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了?”
麥建國將床上的黑色旅行包打開給我看,看著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一個箭步閃到窗戶邊上,先是檢查了下窗戶,并沒有人為進出留下的痕跡,然后又轉到門口檢查門鎖,也沒有被撬,當下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邪神像雖然擁有神秘莫測的力量,卻還是不能超脫現實。它的本體雕像不可能自己飛來飛去,所以必然是有人將神像給偷走了。
現在偷東西的人我很難推斷出來,范圍太廣了。因為這種小賓館的房間門鎖非常簡單,如果有趁手的工具,我至少有數十種辦法可以打開門,而不是運用暴力來撬鎖,那是街邊混混才干的事。
稍微懂點開鎖知識的,只怕想要進入到麥建國的房間都不是什么難事。
門鎖沒被破壞,不是會開鎖就是拿鑰匙進來的,麥建國的行李袋里并沒有現金,只是普通的幾件衣服,拿走邪神像的人有可能是個專業小偷,看邪神像值錢,本著賊不走空的原則順手拿走,也有可能是賓館內部的工作人員,見財起意,亦或是被邪神蠱惑了。
我盡快將事情理出頭緒,這個賓館里沒有監控,無法取證,如果是外面的小偷來偷的東西,以我現在的關系網也很難將小偷找到,但要是賓館內部的工作人員,那我說不定還能找出點蛛絲馬跡來。
“老王,這破賓館也太不安全了,要不要報警?”
麥建國懊惱不已,同時還有些生氣,不過還是硬生生的忍住沒有發作,而是等我檢查完房內的情況后,才憋出來這么一句。
我擺手說道:“門鎖完好,不是慣偷干的就是內鬼,我們去樓下前臺問問。”
麥建國見我說完轉身就走,提著行李袋連忙跟上來:“嗯,可以把賓館老板也叫來。”
我轉頭看麥建國說話時有些心不在焉,忍不住問道:“想啥呢?”
“呃,王老弟,今天的事情千萬別跟你嫂子還有麥葉說啊,不然我就慘了……”麥建國吞吞吐吐的說道。
我點點頭算是答應,這老小子前面干的事情差點把自己害死,這會倒是擔心家里人會多想,還是讓他自己回去擺平。
麥建國見我點頭,頓時松了口氣,心里像卸下了一塊大石,整個人走路都變得輕快起來。
走到一樓的接待處前臺,我敲了敲柜臺,頓時驚醒正在趴著睡覺的前臺姑娘。
“什么事?”
那姑娘坐直了身體,睜開睡眼朦朧的眼睛,有氣無力的問了一句。
“我放在房間里的東西丟了。”
麥建國不等我開口,搶先說道。
“什么東西?”
前臺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并沒有因為麥建國的話而感到驚訝。
“古董,非常值錢的古董。”麥建國加重語氣說道,我在這時插嘴道,“今天有沒有陌生人來過你們賓館?”
