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建國也看到了這些,喉嚨緊張地聳動,咽了口唾沫沒說話。
我點頭:“是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就是死者的,你可以找他生前的鞋碼來對比一下,絕對吻合。”
“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他真的走進來了,他回來干什么,他會不會還在這間房子里沒走……”曾輝剛說完,就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縮到了墻邊,顯然是被自己的話給嚇了一跳。
“不會吧,老王,這房子我不買了,干脆我們走吧!丙溄▏蚱鹆送颂霉模尤辉谶@時候想要一走了之了。
我哈哈大笑,大步圍著房間轉了一圈,這才對緊張的靠在門邊的兩人說道:“這房子現(xiàn)在一點問題都沒有,你們就別自己嚇唬自己了。”
剛才我是徹底看清楚了這個房子,對它的評價只有三個字,“非常好”
房間很大,三室兩廳的結構,大客廳向陽,面積也夠大的,臥室和客廳里面的家具都處理掉了,墻壁雖然沒有粉刷,可是原主人的品味就很不錯,墻紙貼的淡雅素凈,一眼看上去非常的舒服。
“真的沒事了?”麥建國不確定的問我。
“放心,我還能坑你不成,我感覺這里反倒非常適合人住,環(huán)境挺好的,住久了還能延年益壽呢!
麥建國打量四周的墻壁:“嘿嘿,我也不求延年益壽,平平安安就行!
商議好這些之后,我就問麥建國要了一把鑰匙,剛才在來的路上我就知道,這老小子早已經(jīng)將房子過戶了,而且他現(xiàn)在也不準備搬過來,準備等他老婆真正離職了再說,這房子即可做投資升值,將來也能當做一個家,而且兇宅放久了,起碼過去的時間長了也安全點。
等我說要時不時的過來看看房子后,麥建國更是舉雙手雙腳贊成,他巴不得我?guī)退湛捶孔幽亍?
和他倆分別,我就趕回了店里,符彩云見我風風火火的樣子也不多問,細心的給我沏好茶后,就繼續(xù)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我重新翻開曾輝給我的兇宅資料,因為我第一次翻看的時候明顯看到曾輝劃分的有一片地方就是北郊。
我的腦子里一直都在盤旋吳解給我留的那張紙條:“北郊十二童靈陣。”所以對北郊二字非常的敏感,所以剛才看到這份資料,不自禁的就把兩者之間的關系試圖串聯(lián)起來。
而我問麥建國要鑰匙也完全是下意識的舉動,雖然房子本身沒問題,但我還是覺得這其中有古怪。
北郊兇宅的資料一共有六份,跟前邊一樣,這些資料上也寫的有面積,價格,以及兇宅成名原因。
隨意的翻看了下,我卻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特別的地方,正要將資料丟到一旁時,突然看到墻上的市內地圖,頓時感覺腦海中有一道靈光閃過。
“地圖,對了,是地圖!蔽也铧c歡呼出聲,每一座兇宅都有個確切的地址,那么我據(jù)我猜測……
我連忙找來尺子和鉛筆,又把地圖平攤在桌子上,又是翻資料又是畫線的,因為有的地方我也不敢確定,所以都是大概的位置。
就這樣,十幾分鐘后,六處地方已經(jīng)零零碎碎的被我在地圖上標記出來,在我仔細觀察了片刻后,發(fā)現(xiàn)這六處地方排列而成的圖案居然和下應村的十二童靈陣非常的像。
有些遲疑,是我最近神經(jīng)過敏外加妄想癥,還是它們真的很像?
我突然有點不確定了,倒是很像把麥葉請來看看,這丫頭記性好,不過她未必記得住這個地圖。
將符彩云叫來,我手拿地圖直截了當?shù)膯柕溃骸安试疲阌洸挥浀孟聭迨`陣的擺法!
符彩云點頭:“知道啊!
我指著地圖上的圖案:“和我畫的這個像嗎。”
“嗯,挺像的!狈试评^續(xù)點頭。
“哪里像?”
“都挺像的啊,形狀差不多。”符彩云歪著腦袋看了一會,回答道。
“那你看我像不像吳彥祖?”
“吳彥祖是誰,你干嘛要像他啊。”符彩云好奇道。
“就是帥哥,你看我像不像帥哥?”
“嗯,挺像的!狈试瓶隙ǖ狞c點頭。
得,我算明白了,這丫頭倒是會夸人,知道是我畫的就說畫的像。
我又不厭其煩地問了她一遍,讓她實話實說,不要在地圖上胡說,等得到她確定的答案后,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我盯著地圖呆呆出神,這么說那兇宅就是放大版的十二童靈陣了?可是兇手是誰,怎么會如此有魄力。
看著兇宅資料里的那些記錄,有一個最兇殘兇宅被曾輝連打了三次X,底下評論就是很多相同的大字,有鬼,有鬼,有鬼!
