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我用力的關上房門,急忙從里面鎖上。又左右看了看,客廳里有個大大的木質茶幾正合適。忙跑過去搬。
“你還傻站著干什么,過來搬東西啊。”我費了吃奶的力氣才推著桌子慢慢移動,看見吳海生還傻站在那里不明所以,破口大罵道。
這是詐尸啊,外面的三個明顯是被鬼附身的尸體,和降頭師操縱的行尸大體類似。
但是這種厲鬼附身的尸體智慧很高,力氣也非常大,遠不是那些沒有意識的行尸可以比的。
而且他們本來就死過一次,完全不懼肉體是否會傷害,看上去明顯不好惹,以一敵三就是在作死。
吳海生這才跑過來,一邊搬桌子一邊哆嗦著問我:“王師……傅,這是怎么回事?”
“我還想問你呢,怎么招惹上這種厲鬼了。”
“咣……砰……”外面的三具死尸開始用工具砍門,整個大門開始咚咚作響,門板也在劇烈的抖動著,看樣子這門撐不了幾分鐘就要被斧頭砍出個大洞來。
吳海生被嚇的差點扔了桌子,我連哄帶罵的才讓他跟我一起抬到門口,我喘著粗氣說:“老吳啊,這太平間的尸體都跑出來找你了,你魅力挺大啊!
一邊說一邊把桌子堵在了門口,我嫌高度不夠,又把衛生間里的洗衣機搬過來斜斜的抵住門,這才作罷。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吳海生聽到砍門的聲音都快嚇蒙了,我放松的調侃倒是讓他有了些信心。他哭喪著臉:“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當然是跑啊!蔽以诜块g里四處轉悠,思考著可能的出口:“他們這是剛死,只要過了第七天,附身就沒有那么容易了,對詐尸我沒辦法,對付鬼的辦法我多得是……”
“噼啪……”公寓的大門上出現了一道指頭大小的裂口,消防斧的尖刃卡在裂口縫隙里面,隨后又被拔了出去。一個死尸睜著眼睛,湊到門口往里面看。
“王師傅,王師傅……門要破了……”吳海生嚇得連連后退,拼了命的喊叫,我懶得理他,這家伙肯定有什么事瞞著我們,才導致我們陷入了這種危險的境地。
我跑到陽臺上向兩邊望去。這是豪華型的高層,每層樓基本上都比普通樓層要高出快半米,10層樓的總高度大概就有三四十米左右。
站在陽臺上,狂風呼嘯。樓下的汽車都變成了火柴盒大小。
陽臺兩側不像電影里那樣有空調或者鋼管,光溜溜墻壁連壁虎都要望而卻步。
倒是正下方還有個陽臺。算算高度,大概只有三米左右,我心里一喜,就是它了。
房門被砍出一個縫隙后,外面的死尸也加快了速度,開始一邊砍一邊發出詭異的大笑,聽在耳朵里無比的刺耳。
吳海生雙手哆嗦著半彎,伸的像個螳螂一樣,背靠著墻,癱坐在地上,胯下濕了一大塊,一股明顯的尿騷味傳了過來。
我飛快地從陽臺進來一看,心里也覺得這貨有點可憐。
算了,好歹是客戶,雖然我這次驅邪是一時興起,不圖回頭客,不說歡迎光臨,但也要結個善緣,說不定他還能給我們拉來別的客戶呢。
不過,還得先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安慰他,那還是算了。
我這樣想著,又一步不停的不停沖進臥室把剛才看到的大床單取下,用刀撕成兩個長條分別簡單的搓了十幾下又對折后讓它們纏繞連接在了一起,弄成了一個簡易的大概兩米左右的繩子。
房門上的洞越來越大,已經足足有一個成年人的腦袋大小。一個死尸把手伸進來,試圖找到開鎖把手好打開房門。
我一邊搓繩子一邊緊張的看著房門,并沒有試圖阻止他。
因為我已經拿茶幾頂住了把手下方,他這樣明顯是在浪費時間而已。
吳海生已經徹底的傻掉了,攥著銅錢坐在那里又是哭又是笑,還不停的自言自語。
在陽臺的欄桿上綁好繩子,繩子的尾端離下面的那個陽臺已經很近了。
我用手拉了下,感覺還是挺結實的。當然,在現在的情況下,就算不結實也只能認命了。
“吳海生,吳海生……”房門已經被砍出了一個不規則的橢圓形窗口,一個死尸把腦袋探了進來,沙啞地嗓音叫著吳海生的名字,我頓時一愣:“這厲鬼認識吳海生?”
來不及多想,我幾乎是死拉硬拽的把吳海生拖到了陽臺上,這時候房門已經被破出了一個足以讓成年人鉆出來的大洞。
一個死尸伸手推開半堵著的洗衣機,用手扒著兩邊缺口,想要爬進來,無奈身體太過僵硬,卻被卡在了那里。
我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這無疑又給我們的逃生增加了一點時間。
我伸手狠狠的甩了吳海生兩個巴掌,大喊道:“不想死就給我站起來,抓著這個繩子趕緊下去!
