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前面好像有個牌位。”趙兵說道。
王元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我知道王元的意思,先不去考慮黑袍邪巫,會不會讓人修建牌位供奉。即便是他有要祭拜的人,修建了牌位,也不可能把牌位丟在路中間吧?
恐怕除了趙兵這種,身體比頭腦動的快的人,沒有人會覺得這是一塊牌位,或者說只是一塊牌位那么簡單。
“王哥,你說誰會把牌位放在這兒啊?”見我沒說話,趙兵也感覺到了不對勁,追問道。
其實趙兵并不笨,只是因為一直以來習慣了王元的指揮,懶得動腦思考,加上后來有我在,思考問題會比他全面。
我倒是有點羨慕他這樣子,我和周彬在一起的時候,恐怕也比他好不到哪兒去。倒不是因為周彬比我聰明多少,只是因為他經(jīng)驗比我豐富,知道的事情比我多,考慮問題比我全面。
當有一個考慮問題比你全面,又值得你信任的人在幫你謀劃的時候,那么少動腦會形成一種習慣,只需要補充他考慮不到的事情就好,那其實就是一種幸福。
看著眼前古怪出現(xiàn)的牌位,我思考著到底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一般牌位出現(xiàn)在野外,會有三種可能。第一種是供奉的神位,一般會以土地公為主,但這種神位必定會有神龕遮蔽,顯然眼前的不是。
第二種是舉辦什么儀式,比如結(jié)拜、結(jié)親、祭祀焚表之類的,會把祖先靈位請出來,以作鑒證,但眼前的情況也不像。
至于第三種,是以某種邪法凝結(jié)怨氣,將怨氣灌注到牌位中,或者直接祭拜某位邪神的牌位。通常情況下,這種做法不是用來鎮(zhèn)壓氣運、破人風水,就是用來鎮(zhèn)壓某種物品。
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第三種的可能性比較大,至于鎮(zhèn)壓什么東西,有可能是大蛇遺留的靈氣吧!
畢竟大蛇的骸骨在這里,散亂的靈氣被骸骨所牽引,還沒有完全消弭。
或者也有可能是鎮(zhèn)壓血靈?這也不是沒有可能,雖然血靈的化形出現(xiàn)在外面過,但它的本體卻是在這里。
我以前只考慮到是大蛇死后的生命之力,能夠促進血靈的生長,所以它才愿意留在這里,但當我看到這個古怪的牌位時,我卻突然想到,它會不會是被困在這里的呢?
“王哥,王哥!”趙兵的聲音傳了過來。
“嗯?什么事?”我回應(yīng)道。
“你剛剛想什么呢?叫了你半天沒反應(yīng)。”趙兵說道。
“沒什么,想點事情沒聽到你叫我,有什么事你就直說吧!”我剛剛確實沒聽到他說話。
“我問你,我們現(xiàn)在要怎么辦?要不要管這個古怪的牌位?”趙兵見我不想說也就沒再追問。
“你們先走吧!我留下了看看,我總感覺這個牌位有些古怪。”我回答道。
趙兵看了看王元,王元詢問我用不用幫忙,我擺了擺手,他們便繼續(xù)向前探路去了。
后面的人也接連經(jīng)過了我的身邊,有的停下來看了兩眼,看不出個所以然也就走了,倒是玉藻還有幾個貌似專家的人,圍在我身邊看了起來。
麥葉經(jīng)過我身邊后,說什么也不走了,我沒辦法,只能讓她留下來。
查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有什么蹊蹺,便準備就近去看看。
“玉藻,帶著你的人先走吧!恐怕我動了這東西后會有變化。”我行動之前先提醒了一句。
“這東西很重要?”玉藻問道。
“重不重要不知道,但我總感覺它像是鎮(zhèn)壓什么東西,我想要看看。”我說道。
“我想留下來看看。”玉藻說。
“這恐怕不行,如果出了什么變故,我沒精力照顧你。”我說道。這倒不是推脫,現(xiàn)在麥葉在我身邊,我肯定第一時間照顧麥葉,哪有精力去管別人。
“我不用你照顧,你快點看完,我們還要去前面呢!前邊沒有你帶隊,萬一出了什么變故,他們應(yīng)付不來。”玉藻說到。
“那行吧!”我見勸說不懂,也就不再多說什么了。
我剛要動,麥葉突然趴在我耳邊說:“王崢,我總感覺那個人有些奇怪。”邊說,他邊指著一個全身包裹很嚴實的人。
“葉子,你別多想,說不定只是人家的習慣呢!”我倒是沒感覺出這個人有什么異常。
“你要相信女人的直覺,我總感覺他一直在偷偷觀察你。”麥葉堅決的說。
