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不了解,翠屏心里卻清楚,她家老爺有點不正常,至少,在那事上可能有點特殊的癖好。
“這個只有想要和不想要之分,你若說多久一次,和年齡有點關系。”
李海棠沒看不起翠屏,而是耐心做科普,想上位的丫鬟也是不容易,為狗官操碎心啊!
人之所以稱為人,就是有情感,懂得控制,和畜生不同,有些人忙起來,十天半個月想不起來這茬正常。
“恩?”
翠屏沒明白,她都脫光衣裳了,老爺看都不看一眼,是不想要?
她覺得自己無論是身段,容貌,膚色,各方面并不差,為此,翠屏還用府上的家丁驗證,家丁看她那眼神恨不得把她撲倒,都流口水了。
“簡單來說,比方說男子在身體透支,或者是有心事的時候,可能想不到這些。”
李海棠以為,若她話說的不夠直接,翠屏這個蠢丫鬟很可能不明白什么意思,她好心地補充,“當然,也有可能是身體出現問題,不舉。”
翠屏一個丫鬟,還是未破身的,有些話不好問郎中,而李海棠是女子,就不一樣。
“你放心,醫者有自己的操守,咱們的對話,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病人有隱疾之類,都要保守秘密,醫者父母心,不是沒道理的,至少作為陌生人,李海棠不會有嘲笑的心思,耐心解答問題。
“不舉……”
翠屏瞪大了眼睛,嘴里念叨,難道說,老爺不舉了?還真的有這個可能,不然,為啥會看那么火爆的小冊子,想來是為刺激自己。
若真是這樣,翠屏頓時覺得人生灰暗,毫無希望,想爬床,努力走向通房小妾的道路,咋就那么難啊!
難怪,老爺看到驢鞭會反應那么大,甚至把她踢出門,原來是她愚蠢,正好踩在他的痛腳。
是個男子,都會被刺激,從而惱羞成怒。
翠屏臉色變了幾變,一會兒青一會白,一會又成了黑色,她眼淚汪汪地,想要尋求解決辦法。
“這個……”
李海棠不能砸自己神醫的招牌,沒有診斷,她根本不曉得對方的毛病。
“壯陽可從食療做起。”
李海棠轉了轉眼睛,難道真是狗官不行?嘖嘖,看著人模狗樣地,原來有隱疾。
對于張崢,李海棠一點不同情,心里還記恨他把自己扔到死牢,雖說那晚是烏龍,可免不了要擔驚受怕!
不坑張崢她坑誰!哼哼,李海棠承認自己心眼小,那又如何,她又不是大丈夫。
“翠屏姑娘,這個也不能著急,可以通過食療。”
這個李海棠倒是沒撒謊,通常能壯陽之物有,枸杞,韭菜,牡蠣,鱸魚,干貝,羊腰子,黑豆,栗子等,長期合理搭配飲食,能有所好轉。
“但這是針對壯陽,若是突然不舉了,怕是有心里上的原因。”
李海棠見翠屏聽見去了,接著忽悠,林林總總說一大堆,邊說邊笑到內傷。
“心理原因?”
翠屏很快抓住重點,然后仔細回想,似乎老爺在看了蠻人勁爆小冊子以后,脾氣變得越來越不好,難道是生理上得不到滿足,找不到發泄途徑?
如果,她能解決自家老爺的問題,兩個人有共同的秘密,就會成為老爺的心腹。至少,她家夫人將來生產后,想收拾她,也要顧及老爺的意思。
思來想去,如神醫所說,老爺很可能是心理因素,因此變得排斥女子。
從前,他書房里面有伺候筆墨的丫鬟,現在換成清一色的小廝,就連褲頭都不讓丫鬟洗了。
“如果說排斥女子,那么想要治好就麻煩了。”
李海棠攤手,一肚子壞水,面上還得做個束手無策的表情。
“神醫,求求您幫忙想個法子吧。”
翠屏摘下戴著的金簪子,塞到李海棠手中,“這突然就排斥女子,奴婢根本找不到癥結,心里著急上火。”
翠屏沒說是誰,李海棠就裝不知道,她認真思考良久,這才嚴肅道,“翠屏,你知道曾家公子吧,他就是對女子很是排斥。”
話沒說明白,李海棠才不會在言語上留下把柄,她言盡于此,翠屏能不能領悟,全看腦子。
“斷袖之癖!”
翠屏驚呼,以前她跟著夫人,也沒少聽說男子有斷袖之癖的,只對男子有興趣,對女子根本就沒反應。
難道……難道他們老爺突然改變了性取向?這個可麻煩大了!
翠屏差點哭死過去,她顫顫巍巍地看著李海棠,哆嗦著問,“神……神醫,怎么判斷對方是不是斷袖?”
“這個簡單,讓一個穿著少的男子進去誘惑下,若是對方有意思,是藏不住的。”
李海棠摸摸下巴,神色縹緲,飄飄欲仙,好像隨時都能上天一般。
面對如此神醫,翠屏更加堅定自己的信念,她要治好自家老爺!
當晚,翠屏找到府上看門的小廝,給他灌了一碗迷魂藥,趁著人迷糊的時候,扒光衣裳,直接扔到張崢臥房的床上。
年底公務繁忙,張崢洗漱以后,揉揉發疼的額角,聽說翠屏來鋪床,也沒介意,總之人離開就好,別總在他身上打主意。
他剛上床,發現上面滑溜溜的,一摸,胸口是平的,張崢點燃油燈,看到脫光衣衫的小廝,怒道,“翠屏,你干的好事!”
據說昨夜,知府后宅發出一聲驚天怒吼,驚得樹上的貓頭鷹都摔到樹下,開始是一條狗叫,接著是全城的狗驚叫,嚇得百姓以為江洋大盜來了,夜里躲在被窩發抖。
李海棠住的宅院距離知府衙門不太遠,但是她翻了個身,格外好眠,還是第二日早飯,聽陳二嬸八卦詳情。
“聽說張大人暴怒,可別有人犯他手,就算不草菅人命,一頓板子免不了的。”
陳二嬸給李海棠盛粥,說起早上去集市聽到的八卦,天干物燥,張大人許是因為準女婿曾彥是個斷袖之癖,所以情緒不穩定,著急上火。
滿城謠言四起,說什么張家千金只看上曾公子,非君不嫁,就算對方斷袖,那也無所謂,用情至深,因此張大人才感到憋屈,要和張大小姐斷絕父女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