬兩銀子。”
若不是氣氛不對,蕭陵川差點被自家娘子的小表情逗笑,那叫一個心痛,那叫一個悔不當初啊!
“好。”
李海棠裝一把大尾巴狼,裝得哆嗦了,她現在身上加一起還不到五千兩,得維持醫館開業,一句話,現在她就成了身背巨額債務。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但是眾目睽睽之下,既然裝了,就得繼續打腫臉充胖子!
罷了,左右就當支持北地士兵,剩下的銀子,她隨便坑幾個富戶,也就賺出來了!
要不,她改當整形醫生,先替鹿城那個米糧大戶閨女整容,坑一筆糧草?
“嫂夫人大義,怕是把自己所有的家當都捐出,為士兵能吃飽穿暖,護我大齊一方疆土!”
當著士兵和百姓們的面,云驚鴻發表講話,近期城門將關閉,衙門打算在附近征人服徭役,加固城墻,做好隨時開戰的準備。
“作為邊城子民,我已捐出近乎是全部家當。不是我傻,我也喜歡銀子,但是鄉親們,你們也看到了,蠻子如何欺辱我大齊百姓的。”
今兒是元宵佳節,可多少人家要辦喪事,生死分離。
銀子可以再賺,只要有手有腳,就能吃飽飯,為了那些守護在邊防的士兵們,她李海棠必須拼盡全力。
“我呼吁邊城的商人們,和我一樣為護城軍助力!市農工商,商排最末,還不是人家嫌棄咱們一身銅臭味,今兒,咱們也要用實際行動支援城防軍,告訴所有人,商人也愛國,有國才有家!”
李海棠這么一忽悠,不少人流下熱淚,一顆滾燙的心差點跳出胸腔,跟著振臂高呼,“沒錯,咱們商人也愛國,有國才有家!”
1
“我捐!”
“我也捐!我要捐出家里的馬,至少能幫著運送糧食!”
一時間,群情激昂,云驚鴻見此,眼睛瞇成一道縫隙,忙不迭地讓眾人簽字畫押,立下字據,若有人反悔,他就找人上門要債。
李海棠見此,低下頭,沖著云驚鴻的方向比劃中指,這個風騷的桃花眼精打細算,太坑人,野人夫君怎么有這樣的兄弟,真真是……
反正,放血不能只是自己,李海棠見眾人都捐錢,心里頓時平衡了,她還是愿意支援士兵的。
前面被搭起幾個小棚子,很多郎中自發到大街上支起小攤子,為百姓們看診,有些人來不及吃飯,嘴里叼著糕餅充饑,始終聚精會神,忙碌不休。
這個時候,李海棠對郎中的印象好了不少,她打開自己的工具箱,找到位置,接待受傷的百姓。
“你傷口太嚴重,必須縫針止血。”
有一個漢子的大腿被砍一刀,血流如注,雖然沒有傷及動脈,卻也很是危險。
漢子窘迫,他不想找個女郎中,男女授受不親,有點尷尬。
“我夫君都沒說話,你干嘛一副被占便宜的樣子?”
剛欠債一萬兩,李海棠火氣不小,性命攸關,還擔心那點禮教問題,還不如趁著有氣兒,先給自己挑選一口合適的棺材。
“我……”
漢子面色漲紅,無奈之下,只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剪掉棉褲。
“止血,上藥,縫合。”
李海棠忙起來,就忘記自己在邊城還沒有名氣,她給傷口縫針,已經是驚世駭俗,旁邊有點小傷的百姓,紛紛跑來圍觀。
漢子不敢吭聲,等縫合之后,意外發現,竟然真的止血了,立竿見影。
“最近都不要有大動作,不然傷口容易裂開,禁止沾水。”
李海棠帶的傷藥有限,好在,有藥鋪已經捐贈一批藥材,旁邊有人幫忙抓藥,免費看診。
“妙啊,妙啊,真是高!”
有郎中目睹一切,突然想到,李海棠姓李,和鹿城給人開膛破肚的李神醫一個姓,還都是女子,他激動地問,“可是李神醫?”
“若是你說鹿城那位,就是我本人。”
李海棠回答后,發現自己前面的隊伍增多,她大喊一聲,“鄉親們,神醫也不是包治百病,有那止血止不住,傷口深的,來我這里,快!”
話音剛落,又被抬上來一個大娘,李海棠縫合起來干凈利落,手腳麻利,她也不曉得自己接待多少病人,從天明到日落,眼瞅著,天已經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