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有專門依靠人的出生日期來作為進出的機關嗎?
這點我從來沒聽說過,在聯想有關初一十五的說法。我只知道在民間有句俗語叫,初一十五二十三,做人不占這三天。
它的一重意思是這三個日子出生的人命硬,還有一重意思就是這三天不宜出門遠行。
可這跟進入“仙山”有什么關系。
佩霧玩味的看著我:“不愧是王錚,居然一眼就看出了這里的奧妙。實話說吧,我們四個人里只有玉姐可以進去,其他人都不行,不過這里面風險太大,我們還需要一個幫手,恰巧知道你在這里,所以啊,合作愉快。”
我知道暫時沒法拒絕,只能先答應著看了。說不定進去之后可以把那個蒙面女玉姐給扣住,來個人質交換什么的。
佩霧的態度也在我答應的同時好了很多,沒有催我,像是知道我有很多疑問。
我急于想知道剛才胖子話里的先進去了一個人是什么意思,就趕緊問了出來。誰知佩霧笑著說,那個完全是拿來忽悠我們的說法。
好吧,我暫且“相信”這點,只是還有些疑惑:“到底怎么個進入的方法,難道是你們也沒辦法破解的機關嗎。”
佩霧搖頭:“再厲害的機關,到現在也失靈了,實在不行還可以用炸藥,可是我們現在要進的,卻跟普通的島嶼不一樣。”
說著,他激動的張開手做擁抱狀:“我們要進的是神話傳說當中的仙山。”
佩霧說的時候很激動:“你們兩個要坐船進去,不過不是我們的船,而是幽靈船!”
“啥?”
盡管我在心里做了很多個假設,可聽到佩霧這么說的時候還是直接傻眼了,我第一次聽說進“仙山”要坐“鬼船”的。
麥葉關注的卻是另外一個方面:“你以為幽靈船是你家開的,說讓你坐就讓你坐,你以為你是誰。”
佩霧一笑:“這個我們自有辦法,只需要舉行個獻祭儀式就可以。”
齊燁寒道:“喂,坐著幽靈船去的就不是仙山了吧,我怎么感覺跟去鬼山一樣。”
我心說也是,這尼瑪剛聽完幽靈船的故事轉眼自己就要去找它,而且還要上去體驗一回乘客,怎么想怎么感覺心里毛毛的。
佩霧沒理我們怎么想的,提起手里的槍抗在抱在懷中:“你們還有誰是初一十五出生的,都可以一起去,我們就留在外面靜候佳音了。”
他心知我們的生日肯定不會全都是上述日期,所以這話說的底氣十足。誰知除了王院長,其他人異口同聲的表示他們都是這兩天出生的。
麥葉和齊燁寒還專門掏出身份證來顯擺了一下,我看了下,這倆人的確是十五號的生日,至于符彩云就不用看了,她的居留證還是我給辦的呢,跟我一樣是初一的。
佩霧有些詫異,只是稍稍一愣就變成了冷笑:“隨你們便,不過我要提醒一句,出生日期不對的人進去就別想出來了。”
“還有,別有綁架玉姐然后跟我做交易這個想法,我會毫不猶豫的殺掉王院長和這艘船的所有人,不要試圖挑戰我的耐心。”
這話算是封死了我們拿那個蒙面女來要挾對方的念頭,我雖然到現在還沒搞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過也清楚的知道此事開不得玩笑。
聞言看向符彩云,后者有些不情愿的朝我點點頭,我只好把心放回了肚子。
沒有停留,在沖鋒槍的半脅迫下,我們四個加那個蒙面女,吊著繩索下到一旁的小艇。剛下來的時候我注意到,船尾還放有一個大木箱。
談不上揮手告別,王院長擔憂地看著我們欲言又止,馬達轟鳴聲中,蒙面女一聲不吭地駕駛著小艇載著我們慢慢離開了。
船頭的燈光破開黑霧,劈開海水前行,浪花翻騰。齊燁寒一直臉色不善地盯著蒙面女,直到我沖他搖頭,才狠狠的一拳砸到船尾的木箱上,小聲恨道:“別讓我抓住他們,不然非扒了他們的皮不可。”
開了大約十幾分鐘,小艇才在一片暗礁之中停下,蒙面女熄火后,轉過身沒有絲毫猶豫的就扯掉了臉上的口罩,笑道:“王錚,你還帶著我送給你的手槍嗎。”
我驚呼出聲:“你是玉藻。”
眼前的這個女人年紀約莫三十歲左右,眼睛大而有神采,充滿妖媚之氣。
她短短的一句話卻瞬間勾起了我在溫韜墓時的回憶,不過我還是沒想到她居然就是幕后黑手。
“看來我留給你的印象還挺深的嘛。”玉藻笑了笑,坐在船舷上看著我。
齊燁寒和麥葉都不明白怎么回事,轉頭看我,滿臉的愕然:“你們兩個認識?”