被我扇兩巴掌后,吳海生本來沒有生氣的眼睛終于又活泛了過來,怔怔的看著我說:“王師傅,我們沒事了嗎……”
“這要看你的表現了!蔽也挥煞终f的把他架到了欄桿的那一邊站好,又把繩子塞進他的手里。
回頭看看房門,那個死尸顯然意識到了什么,又鉆了回去。伸手進來摸到了木質的茶幾,可惜距離有些不夠,使不上力氣,只能一點點的把茶幾往外推。
這會已經不是猶豫的時候了,三具死尸手里都有武器,初時附身身體僵硬,動作也不靈活,不一定能跑的過我,不過現在顯然他們已經越來越適應自己的軀體,打開門只是時間問題。
一旦門破,我們就會被堵在房子里活活砍死,而陽臺是此時唯一的出路。
我惡狠狠的沖著吳海生喊道:“樓下有個陽臺,我數三下,要么你自己順著繩子爬下去。要么我一腳把你踢下去摔死,你自己選!
吳海生這會正哆哆嗦嗦的站在欄桿外面吹著風,兩只手死命的抓著欄桿不肯放手。聽到我的話后,他向下看了一眼,囁喏的說:“太……太高了……”
我又上去狠狠的扇了他兩巴掌,臉上的表情猙獰:“一!”
“王師傅,我……”
“二!”
“咔噠”一聲,門鎖被打開了,接著門就被推開了一條巴掌大的小縫,幸好有茶幾卡在門后,拿著消防斧的死尸又沖著缺口拼命的砍。
吳海生看我壓根沒有商量的意思,也不再說話,哆哆嗦嗦地握著繩子,身體緩緩的往下一點一點蹭。
終于手上的繩子滑倒了末端,而他的腳離樓下陽臺邊緣還有二三十公分的距離。
“怎么吊著不動了?”我探頭看著吳海生,發現這貨死死的抓著繩子吊在半空中。
“王師傅,這繩子不夠長……怎么辦啊……我快沒有力氣了,你快想想辦法啊!眳呛I指鷼⒇i般的叫了起來。
“你他么倒是蕩過去啊!蔽覐氐谉o語了,十分疑惑這么蠢的人是怎么當上董事長的,難道是個富二代?
吳海生開始前后的擺動著身體,嘴里大吼著“啊,啊”的單音節來發泄自己的恐懼,卻遲遲的不敢撒手。
我徹底急了,這床單支撐一個人還好說,兩個人就很容易拉斷,伸手翻到欄桿外面,因為眼瞅著那三具死尸已經把門推開了很多,正用力的往里面擠。小半個身子都出現在了門里,情況刻不容緩。
“你閉上眼睛,只要你聽我的,我們都不會死,我喊放你就立刻放手,我來幫你蕩!
我用手抓著欄桿,這會身體已經完全凌空。
我無暇去顧及死尸們是否已經進來,腿用力的向繩子蹬去,吳海生的身體立馬向樓下陽臺靠近,又迅速的蕩了回來。
我等他身體又一次靠近陽臺時,心道就是現在,大喊道:“放手!”
吳海生手一松,重重的摔到在了陽臺上。
我松了一口氣,假如他還是抓著繩子不放手,說不得我就得冒險也抓著繩子遛下去了。
萬一繩子不夠結實或者欄桿斷裂,我們兩個就真得共赴黃泉了。
我剛換手抓住繩子,欄桿上就傳來一聲金鐵交擊的巨響。抬頭看去,一個死尸拿著消防斧正好砍在了我剛才手抓的地方。要不是我運氣好躲開,恐怕這會就要做個空中飛人了。
那死尸見一斧頭沒劈中,抬起斧頭對準繩子就要砍下去。
沒時間了,我猛地咬牙,雙臂用力,努力的朝著下方的陽臺跳了過去。
一陣狂風適時地吹了過來,把我的身體斜斜的吹向陽臺,就像是要助我一臂之力。
“砰……”我摔到在了陽臺上,兩條腿都摔的有些發麻,吳海生連忙跑過來扶我。
“快走,去馬路上,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他們隨時可能會下來!
我艱難的站起,右腿一使力氣就有些鉆心的疼痛,很可能是剛才下來的姿勢不好,摔傷了骨頭,從現在的危急形勢來看,這無疑是雪上加霜。
這樓下的房子里似乎并沒有人,客廳里也黑成一片。
我一瘸一拐地沖進去后又直接轉向了門口,打開門后,公寓外面的樓道里本該亮著的燈卻全都熄滅了,同樣是一片漆黑。
我心里隱隱感覺這次似乎麻煩大了,因為我們鬧出的動靜足以吵醒附近任何人。
可是到現在為止,除了我倆,依然沒有見到一個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