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喜,看來這個列曼也不是一無用處,起碼還提供了一點線索。
列曼好像要討好我似的,自告奮勇的打頭陣,帶著我倆又一次進了走廊兩邊的洞穴。
我見他餓的不輕,走路時也捂著肚子,就把背包里的那些吃的分了一點給他。
列曼不停的說著謝謝,狼吞虎咽的吃了一會,好像已經(jīng)忘了剛才我揍他的事情,言語間少了些惶恐,多了些熱情的意味。
對他的態(tài)度我也能理解,一個人在暗無天日的地下生活了三天,猛地見到兩個大活人,心里肯定是激動壞了。
我稍微給他點好處,就能讓這家伙感恩戴德的,更何況他的年紀也不大,被我三言兩語的就拉近了關(guān)系,不再那么小心翼翼了。
三個人在蜘蛛網(wǎng)一樣的洞穴里來回轉(zhuǎn)了半天,列曼突然指著一個洞口小聲說道:“找到了,就是這個洞。”
他指的地方洞頂果然有些淡淡發(fā)著熒光的苔蘚,只是那種光極其微弱,要是不仔細看還真發(fā)現(xiàn)不了,見我邁步就要鉆進去,列曼趕緊抓住我,緊張道:“王,這里是怪物進出的地方。”
我點點頭表示知道,別說是怪物了,就是哥斯拉我也得進去看看,齊燁寒說不定就在里邊呢。
三個人向著里面走了一陣,我不時的開關(guān)著手電,順著發(fā)光苔蘚的走勢,七繞八繞的,就到了一處開闊的溶洞里面。
我有些高興,剛才我和符彩云可沒有找到這種地方,看來列曼說的話并不假。
這個溶洞有大半個籃球場那么大,高處的巖壁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洞穴,整個溶洞類似蜂巢的結(jié)構(gòu)。
而地上則有一個小小的水洼,洞頂還有水滴落下來,水洼的周圍長著一圈白色的拳頭大小的蘑菇,關(guān)掉手電后再看,這些蘑菇也同樣會發(fā)出淡淡的熒光。
符彩云用手掬起水洼里的水看了看,很肯定的告訴我這里面有大量的未知寄生蟲,聽的列曼面色發(fā)白。
我問他怎么回事,他說他這幾天渴的受不了了就會進來喝這個水洼里的水。
這到是簡單多了,符彩云聽完就給他種了個最簡單的蟲蠱,我在旁邊做了幾句解釋,就說這是中國非常古老的一種醫(yī)療手段,把列曼唬的一愣一愣的。
我正想接著問他后面怎么走,突然視線一下子模糊起來,腦袋也暈暈沉沉的,比喝醉了酒還難受,站都站不穩(wěn)就摔到在了地上。
我心里頓時一驚,努力掙扎著坐起來,把手放到腰間去抽登山鎬,結(jié)果抓住了手柄,卻沒力氣往外抽。
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間發(fā)生,我隱約聽到“噗通”一聲,眼睛看過去,模糊不清的視線里,列曼面朝下跌倒在了水潭里,我拼命的搖晃腦袋,想從這股暈眩感中擺脫出來。
可以前百試百靈的咬舌頭今天卻不靈了,不是我突然不怕疼了,而是我腦袋麻木的連自己的舌頭都找不到在哪。
幾個呼吸之間,符彩云的咒語聲響起,接著傳來拳腳相撞的打擊聲,我只能看到幾個影子在遠處晃,心里暗暗著急,可卻幫不上一點忙。
過了一會,我感覺自己的嘴被掰開,有人往我嘴里倒了點東西,過了一會,辛辣嗆鼻的味道刺激的我眼淚鼻涕直流,那股暈眩感卻慢慢消失了,擦掉眼淚,我看到齊燁寒的那張臉正朝我說著什么。
“……錚子,好點沒有,起床了。”聽覺重新恢復過來的那一刻,他的聲音也由小變大,我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看向四周,還是那個溶洞,符彩云就站在一邊關(guān)切的看著我。
“剛才發(fā)生了什么,還有寒子你怎么沒事,我正找你呢。”我呸呸幾口吐掉嘴里的粉末,這味道太嗆了,我到現(xiàn)在還不停的流鼻涕眼淚。不過雖然一頭霧水,卻不妨礙我見到齊燁寒的那股高興勁。
“有個家伙給你們迷昏了,幸好彩云沒事。”齊燁寒得意的大笑,“至于我嗎,那就說來話長啊。”
其實齊燁寒下來之后發(fā)生的事情很簡單,本來他站到崖洞就沒打算進去,可誰知在洞口呆了沒幾秒鐘,就覺得頭昏目眩的,全身大部分的力氣都使不出來。
這小子反應特別快,結(jié)合修羅已經(jīng)失蹤的事實,就明白過來這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暗算。
可光明白也沒用,眼看那人就要上來下毒手了,他當時靈機一動,就把兜里的“十八香”掏出來往嘴里倒,沒想到還真的抵抗住了這股眩暈感,然后跟那人大戰(zhàn)了三百回合,最終一追一逃來到這里,齊燁寒不小心就在洞穴里迷路了。
我懶得聽他自吹自擂,問道:“你看清楚了,襲擊你的是個人?”
