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察覺到這點,我猛地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把周彬嚇了一跳,愕然道:“你發現什么了?”
“壞事了,昨天……”我趕忙將發現邪神像的地點告訴周彬,并且說出了我的猜測,周彬聽完頓時皺眉道:“這下不好辦啊,邪神肯定已經找到了非常合適的胎兒,不然不會將自己的神像扔到街上不管,要是等這家伙出世……”
說完,他站起身子,催促道:“我們必須得想辦法找到邪神轉世的嬰兒才行,不然以它眥睚必報的性子,一旦它適應了新軀體,那我們幾個估計都得死。”
“先別急……”我忙安撫周彬道。
周彬的顧慮也是我的顧慮,住在醫院婦產科里的大部分是即將臨產的孕婦,一旦邪神找好目標母體,很可能就在這幾天就會被生下來,那時候邪神可以玩的手段就太多了,絕對不是沒有肉身,靠精神迷幻來控制忽悠普通人那么簡單,可以說,我和周彬這種半路出家的風水先生絕對搞不過它。
不過現在的問題是,醫院里的孕婦和嬰兒不少,我們怎么確定哪個是邪神投胎的呢。
邪神不像厲鬼怨靈陰氣濃郁,不然多的是方法可以將它追蹤到,那我們現在也不用這么頭痛了。
皺眉想了一會,眼角的余光掃到符彩云從二樓下來,頓時有了個主意,這小丫頭的蠱蟲應該是可以追蹤邪神的吧……?
不管了,先試試再說。
……
半個小時之后,我,周彬,還有符彩云站在城北醫院的住院部入口,看著眼前熱鬧往來的人群,不禁有些傻眼。
“人好多,氣息交雜,蠱蟲基本上感應不到邪神呀!狈试茖⑹中牡男M蟲攤開來,卻被我趕忙擋了回去,小聲讓她收好。
醫院里進進出出的人太多了,符彩云的蠱蟲差不多長度有六七公分,大拇指粗細,黑色圓滾滾的身體看上去跟大毛蟲沒什么兩樣,油光锃亮的表皮下方血管密布,看上去讓人毛骨悚然。
“我們去婦產科病房”我揮揮手讓他們兩個跟上,當先邁進了醫院大門。
因為城北醫院是家綜合性的大型醫院,病房多不勝數,我們三個也是第一次來,接連迷了好幾次路,才算是找對地方。
等符彩云又一次開口,說是已經感應到了邪神的氣息之后,我和周彬均大大的松了口氣。
原本我們都沒抱多大希望來的,不過這一次,運氣顯然降臨到了我身上,還真讓我們瞎貓碰上死耗子了啊。
沿著長長的病房走廊向前走,符彩云在前面帶路,沒想到還沒走幾步,就被一個護士伸手攔住。
“哎,你們找誰?是病人家屬嗎,這里是母嬰病房,想探視的話要先去登記,不然不能進。”
“?”我們三個全傻眼了,原本以為這里可以隨便進出,誰知道還要登記?傻任覀內ブ蛋喙衽_詢問之后,才得知探視時間是經過嚴格規定的。
每次只能一人探視,治療和查房期間也不允許家屬進病房,而探視時間也正好是嬰兒被送去洗澡或者游泳,不需要產婦自己照料。
到了晚上,病區大門還會被粗鏈條鎖好,為了保障嬰幼兒的安全,每個出院的新生兒還必須要出示出院通知書才行。
聽完值班護士的介紹,我們三個面面相覷,畢竟都是年輕人,除了剛出生的時候,誰也沒再次進過這種婦產病房,現在遇到這事都是兩眼一抹黑。
無奈之下,我們只好打道回府,路上我給劉宸和齊燁寒打電話,看能不能憑關系進去,結果這倆貨問了同一個問題,直接就把我給問住了。
“想進母嬰病房很簡單,不過要是讓你進去找到邪神轉世的嬰兒了,你準備拿那個孩子怎么辦?”
我想也沒想就回答道:“當然是……”
話剛出口我就楞住,在醫院這種人多眼雜,監控密布的地方,我要是弄死一個嬰兒,估計下一刻就會被扭送到警察局,當成變態判個幾十年都是輕的,要是我敢說這孩子是邪神轉世,只怕也會被人當成精神有問題,下半輩子就要常駐精神病院了。
而且一旦東窗事發,劉宸他們免不了也要擔責任,到時候再輿論的強大壓力下,甭管你多大的背景,通通都得認命,畢竟這是現代社會是不是。
不好整啊,我的頭開始隱隱作痛,這還怎么搞,難道真的要等邪神找上門?
周彬對此也毫無辦法,我猶豫了很久,和他還有符彩云討論了半天之后,終于下狠心咬咬牙:“我們把它偷出來!
