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張崢卷著兩本小冊子回府,他以為自己悄無聲息,沒人關注,可在前院書房蹲點的翠屏,看到燈亮了,馬上知道老爺回來了。
夫人被查出,有一個來月的身孕,早早地歇下,她趕忙出來打聽消息。
只要能睡了老爺,就可成為人上人,通房丫鬟,小妾,到為老爺生兒育女,翠屏做著春秋大夢。
“翠屏姐姐,鹿鞭燉好了。”
廚房的小丫鬟過來送東西,翠屏給了幾個銅錢,把人打發了。
老爺相貌年輕,卻也是人到中年了,后院也沒幾個女子,怕是那事上力不從心。
翠屏端著鹿鞭湯,幻想著自己和老爺巫山云雨,萬一老爺不行,她就再做驢鞭湯,想來效果是好的。
這邊,張崢剛換完夜行衣,滿腦子都是李海棠穿著里衣的妙曼身姿,身體有些熱。
“誰?”
門口處人影晃動,張崢瞇了瞇眼,明知故問。
“老爺,是奴婢,翠屏。”
翠屏羞紅了臉頰,得到許可后,邁著小步子進入,她的每一個動作,包括走路的姿勢,都已經提前練習千百遍。
火燭的映射下,她嬌羞的面容,別有一番風情,相信男子都會被她迷惑住。
“老爺,這是滋補的湯水,夫人吩咐的。”
翠屏拿著雞毛當令箭,對著張崢頻繁放電,故作嬌羞。
夫人若知道她背叛,翠屏就會死得很慘。只不過,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跟著夫人嫁到張府兩年之久,她知道太多了,夫人心狠手辣,早晚下手除掉她,這之前,翠屏必須給自己找個大靠山。
“不需要,你出去吧。”
張崢心中煩悶,揮手像趕蒼蠅一般攆人,丫鬟還不知道看眼色,沒看他煩躁呢嗎?
就在翠屏進門那空隙,他翻看了兩本小冊子,那大尺度刷新了他的眼界,看得他熱的。
張崢不是童子雞,卻也非常克制,告訴自己不要沉迷于女色,那事上,還保持幾個傳統姿勢。春宮圖都沒品鑒幾本,看到這樣的冊子,當即受不得了。
李海棠剛成親,怎么就買了這種冊子?萬一給他女兒看怎么好?
張崢想的長遠,決定找個借口,讓女兒和李海棠保持距離。
“老爺,這是夫人特意交代奴婢的,服侍老爺……”
好不容易尋到個機會,翠屏當然不愿意放過,她繞過桌子,直接奔著張崢撲過去。
哼哼,只要生米煮成熟飯,最差也是個通房丫鬟!今夜必須成事!
“你……放肆!”
美人投懷送抱,張崢不會拒絕,可他桌上有小冊子,比較隱私,不想讓翠屏看見,就推了她一下。
鹿鞭湯應聲而落,發出清脆的響聲,翠屏眼淚汪汪,用眼神控訴張崢。
“你下去吧,這里不用你服侍。”
張崢坐在椅子上,身體向后仰倒,整個身體都好像被抽干一般。
“老爺……”
翠屏咬咬牙,不愿意放棄,大步向前,她低頭,看到油燈旁邊,放著一本小冊子。
那畫面……原來老爺有這般愛好!
“老爺,用不用翠屏叫幾個姐妹來?”
翠屏瑟瑟發抖,覺得自己是誤會了,老爺不需要補身子,說不定是太強了,不然夫人為啥半個月才伺候一回!
“滾!”
小秘密被發現,張崢惱羞成怒,指著翠屏,手氣得哆嗦,卻又無可奈何,他要殺人滅口!
不殺了這死丫鬟,萬一被說出去,他面子還要不要了?
“老爺,奴婢理解。”
翠屏反倒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奴婢一點不介意!”
“我介意!”
張崢氣得發狂,一著急,抬腳就往翠屏胸口踹一腳,一聲尖叫,回蕩在知府后衙上方。
一晚很快過去,李海棠睡個好覺,神清氣爽。
起身之后,她才想到一個問題,昨日那兩本小冊子,她沒來及銷毀。
她洗漱之后,看到桌面上,空空如也。
草藥圖集和話本還在,被她放在枕頭邊,可是小冊子呢?哪去了?
李海棠翻找半個時辰,急得滿頭大汗,仍舊沒找到。
“海棠,早上做了南瓜饅頭。”
陳二嬸如往常一樣來叫李海棠吃飯,見她臉色不好,關切道,“可是生病了?”
“陳二嬸,你早上沒來過吧?”
李海棠感覺問題很傻,她睡覺前,窗門緊閉,沒有動過,陳二嬸若是來叫人,必定得先敲門。
“沒啊,咋了?”
一時間,陳二嬸沒明白,只覺得主家從昨天就開始有點不正常。
“沒,我起來晚了。”
吃飯的時候,李海棠仔細回憶,再三確認,小冊子就被放在桌上,她沒動過。
房間內,有被人翻找的痕跡,銀票沒丟,那么小賊進來是干啥的?單純的為了冊子?
不管為何,半夜進人,還是悄無聲息的,李海棠嚇得不輕,盤算要不要抱一只狗看家護院。
收到蕭陵川送的禮物,李海棠覺得要加緊開鋪子的進程,飯畢,跟著陳二叔去牙行,選定位置。
其中有一間是三間鋪子,原來是雜貨鋪,自選的模式,而后鋪子總丟東西,東家心灰意冷,回家含飴弄孫去了。
“就這三間,全要。”
土豪不差錢,但李海棠不是冤大頭,對方的價錢,她察覺其中有水分,又還價五百兩,最后以五千兩銀子成交。
年關,手頭都有點緊張,而李海棠給銀票,當場結清,東家想了想,又等一日,才給李海棠回復。
鋪子選定,得招伙計,郎中,小藥童。郎中,她已經瞄上趙寶山,那人性子耿直,醫德良好,選這種人打理鋪子,李海棠放心。
工具有,剩下就需要一些縫合的線。
一般傷口,用彈性良好的線縫合,到了日子拆線,可有些身體內部的傷口,必須要用可以被吸收的線。
李海棠選定了羊腸線,她發現這個東西不好處理,一只羊,她僅僅需要那么一條腸子,還得自己想法子提煉。
除了羊腸線,還有蛋白線可以用來縫合,但那需要太專業的手法和器材,不是她以一己之力就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