齊燁寒點頭:“沒錯,當?shù)厝说拇虬纾孟襁會點巫術(shù),一邊跑還一邊念叨著什么咒語,說到底,幸好我有十八香啊。”
“這人是誰,外面的驢友?”
指了指水洼里的列曼,已經(jīng)被齊燁寒翻了個身,仰面朝天的姿勢。
“對啊,這是列曼,要不是他我們還找不到這里呢。”我連忙將列曼從水洼里拽出來。
用同樣的方法把列曼叫醒,我給他們倆互相介紹了下,齊燁寒裝作自來熟,摟著列曼問東問西,不一會就快把他祖宗八輩的底細都套出來了。
見休息的差不多了,精神漸漸恢復,齊燁寒指著角落的一個洞穴:“剛才那人就鉆到這洞里去了,走吧,抓緊時間,找到修羅咱們就撤。”
鉆進了那個洞后,小心戒備著向前走了不遠,拐彎之后,又是一個較寬的巖洞,和我們進來時的那個一模一樣,兩邊依然是密密麻麻的泥塑像,要不是這里更高一些,我差點都以為我們又轉(zhuǎn)悠回去了。
我知道這些泥塑像里全是干尸,走在這種甬道里頗有些心驚膽戰(zhàn),讓齊燁寒他們不要亂動以免放出來后,我們一路前行,有驚無險的就出了巖洞。
到現(xiàn)在,據(jù)我粗略估計,我們至少向著同一個方向走了將近數(shù)百米的距離。
也不知道這個地下空間到底有多大,可看到眼前的這個大型山洞后,我就明白,這一定就是此行的目的地了。
面前的山洞大概有半個足球場那么大,地上修建了大大小小上百個石臺,每個石臺上都放著一具棺材,旁邊還擺有金銀玉器等物。
齊燁寒楞了半晌,吸了一口涼氣道:“這要是尸變了咱們?nèi)嫉媒淮谶@,錚子,你能打幾個?”
列曼也被這么多棺材嚇了一跳,納悶道:“尸變是什么,還有剛才的雕像為什么不讓我們碰。”
我沒理這兩人,又向前走了幾步,直接摸到了一具棺材的蓋子上,用力掀了下,紋絲不動。
看來應該是安全的,這些棺材里大概都是正常死亡的,所以尸變的可能性不大,不過外面的那些干尸都是哪來的,那數(shù)量也太多了,難道這里的特產(chǎn)就是干尸嗎。
在棺材旁邊打轉(zhuǎn)也是需要勇氣的,尤其是數(shù)量還這么多的情況下。但我卻不是瞎轉(zhuǎn)悠,而是剛才看到山洞中央好像有什么東西,所以想靠近點看個清楚。
齊燁寒他們就站在巖洞口那里,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我的一舉一動,走了一會,我方才看清山洞中央的原來是五根青銅柱子,大概有水桶粗細,兩米多高,而失蹤的修羅就正好綁在其中一根石柱上。
我沒有立刻上去解救修羅,而是繞著五根石柱走了一圈,因為我發(fā)現(xiàn)了一絲不尋常的地方。
除了修羅,另外兩根石柱上還綁著兩個外國人,他們?nèi)鎸γ娉闹醒耄皖^就跟睡著了一樣。
難道這三個也被迷昏了不成,算算時間,修羅倒是沒進來多久,可那兩個外國人已經(jīng)進來好幾天了,怎么現(xiàn)在都是一個模樣。
我在一旁小心的喊著修羅的名字,他卻沒有絲毫的反應,我又嘗試著去叫那兩個老外,也同樣得不到回應。
齊燁寒不知道啥時候溜了過來,看我滿懷戒備的樣子,拍了拍我的肩膀:“錚子,你說你怕個什么,這三個都被綁起來了,就算是變成僵尸也咬不到咱們啊,看我的。”
說完他就朝修羅走了過去,不過他也就是嘴上說的厲害,行動上比我還小心謹慎,離修羅還有四五米的距離,他就將帽子手套全都戴在了身上,把全身都捂的嚴嚴實實的。
“修羅,快醒醒,我們來救你了。”齊燁寒掏出他的法寶十八香,在手套上倒了一點,離修羅還有半米的距離時,就朝他臉上吹了過去。
那些調(diào)味料剛飄到修羅的頭上,立馬就有一條跟蛇一樣的東西竄了出來,眨眼間就順著齊燁寒的胳膊立在了他的眼前。
“別動!”我的提醒純屬多余,那東西的速度特別快,齊燁寒也不敢輕舉妄動。
因為都知道蛇類動物有個習性就是攻擊移動的物體,所以我倆頓時僵在了原地。
我離齊燁寒還有兩三米的距離,為了看清那東西的模樣,此時我將手電一點一點的從石柱挪到齊燁寒身上,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我看錯了,這壓根就不是蛇,而是一種類似于蛇和蜥蜴的組合動物。
而且我越看,越覺得這動物有點像是我們中國人的圖騰,龍。
我記得以前好像在科教頻道上看過,這種類似龍的生物其實是叫什么洞螈來著,無毒不傷人,而且非常害羞,我連忙將這些情況對齊燁寒說了。
齊燁寒舉著胳膊,哭喪著臉看著眼前的洞螈:“我怎么不覺得它害羞,你看它這嘴大的,這他媽能是吃素的嗎,快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