“偷出來?”周彬頓時呆住,“這要是被抓住……”
“管不了那么多了,這段時間很平靜,是因為邪神一直在尋找合適的肉身,而現在它已經找到,轉世而成的嬰兒就是個邪物,只要讓它完全適應新生的軀體之后,極有可能會演變成非常恐怖的存在,先不管別人怎么樣,我們三個絕對是它的第一目標!蔽覍⒆顗牡耐茰y說了出來。
周彬叫道:“我靠,怎么就惹上這么個東西,真是大麻煩啊!
我搖搖頭:“現在說什么都已經晚了,還是先想想晚上怎么潛入到醫院里面去吧!
計劃去醫院偷走嬰兒可不算是件簡單的事情,畢竟現在不同以往,醫院里的監控防護設施完善,晚上也有值班巡邏的人員,要想不露痕跡的抱走新生兒,難度絕對不小。
沒辦法,我只好托齊燁寒,看他能不能搞來有關城北醫院的格局分布圖,讓我能摸清醫院大致的布局,做好萬全的準備,免得到時候在醫院里瞎轉悠被人逮個正著,到時候可是跳黃河里都洗不清了。
關鍵時刻齊燁寒沒掉鏈子,很快就給我弄來了一份醫院的平面圖,應該是幾年前改建醫院時留下的施工圖紙,厚厚的資料里將每條路線以及科室的分布格局都規劃的清清楚楚,就是不知道醫院有沒有改動過,這需要實際去踩點觀察,將圖紙和現實環境一一對照才行。
事不宜遲,當天下午我就和符彩云再次去了趟城北醫院,為此還特地給自己和符彩云做了不同程度的偽裝,偷偷摸摸的在醫院里勘察地形。
而周彬則是去準備一件名叫拷鬼繩的法器,這也是從那個大王村的老頭那里聽來的,據說可以在一段時間內限制住邪神施法,反正現在我們也沒別的好辦法,姑且就讓周彬先去準備了再說。
要說醫院人流量大,本來我的踩點行動應該毫無難度才對,可因為符彩云沒干過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看到有醫生護士走過來就緊張,老是不由自主的盯著人家看。
等醫生護士看過來的時候,她又趕忙心虛的低下頭,完全沒有她碰見僵尸鬼怪時的那種淡定和從容,這一點著實讓我納悶,難道在她眼里,人比鬼還要可怕?
連續躲過數位護士奇怪的目光后,我拉著符彩云躲到一處僻靜的樓梯處,好好的開導她一番,才算讓這個小丫頭沒那么緊張。
而且我還郁悶一點的是,殺死邪神本來應該是件非常正義的事情,我不知道為什么到了我這就變得跟做賊一樣,到底是我這個行業太特殊了,并不為大眾所理解,看來救世主也不是那么好當的啊。
這次的事情不同以往,以前可以說是去考古,盜墓,去的地方多是深山老林,要不就是茫茫大海,那些地方世俗的法律基本上不存在,不管做什么都沒人干涉,享受的是一種另類的自由。
可這次卻是去醫院里“尋找”邪神,為了不讓人發現,必須要考慮到方方面面才行。
為此我特地帶著符彩云在城北醫院蹲了一天半,才算搞明白各個房間的用途,護士醫生的上下班交接時間,巡房時間,還有最重要的,邪神投胎轉世的那位嬰兒在哪。
符彩云手中的蠱蟲一直指向病房最里面的一個房間,我通過閑聊的方式,從醫院里做清潔的大姐口中得知,那里是育嬰室,專門用來安置早產或者體重不足,先天發育不良的嬰兒,盡快讓他們恢復健康。
因為嬰幼兒剛出生,大部分都是在恒溫箱中沉睡,只需要定點派護士查看喂養即可,所以我還是能想到辦法偷溜進去,到現在為止,真正的難點就是如何躲開監控以及規劃好得手之后出院的道路了。
這兩天我也一直都在跟符彩云學習如何操縱蠱蟲,等行動的時候就可以不用這個小丫頭來,自己一個人搞定。
我這么做當然也是為符彩云著想,可以想象,假如事情暴露,被人發現我潛入育嬰室殺死其中一個嬰兒,后果不用說就知道很嚴重。
這時候要是把符彩云扯進來太不劃算。如果不是要學習用蠱蟲感應邪神氣息的話,我早都把符彩云送回苗疆,免得到時候受到使她牽連。
就這樣,準備了兩天之后,我拒絕掉周彬想要一起來的提議,在這天夜晚十點多,偷偷的溜到了城北醫院的后巷那里,想獨自一人潛入醫院,完成最終目的。
殺掉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