“好好好,我會注意的。”雖然這么說,但我也沒太往心里去,這一路觀察我的人多了,尤其是那些沒見我動過手的人,我要是一個個的都太注意,那還用不用做別的事了。
“你們小心點,我要動了。”說著,我便走到了桌子旁。
旁邊大概還留了五六個人,基本都是一些對探險、古董之類的有些研究的專家,麥建國和錢炳坤也跟著大部隊往前走著,只是速度放緩了許多,落在了隊伍最后面,像是在等到我們。
我先動了動桌子,很是牢固,像是與地面連接在了一起,根本不能挪動,就算我用雙手抓住邊緣用力搖晃,桌子也是紋絲不動。
見到這樣我便放棄了挪動桌子的想法,單手抓住牌位,想要拿起來看看,牌位也是紋絲不動。我的犟脾氣來了,桌子挪不動也就算了,連個小小的牌位也拿不到,那我就丟人丟大了。
雙手抓住牌位來回扭動,往左的時候一點不動,往右的時候發(fā)生了變化,只聽見“吱咯咯”仿佛銹死的機關(guān)旋轉(zhuǎn)的聲音,牌位也跟著聲音向右旋轉(zhuǎn)起來。
牌位不大,但動起來還挺沉重的,我咬緊牙關(guān),雙手用力,左腳踩在地面,右腳蹬在桌子腿上,用盡全身力氣,才把牌位轉(zhuǎn)了個方向。
當牌位呈九十度的變向的時候,桌子和石臺發(fā)生了變化,只見桌子一點點的沉入了地面,石臺跟著桌子下沉觸碰到地面時,四周的石頭突然散開了,露出了里面的東西,那是一個盒子。
“什么東西?”玉藻說著話,就想上前去拿那個盒子。
“先別動,小心有古怪。”我一邊說,一邊把符篆捏在手里,防止變故。
結(jié)果倒是出乎意外,風平浪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
“我說王崢,你也太小心了吧?現(xiàn)在可以動了吧?”玉藻眼帶笑意的看著我,看她的意思不是嘲笑,反而像是惡作劇得逞一般的嬌笑。
“可以了,小心點。”我還是沒有放松警惕,這么詭異放這里,又出現(xiàn)這么多變化的東西,說它沒有半分古怪,打死我也不會相信的。
玉藻見我這么小心翼翼的,也是留了個心眼,沒有自己親自動手,而是指揮著旁邊的一個老專家說道:“你去看看。”
老專家五六十歲的年紀,倒是有些見識,看著木盒子說道:“應(yīng)該是個沉香木的盒子,看樣式像是骨灰盒,看木料年份恐怕有幾千上萬年了吧?真是大手筆啊!我這輩子還沒見過這么多年份的沉香木呢!”
他說著就上前去拿盒子,就在他手指觸碰到沉香木盒的時候,變故發(fā)生了,只見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了下去,口中大聲的喊道:“救,救命。”
“快點撒開木盒。”我大聲的喊道。
“撒不開,我好像被黏住了。”老專家驚恐的喊道,旁邊剩下的幾個老專家嚇得哆嗦成一團。
“干!還愣著干嘛?打斷他的手。”我不敢拿著匕首靠近,害怕也被黏住,當機立斷的拿出手槍,向著他的手射擊。
麥葉還是有點恐懼,玉藻見到我的動作,也拿起了手槍射擊。手槍還是比不了刃器,射中了五六槍也沒把他手臂打斷,還是有一些皮肉連接著,老專家已經(jīng)快疼暈過去,加上之前被吸走了大量精氣,自己也掙不斷手臂。
“麥葉,等著,我去救人。”說著我掙開她一直拉著我衣服的手。
她還想說什么,但我的速度比她快,走到了老專家旁邊,舉起匕首向著他的胳膊砍去,不過我還是留了個心眼,用力甩動匕首,讓它借著慣性自己下砍,我在它快要觸碰到手臂的時候撒手后退了。
也幸好我后退了,才躲避開了攻擊,只見老專家面目猶如厲鬼一樣猙獰,身體已經(jīng)枯瘦的如同骷髏,用僅有的一只手臂向著我的腹部抓來。
“尸變了?開火。”我提醒著玉藻。
其他人根本指望不上,那些專家教授本來就只是來提供一些經(jīng)驗的,指望他們動手根本不可能。有身手的都跟著去前面探路了,即便有人看見了,想要回來支援,也需要時間。
玉藻拿著手槍就對著專家射擊,讓我意外的是麥葉的反應(yīng),明明剛剛還是一副嚇壞了的樣子,但見到我被攻擊,咬著牙拼命的對著老專家射擊,看到她的樣子我著實有些感動。
但現(xiàn)在不是感嘆的時候,老專家已經(jīng)不是人了,不知道在他身上發(fā)生了什么,即便快被子彈打成肉泥了,他也沒失去行動力,依然向我撲了過來。
我就地打了個滾,躲開了他的攻擊,然后腳下一用力,轉(zhuǎn)了個圈來到他身后,把一張火符貼在他背后,把他點成了一盞人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