“你們倆不就是陌生人嗎,我給你登記一下,如果找到了失物會電話通知你來取。”
麥建國聽完都氣樂了:“我的東西是被偷了,不是丟失,你登記下電話就完了?你們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前臺不耐煩的指了指樓梯旁寫的告示牌:“請將貴重物品隨身攜帶,一旦丟失本店概不負責。”
麥建國還想再理論,卻被我拽著出了大門,這種小賓館的服務態度還真夠差的,而且還有推卸責任的意思,估計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么東西,有這時間不如去干點別的。
麥建國跟著我在賓館周圍的巷子里漫無目的的轉了一圈,自然是沒有發現形跡可疑的人,只好放棄。
在叮囑麥建國如果有意外情況,一定要迅速聯系我,之后我們就分開搭車回家。
如今邪神像下落不明,我尋思著要不要聯系劉宸,讓他幫忙找一找,可這樣一來又要將其中的原委都解釋清楚,劉宸對這種古怪的事情還能接受,可要指揮警隊的話,就必須得有個正當理由才行。
坐在車上,我回想了一遍最近發生的事情,總覺得關于邪神的一切事情都很模糊不清,也少了點重要的信息,到現在我都不知道這個大王神到底是何方神圣,別看它的名字又俗又渣,可對付起來就太困難了。
現在也不知道周彬的調查進行的如何,我在心里暗暗祈禱,希望千萬別再出什么意外。
出租車行駛在車流當中,慢如蝸牛,我的目光掠過窗外,還沒生出感想,就聽到出租車的通訊儀器上面傳出聲音:“西大道由東向西發生連環相撞,道路擁堵,聽到的速度繞道了。”
“幸好離我們這里遠,不然回去要好久。”出租車司機轉頭笑著對我說道。
這種出租車對講系統平常也就是用來交流路況,等里面的人說完之后,沒過兩分鐘,又有人說道:“湘北路有人跳樓,路堵的特別嚴重,趕時間的別走這里啊。”
“立交橋附近的德隆大廈發生火災,有經過那里的兄弟姐妹記得給消防車讓路……”
不斷地有消息從對講系統里傳來,我本來還在發呆,可這會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住了,恰好這時遠處還響起了警車的鳴笛聲,我和出租車司機面面相覷,一股莫名的恐懼涌上心頭。
我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四處頻發的事件絕對不是偶然,我敢百分百的確定,這些事絕對是那個消失的邪神像搞出來的,還真是不讓人消停啊。
堵車堵了半天,我終于回到了店里,稍作猶豫之后,就給劉宸撥去電話,現在邪神像搞出這么大的動靜,只怕他已經焦頭爛額,我要是還瞞著他,那就太不夠意思了。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劉宸所處的環境可能比較吵,他幾乎是吼著問道:“喂,有什么事快說,我這火都燒到屁股上了,大爺的,現在市里徹底亂套了。”
“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邪神像嗎,都是它搞出來的鬼,現在我們必須要找到那尊神像,不然事情只會越來越嚴重……”我飛快的將有關于邪神的事情跟劉宸講了一遍,電話那頭頓時沉默下來,久久沒有言語。
過了好一會,劉宸才反應過來,問道:“王錚,你說的都是真的?”
我苦笑道:“都這個時間了誰還和你開玩笑,我有那么無聊嗎。”
劉宸立馬就信了,回道:“不行,我必須要知道前因后果,你在店里等我,我馬上過去。”
半個小時候,劉宸已經坐在我店里的沙發上,端著杯涼茶已經目瞪口呆:“我們要對付的是邪神,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仙存在?”
“神仙有沒有我不知道,不過邪神的確是存在的,現在那尊神像就是它的載體,我相信只要找到那尊神像破壞掉,就算不能殺掉邪神,也可以讓它沒有媒介可以發揮自己的力量。”
劉宸咬了咬牙:“好,我現在就調人去找邪神像,你說的那家賓館雖然沒有監控,門外的街道上應該還是有攝像頭的,細心一點應該能發現線索。”
說完劉宸就急匆匆的走了,現在全市都亂成一鍋粥,他作為警局的副局長,肯定要沖在第一線做個表率,能抽出時間來我店里聽我宣揚封建迷信實在是難能可貴。
我琢磨著邪神在四處放火制造混亂的目的,絕不僅是一時瘋狂,這種有靈性的邪神智慧很高,它們通常是不會將自己暴露出來,而是暗中發展信徒,這才是它們理想的生存方式。
正思忖間,店門突然又被人一把推開,抬眼看過去,居然是許久不見的錢炳坤。
見他抱著從我這里買去的油畫,神色焦急,我疑惑道:“錢先生?”
“王專家,你賣給我的油畫怎么褪色了,昨天看還好好的,今天早上一起來就變成了一塊白布,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錢炳坤一邊向我說道,一邊講手里的油畫展示給我看。
油畫在我這里放了好幾個月,我對它自然十分熟悉,看到原本色彩鮮艷的畫布突然變成了白布,上面一點染料侵過的痕跡都沒有,頓時就有些吃驚。
“畫里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