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自家娘子的主動，蕭陵川眼底一片火熱，他抬起手，把李海棠擁入懷中，低下頭，吻了上去。

唇齒相接，傳遞著彼此的溫度，李海棠舒服地喟嘆一聲，身子如蛇一般綿軟，手臂纏上蕭陵川的脖頸。

“娘子，我這就來。”

被翻紅浪，紅燭帳暖，鴛鴦交頸，直到天都快亮了，才結(jié)束戰(zhàn)斗。

看著娘子已經(jīng)體力不支的樣子，蕭陵川心里剩下的那點沖動被狠狠地掐滅了。

“夫君……”

李海棠的精神頭還好，可是她身子軟綿綿的，動彈不得，只能讓自家夫君抱著去洗漱。

這一覺，怕是睡不著了，剛那事太消耗體力，李海棠抱著蕭陵川的胳膊，左右搖晃，“夫君，我們?nèi)タ倦u吃吧，我餓了，山雞再放一日，就不新鮮了。”

“好。”

蕭陵川感覺到好笑，冷硬的輪廓柔和許多，眼里有了溫度，就算自家娘子要天上的月亮，他也會想辦法摘來，吃烤雞，不過是個小小的要求而已。

凌晨的山野中，有些涼，夫妻倆穿好衣服，蕭陵川在院中點燃了篝火，放上鐵架子，并且串好山雞，在上面抹了一層油。

“啦啦啦啦……我要你在我身旁，我要你為我梳妝……這夜的風(fēng)兒吹，吹的心癢癢的，我的情郎……”

只有夫妻兩個人，李海棠圍著篝火，哼唱著小調(diào)，心中異常開闊，多虧自己眼光好，也沒那么矜持，堅持要嫁給野人，事實證明，她的選擇是正確的。

當(dāng)初聽到這歌時，就覺得婉轉(zhuǎn)好聽，這情境讓她不直覺低就哼唱出了聲。

“娘子，這小調(diào)怪好聽的。”

蕭陵川神情專注地盯著烤雞，偶爾和李海棠搭話，夫妻二人總能找到話題，讓氣氛變得輕松。

“如意給的水果吃不完，我看小弟也不是很喜歡，不如做個水果罐頭吧？”

李海棠拍了拍頭，風(fēng)風(fēng)火火，說干就干。她轉(zhuǎn)身進入到灶間中，家里還有蘋果，梨，橙子和一個大蜜瓜。

制作水果罐頭簡單，果子隨便選，很多種類都能混合，用白糖不如冰糖味道好，白糖煮出來的水粘稠，而冰糖更為清亮。

同理，糖是精貴物件，冰糖比白糖還要貴上些許，也就李海棠舍得，用料上不眨眼。

“水果罐頭軟爛，好消化。”

蕭陵川不太喜歡吃甜的，但是娘子做什么他都喜歡。

他用刀在雞腿上劃了幾下，讓山雞更加入味。這個時候山雞很肥，皮下一層厚厚的黃油，都烤出去了，外皮呈現(xiàn)出金黃色，發(fā)出滋滋地響聲。

李海棠咽咽口水，又能吃到自家夫君烤雞，比城里賣的好吃一百倍，她跑到灶間里，拿出一個酒壺，又炒個花生米，夫妻倆對著要落下的月亮淺酌幾杯，就當(dāng)吃宵夜。

“真好吃，好香啊！”

李海棠先吃了個雞翅，她其實并不喜歡喝酒，之前也是喝葡萄酒，可是她就是痛快，日子就該這么過，吃想吃的，做自己喜歡的事，每一天都有滋有味的過。

這才是理想的生活狀態(tài)。

“姐，姐夫，你倆吃獨食！”

李金琥酒醒，聽到院子里有縹緲的歌聲，用鼻子聞聞，還有甜膩膩的味道，當(dāng)即套上衣裳出門，發(fā)現(xiàn)他姐正在吃雞腿，而姐夫一臉寵溺地看著。

嘖嘖，看他姐一嘴油膩，姐夫竟然不嫌棄，難道這就是同窗說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李金琥開始思考，最后決定，將來找娘子，如果對方吃烤雞滿嘴油，他還能微笑地看著，那一定是真愛。

所以，未來的李大人在相看女子的時候有個怪癖，堅持讓對方當(dāng)著他的面吃烤雞，此乃奇聞，傳遍京都，最后被他姐李神醫(yī)診斷成強迫癥，不過，這是后話了。

“你先洗漱，灶間里還做了解油膩的水果罐頭。”

李海棠打了熱水，又透了個布巾遞給李金琥，揶揄道，“你這酒量，以后可別喝酒了，不然肯定找不到北。”

葡萄酒也是低度的酒，被他姐一說，李金琥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反正他沒什么感覺，沉沉地睡一宿，即便是提前起來，也神清氣爽。

“姐，你和姐夫咋這么早，你們沒睡？”

除夕夜的守夜不用等到天亮，過了午時正即可，李金琥一句話說到重點上。

“當(dāng)……當(dāng)然睡了。”

李海棠想到昨夜的旖旎，面色不太自然，好在小弟一直盯著烤雞，她隨便編造點理由，搪塞過去。

約莫半個多時辰，水果罐頭好了，色澤清亮，李海棠用白色瓷碗盛了三碗，三人就坐在灶間里吃。

大年初一，習(xí)俗是出門拜年，大年初二回娘家，走親訪友，也就是李海棠和蕭陵川的幾個朋友，目前距離都不近，還有娘家，她真沒有。

從大年初一一大早開始，一場大雪紛紛揚揚，到晚上，院中積雪深厚，還是沒停。

雪大就不能出門，而且必須時刻注意天氣情況，以防意外發(fā)生。

為此蕭陵川每隔一個時辰去房頂掃雪，家里除去石頭屋子，還有幾間木頭做的，雪太厚了，容易壓塌屋頂。

每年，北地都有雪災(zāi)，只是大小規(guī)模不一而已。

下雪天，更不好出門，李海棠專心貓冬，每到晚上，就是開茶話會的時刻。

炕桌上準(zhǔn)備各色的干果蜜餞，李金琥也參與其中，聽著他姐編故事。

總之，故事都是各路聽也沒聽過的兇殺案和離奇案件，弄得他后半夜睡覺醒幾次，就擔(dān)心自己腦袋突然不在了。

“姐，殺人的人頭能藏在包心菜里？”

李金琥提出反對意見，就這樣，他已經(jīng)無法直視包心菜了。

“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做不到的。”

李海棠托腮，其實她也在完善自己的思路，打算寫出幾個話本子，托人給遠在京都的小桃紅送去。

這一鬧，就到了正月十二，家里的東西不多，蕭陵川拾掇妥當(dāng)，一家人準(zhǔn)備下山。

正月十五元宵節(jié)，李海棠答應(yīng)春娘一起過，再一個，麓山書院也要開學(xué)了，還得把小弟送到鹿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