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很清楚,剛才張全勝店里共有三位客人,兩男一女,其中就有個男客人開玩笑說他也想死一回,我當(dāng)時還下意識的看了他一眼,沒想到這家伙還會未卜先知,還真讓他自己給說中,現(xiàn)在顯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拉著旁邊看熱鬧的一位大姐問道:“大姐,這什么情況?”
那大姐用眼睛瞥了我一眼,低聲道:“剛來的?你問我算是問對人了,地上這家伙也算倒霉,剛才我正在人行道上走呢,就看到這人從車上下來,好像是檢查輪胎吧。然后有車路過,壓過路上的一顆小石子,好巧不巧的就打在他的頭上,這人當(dāng)時就暈了,迷迷糊糊的往馬路中央走,結(jié)果就被后面來的車給撞了,飛出去四五米遠(yuǎn)呢。”
我頓時有些無語,這家伙還真夠倒霉的,一連串的事情下來,這得多小的幾率才能讓他碰到,這下買的冥幣估計他們劇組也不敢用了,倒是可以直接給他自己用。
沒過一會,救護(hù)車姍姍來遲,下來的醫(yī)生先是檢查了一番,然后對著剛才我在張全勝店里見過的那位中年婦女道:“他的傷勢嚴(yán)重,你先通知他的家屬,我們也只能盡人事,不過你們不要抱太大希望。”
說完就用擔(dān)架將地上的傷者抬進(jìn)了救護(hù)車,接著鳴笛聲響起,漸漸的就消失在了遠(yuǎn)處。
我不勝唏噓,人的性命還真是脆弱,剛才還活蹦亂跳的人,轉(zhuǎn)眼間就生死未卜,生活還真是無常啊。
感慨歸感慨,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打車回到店里后,我先是將神像扔到了書房,然后就給麥葉打電話問麥建國的事情,那丫頭也很詫異:“二叔?我也好久沒見到他人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你找他有事干嘛不打他電話呀。”
我敷衍了幾句就掛掉了電話,想了想,就決定親自去麥建國家里一趟,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午,麥建國如果沒事的話,應(yīng)該會在家里待著才對。
沒想到的是,等我馬不停蹄的趕到麥建國的家里,卻只有呂萍一個人在家,看到我突然到訪,她明顯有些驚訝,把我迎進(jìn)客廳,得知我是來找麥建國的,就有些悶悶不樂的說道:“你說他啊,半個月前就在瞎忙,三天兩頭的不著家,我問了他也不說,不過好歹還時不時的給我打電話報平安,所以我就懶得管。”
“這幾天你見過他嗎?”我連忙問道。
“見過啊,昨天他還回來了呢,拿回來了一尊神像,看著挺滲人的,還讓我不要碰。”呂萍抱怨道,“你的話他能聽進(jìn)去,你幫我好好說說他,別整天搗鼓這些有的沒的,家里都快成收破爛的地方了。”
神像?我聽到這個詞的時候心里一動,心想怎么會這么巧,當(dāng)下就提出要求,想看看麥建國拿回來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呂萍帶我來到放神像的書房門口,推開門,沖里面努努嘴:“就在桌子上放著,被他當(dāng)做寶貝一樣。”
我快步走到書桌前,上面的陳設(shè)非常簡單,正中間擺放的應(yīng)該就是呂萍所指的神像了,只是上面罩著黑布,看不見底下究竟是什么東西。
我用手輕輕的掀開黑布,露出了里面的神像,等看清它的模樣后,頓時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眼前的神像和我店里的十分相似,同樣的黑色材質(zhì),同樣的服飾與配件,唯一不同的就是它的臉了。放在我店里的神像,臉龐是個稚嫩的孩童,而眼前的神像卻是個光頭齙牙臉,眼珠子瞪的老大,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
我敢百分之百的確定,這尊神像和我店里的神像絕對有非常緊密的聯(lián)系。可能是一個系列,也可能是同一個神明。因?yàn)樯竦男蜗笸ǔ6际嵌嘧兊模械窨陶叩窨塘瞬煌臉幼右菜阏!?