我苦笑著把溫韜墓的事情說了一遍,齊燁寒沒參加過那事倒是聽完就算,麥葉卻大驚小怪地指著玉藻道:“原來你就是在藏寶洞里搶劫的那個大姐頭,我說怎么老覺得你有些眼熟呢。”
既然玉藻摘掉了口罩,就說明她對我們的態度和其他人不一樣,也有交談的意思,我當然要把事情問個清楚:“你們幾次三番的找我們麻煩,到底懷有什么目的啊,你們是不是還認識馮承業?”
玉藻微笑著點頭:“也不算找你麻煩吧,只是我們兩方的目標一致而已。而且我們并不是窮兇極惡的歹徒,就這幾次碰面以來,你們都有什么損失嗎?全都是你們臆想出來有人要害你們罷了。”
然后她接著說:“我們和馮承業有點私人恩怨,這家伙就是個瘋子,所以看他對你挺感興趣的我們就順帶調查了你一下,沒想到你卻是古董業的同行。”
她說的話貌似把前段時間發生的事都解釋過去了,可我卻不信這些鬼話,正要再問,就見玉藻看了下手表:“好了,有時間我們慢慢聊,快到12點了,麻煩兩位把木箱打開扔到海里去。”
我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先將這些疑問拋到一邊,準備看看玉藻他們所謂的“坐船進山”靠不靠譜。
我預料到這個木箱可能就是所謂的祭祀了,也對里面裝的東西挺好奇的,就和齊燁寒合力撬開了上面封閉的蓋子。結果剛打開,一股臭味差點沒把我倆熏得暈過去。
今晚天上全是繁星,四周圍還是挺黑的,齊燁寒捂著鼻子,從船底撿起手電朝里面照:“什么玩意,這也太臭了。”
我也跟著朝里面一瞧,這一看差點把晚飯都吐出來,木箱子里居然裝了兩具高度腐爛的尸體。
從他們身上的壽衣成色來看,這兩人死了沒多久,尸體腐爛只可能是天氣太熱導致的。
齊燁寒手一哆嗦,手電都掉到地上去了,回頭指著玉藻大聲道:“你們還敢殺人,好,我記住你了。”
玉藻白了他一眼:“那是他們從墳地里挖出來的尸體,身上還穿著壽衣呢沒看到啊。”
逝者安息,我默默祈禱一句,用力將木箱推到海里,這才松開捂著的鼻子:“我說,這么缺德的事你們也干,真的想斷子絕孫啊。”
玉藻咯咯直笑:“所以我從頭到尾就沒動過手,全是他們三個做的。再說了,不拿尸體獻祭,就得拿活人獻祭,我可是救了兩個人的性命哦。”
麥葉這時才剛從震驚中醒來:“什么樣的古怪祭祀居然要拿尸體獻祭。”
玉藻見我們都疑惑不解的樣子,只好耐心的解釋,估計也是想和我們幾個拉好關系,這樣一起行動起碼也要順利一點。
原來根據玉藻等人的查證發現,這幽靈船必須要有新鮮的尸體作為誘餌它才會出現,其次還要命硬的人上船,不然很難回來,之后幽靈船從“死門”進入,生門離開。
“所以”玉藻強調道,“我們只有幾個小時的時間,一旦等到雞鳴我們還沒出來,只怕就再也出不來了。”
我看了下手上的海圖,心里還在奇怪她到底是從哪里得來的這些信息,就聽到玉藻又說道:“你別看你的地圖了,這些東西不是那海圖上面記載的。我們專門去圖書館調查的長樂縣志,上面記載有幽靈船出現的事件多達十幾次。
其中就有一篇不知道是誰留下的,相關進入和出去的方法講的很詳細,不過卻沒有說這“福島”里面到底有什么。”
“那你們進去就為了錢?至于這么拼命嗎。”我非常不解,按她說的進入和出來都有嚴格的方式方法,那這所謂的“仙山”在我眼里跟地獄也差不多了。
可他們幾個還是執意要進去,這又是為何,再多的錢沒命花也不行啊。
玉藻低下頭用頭發擋住自己的臉,讓我們都看不清她的表情,緩緩說道:“小心一點就不會有事,你們既然來了應該也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縱使有心里準備,這會也感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據她所說,我們拋下海的兩具尸體,等會在幽靈船上應該還可以看到,而且在乘船過程中絕對不能開口說話。
麥葉他們聽到這規定時趕緊點頭,這規矩跟為了救吳海生和那四鬼打牌時一樣,一旦張嘴跑了人味,天知道會發生什么恐怖的事情出來。
說完這些,五個人坐在小艇上倒是沉默了下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慢慢地,周圍海水拍打礁石發出的嘩啦聲好像都消失了。
我心里一動,下意識的朝著周圍看過,朦朧夜色之中,就發現有一艘巨大的輪船類的影子正朝我們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