這情況讓我微微皺眉,曾輝的調查詳實可靠,可信度很高啊,看來事情有點棘手了。
若是這兇宅真的鬧鬼,我的應對手段并不算太多,還好有符彩云的蠱蟲可以幫我。
道門風水理論認為,鬼物可鎮(zhèn)可度卻不可殺,一來是做法之人怕沾染因果,二來也是陰靈怨魂難以根除。有種說法叫人死為鬼,鬼死為魙。人見鬼懼,而鬼之畏魙,猶人畏鬼也。
這意思就是鬼死了還會變成一種名為魙的生物,換種說法,也符合科學上的能量守恒定律。傳說中十八層地獄的看守小鬼就全部是魙所化,用以看押震懾群鬼,方便地府行刑審判。
就我猜測,像民間口口相傳的牛頭馬面,黑白無常,應該就是魙無疑了。
自從麥葉的事情發(fā)生以來,我碰見過的鬼物不少,像古墓陰靈,還有降頭師控制的小鬼,慘死的女模特,下應村的十二童靈,泰國酒店附身鄭前的侍應生,溫韜墓里的怨靈,吳海生建筑公司的工人鬼等。
在這其中,只有降頭師控制的小鬼才算是真正的鬼,其他的鬼物只能算作靈體。
而在上次降頭師之戰(zhàn)中,符彩云的蠱竟然吃掉了那只小鬼,這可真的是太厲害了,這是徹徹底底的消滅啊,連個渣滓都沒留。
常言道,人有三魂七魄,天地二魂常在外,只有命魂住在身。人死之后,七魄隨之消亡,命魂則離開身體,這就符合變鬼的先決條件,命魂承載著靈體大部分的意識和思想,可以說是生命的另外一種延續(xù)。
如果是自然死亡的,就會有“使者”前來接引到陰曹地府,算是和陽世劃清界限。不過橫死的人就沒這個待遇了,需要自行前去,或者有人超度才行。
而橫死的人最為凄慘,沒有陰氣的補充,死后的魂魄并不能存在多久,命魂消散的過程中,原有的意識也會慢慢的消失,只剩下最后的執(zhí)念留在心底,整個過程就像是暴露在野外的石頭一樣,先是較軟的外部一點點剝落,然后露出堅硬的石心,再然后石心也會被腐蝕,慢慢化作塵土。
命魂化作的靈體消散時間非常快,一般在前六天,靈體是認識不到自己死亡的,活在生前的幻象里,還有些懵懂無知。到第七天,也就是人們常說的頭七,才會確認自身已經(jīng)死亡,這時候就有冤抱冤有仇報仇了。
在七到四十九天,靈體意識里不重要的那些記憶就會慢慢消失,接著是臨死前的那股執(zhí)念,俗稱怨氣,怨氣一散,這靈體就沒有在陽世間存在的理由,然后徹底消失了,真正的是連鬼都做不成。
當然,就算是有陰氣的補充,沒有相應的養(yǎng)鬼煉鬼之道,鬼魂原有的意識依然還會慢慢的逸散,直到變成毫無思想的游魂為止。
綜上所述,陽間變鬼的可能性太低了,需要養(yǎng),需要供,所在地陰氣要濃郁,鬼物本身怨氣還要夠大,幾點合一,差不多就能變成鬼出來玩玩了。
上面這些可不是我憑空杜撰出來的,而是真真切切的記載在家中的古籍里面。
書里把鬼魂的形成,存在的條件都詳詳細細的說了個遍。書中還說,從古至今,百分之九十九的鬼物都是人用邪道法術養(yǎng)出來的,真正橫死怨氣大沒去投胎還變成鬼的,幾乎是屈指可數(shù),反正家中的那些古籍里我是沒見過有相關記載,簡直是比大熊貓還稀有。
像被降頭師殺死的女性模特,命魂大部分就被收走喂養(yǎng)小鬼,只余了點殘存的復仇執(zhí)念,化作了靈體給我指路。
泰國的那個侍應生倒是沒有人收,可他想得開,怨氣不大,所以只是讓我們幫個小忙。
而下應村的十二童靈,溫韜墓里的怨靈,命魂也被會道術的高人施過法,剩下的就是無意識的靈體。
找吳海生麻煩的四個建筑工命魂倒是還在,暫時算作兇靈一類,可仍舊不是鬼魂,它們害人的心雖然有,卻只是意識蘇醒后的執(zhí)念作祟而已,憑借鬼物的本能行事,所以才那么好騙,被我使出障眼法糊弄過去。
死亡,聚陰,變鬼,消散,鬼物大致都是這四個階段,先弱后強,然后再變弱,整個過程有長有短,長的像古墓陰靈存在幾千年,短的就是曇花一現(xiàn),復仇成功沒了怨氣,靈體很快就消散了。
所以這命魂是基礎,這怨氣就是維持鬼魂存在的第二大先決條件了。
那么怨氣到底是什么呢,其實就是怨恨,信念,或者說白了就是一口氣,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嘛。
民間傳說,死亡時身穿紅衣,死后就可化作厲鬼,其實這說法脫胎于道教的起法壇儀式,屬于典型的思維構建增強,即,你做法,你就信。
通過完整肅穆的儀式來加強心中的信念,讓自身深信不疑,這才有可能保證作法的成功率和施法效果。
穿紅衣而死的原理也是利用的這一點,作用是給自己和他人一個心理暗示,一來提醒自己不要忘了“血海深仇”,死后要保持住這股執(zhí)念怨氣,二來也可以嚇唬那些逼死自殺者的人,哪怕是沒變成厲鬼,也可以讓那些人惶惶不可終日,天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這種改編可以說是民間老百姓的群體智慧了。
所以這“鬼”要么沒有,要么就是厲鬼,因為它的形成就要怨氣夠大才行,因此在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好“鬼”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