自從看到這尊神像后,我就隱隱感覺有些不妙,到現(xiàn)在為止,看似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幾件事互相之間居然都有聯(lián)系,而關(guān)鍵點(diǎn)就是我見到的兩尊神像了,麥建國為什么會拿回來這種東西,還有他為什么要做個紙扎人呢,難道他不知道這些東西很邪門嗎?
為了避免呂萍擔(dān)心,我沒有對她說出麥建國的事情。等離開她家之后,在車上我就開始撥打麥建國的手機(jī),電話的彩鈴響了很久,卻沒有人接。
我陰著臉收起手機(jī),現(xiàn)在聯(lián)系不到?jīng)]關(guān)系,反正兩天后這家伙要去花圈店提貨,到時候堵住他就是,我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作死。
回到店里,周彬正坐在店里喝茶,符彩云也像只勤勞的小蜜蜂,正在忙活著擦拭貨架,我也不準(zhǔn)備休息,忙招呼他倆過來看看這尊神像。
現(xiàn)在研究這具神像已經(jīng)不僅僅是興趣問題了,而是涉及到了麥建國,我自然得搞清楚這到底是什么神,也好對癥下藥,順便猜猜麥建國這家伙究竟想干什么、
“表面上看不出來,你得說清楚這神像是怎么來的。”周彬搖頭道。
符彩云說道:“錚哥哥,這應(yīng)該是邪神像,大長老說這種邪神很不好對付,我們還是趕快把它扔了吧。”
我擺擺手道:“不急,再邪門的事情我們也見過,還能怕這小小的神像不成。”
我將事情的經(jīng)過跟他倆講了一遍,周彬奇怪道:“你在麥建國家里也發(fā)現(xiàn)了這種神像,只是臉不一樣嗎?”
“對,除了臉,其余地方可以說是一模一樣。”我掏出手機(jī),將在麥建國家拍攝的神像照片翻出來給周彬看,后者當(dāng)即皺緊了眉頭。
“我也不知道啊,不過感覺這種神很詭異,如果可以的話,我建議立即用火燒掉神像,不然后患無窮。”
我砸吧著嘴有些猶豫不決,符彩云和周彬的建議都是毀了神像,這么做應(yīng)該是最正確的做法。民間邪神歷來有之,崇拜邪神見效快,好好供奉的話,通常也是有求必應(yīng),甚是靈驗(yàn)。
一般的邪神不像正神,通常身兼數(shù)職。比如賜子,招財,姻緣,避難等等,這種邪神都能干的來。不過副作用也很明顯,取的也是公平交易的原則,你從邪神那里拿走什么,那就得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稍微好點(diǎn)的邪神,頂多就是要求個血食或者香火,要是品行極差的邪神,那要的就是人命了。
還有一點(diǎn)就是,傳說邪神大多都是精怪鬼物所變,心胸狹隘,意氣用事的居多,要是不小心得罪了邪神,那好日子就算是到頭了,它能折騰的你生不如死,而且死后還投不了胎,想去陰曹地府都沒門。
我這時突然想起了張全勝店里的那位男客人,想想他當(dāng)時在店里開玩笑說自己也想死一回,結(jié)果一語成讖,三個人出門,就他好巧不巧的被車撞死,那是不是也和這尊神像有關(guān)系呢,如果是的話,那就太可怕了,光想想就背后發(fā)寒。
我連忙把這件剛開始以為毫無關(guān)系的事情也說了出來,周彬楞了下,忍不住叫道:“那還等什么,必須得燒了它,不然還不知道要害多少人。”
話音剛落,我就感覺周圍燈光突然暗了幾分,下意識的抬頭看去,天花板上的吊燈呈直線下落,而吊燈的正下方,坐著的正好就是周彬。
“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