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各懷心思,先是檢查了下有沒有人為制造的機關(guān)手柄之類的東西,又將墻壁和地板挨個敲打了一遍,意料之中,沒有發(fā)現(xiàn)有中空的石板。
麥建國氣憤地叫道,“怎么可能,這溫韜殺死了幾千個民夫,就修建了這么個破玩意?”
“會不會在外面,這里就是專門用來迷惑人的啊。”麥葉問道。
我一想也覺得有道理,沿著甬道里里外外的走了一遍,卻還是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這墓室的構(gòu)造實在是太簡單了,什么側(cè)室耳室通通沒有,一條道從里到外。
要不是太黑了什么都看不到,我估計都能一眼從頭望到尾。
難道這溫韜真的沒有給送棺木進來的子孫留一個出口嗎,難道我們又被困在這里了嗎。
麥葉看我抓著頭發(fā)一臉沮喪的蹲在地上,難得的過來安慰道:“王錚,你別給自己太大壓力了,我們慢慢找,總能找到出去的路的。”
“是啊,大家多商量商量,辦法還是多的是,而且那僵尸和怨靈不都被你干掉了嗎,暫時也沒什么威脅咱們的地方了。”
我長嘆了一口氣,呆呆地看著地面,路肯定是有,但是出路又在何方呢。
想到這里,我突然心中一動,猛地發(fā)現(xiàn)了一個不對勁的地方。
急著驗證剛才的猜測,我大步朝著甬道外的深坑跑了出去。
大家還以為出了什么變故,怔了一下之后,紛紛跟在我后面驚慌失措的跑出來。
那群正在前室整理文物的考古隊員也學(xué)聰明了,見我們一個兩個跟見了鬼似的跑,二話不說就扔掉了手里的文物向外狂奔,一時間整個墓室里亂糟糟到處都是逃跑的身影。
“小王,小王,怎么了這是,難道又有什么鬼東西嗎。”王院長從坑底艱難的爬上來,氣喘吁吁的彎腰扶著膝蓋,他這輩子還沒跑的這么快過,今天算是好好運動了一番。
……
甬道盡頭的坑底有兩米左右,這會考古隊員在下面亂糟糟的擠成了一團。
原本情緒都挺恐慌,不過當(dāng)他們見我站在上方并沒有跑開,只是一副深思的表情望著前方,大概明白了可能沒發(fā)生什么事情,頓時也不著急了。
“王顧問,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是啊,您可別再嚇我了,我膽小……”
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詢問道,麥建國上來拍拍我的肩膀,“老王,別一驚一乍的,我魂都快被你嚇沒了,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見他們都被我突如其來的行為嚇了一跳,苦笑了下,定定神,說出了我的猜測。
“這墓室分別有前中后三室,其間相連的甬道是直線向前的,總體長度疊加起來,已經(jīng)超過了二十米,可你們看看,這墓道
口距離外面的山壁,地面距離才多長?”
王院長將手電向著前方照了過去,“手電的光可以勉強看到山壁,地面距離差不多十五六米吧。”
旋即他反應(yīng)過來,震驚道,“你是說,這墓室挖到了山體內(nèi)部?”
麥建國同樣驚訝了一下,“可就算是這樣,和我們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我深吸了一口氣,“當(dāng)然有關(guān)系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藏寶庫”就在這山體里面,出口肯定也在那里。”
最后一句話是我用來說服我自己的,要不然我現(xiàn)在還真沒什么動力了。
我話剛說完,就有考古隊員跑到墓室正上方的山壁前,檢查了一番后,又滿臉疑惑的跑回來說道,“沒發(fā)現(xiàn)什么進去的機關(guān),也沒有中空的地方啊。”
當(dāng)然沒有了,那七個盜墓賊早把外面檢查了一遍,而且溫韜將進入墓室的機關(guān)設(shè)置的這么復(fù)雜,這么好的一個防護不用,干嘛要把“寶藏”入口設(shè)置到墓室外面去。
“可是后室里面我們都檢查過了,這下還要怎么找。”麥建國苦笑道。
我搖搖頭,故作輕松的說道,“誰說我們都檢查了,還有一個地方我們沒注意呢。”
麥葉奇怪道,“還有個地方?哪里啊,不會是天上吧。”
這丫頭還是反應(yīng)挺快的,見我點頭,頓時張大了嘴,恍然大悟道,“是天花板!”
沒錯,就是天花板。
要是一般的墓室,大都是先挖個大坑,然后將土從上向下掩埋的,根本不可能把東西埋到上面,那還不如直接扔到地面上完事,費那功夫有什么用。
可是溫韜墓不同,首先它就在一個深坑里,其次又將自己的墓挖到了山體內(nèi)部,所以在墓室的上方挖一個藏寶庫,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
假如真的有盜墓賊來盜墓,只怕也會陷入原有的思維誤區(qū),誤以為這墓里空空如也,誰又會想到,真正的寶藏居然會埋在墓的上方呢。
重新回到了后室,在電筒明亮的光線下,我們果然在墓室高臺的頂部發(fā)現(xiàn)了一塊顏色稍淺的夯土層。
我站在高臺上,稍一伸手就可以觸摸到它,所以想弄開這夯土并不困難。
因為墓室內(nèi)稍稍有些潮濕,那層夯土并不堅硬,幾下砸開之后,大塊大塊的泥土掉了下來,露出了半米見方的石板。
用力向上推開,一個足以讓成年人自由進出的洞口就出現(xiàn)在了我們的眼前。
“找,找到了!”麥建國的聲音顫抖著,顯然心情非常的激動。
這洞里并不黑,隱約還有些光線,我用手電往里照了一下,偶爾閃過的金光讓我的心砰砰亂跳,也不知道是因為發(fā)現(xiàn)寶藏還是因為找到出口,或者兩者兼而有之吧。
手臂撐著將臉湊到洞口,我頓時心安不少,這藏寶庫里的空氣很干凈,沒有什么發(fā)霉或者難聞的氣味,這說明內(nèi)里空氣是流通的,絕對會有出口存在。
“的確是藏寶庫,老樣子,我先上去看看,你們在下面等我。”
“什么,你看到什么了,哎,等等啊,老王,都現(xiàn)在了還有個屁的危險啊,我跟你一起上去。”
麥建國見我說的這么肯定,那絕對是見到“真東西”了,渾身都激動的打擺子,說著就要爬上高臺,卻被麥葉一把拽住了。
“王錚是去探路,你跟著算怎么一回事啊,還是說你想……哼哼。”
知道寶藏就在近前,麥建國也不在意侄女的態(tài)度,“我就看看,看看。老天,一個挖了十七座皇陵的盜墓祖師爺,他的藏寶庫會是什么樣子……”
不光是麥建國,就連王院長也是一臉的激動,也不讓那些考古隊的整理東西了,大聲的把他們都叫到了后室,就等著我探完路好一塊上去。
我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就已經(jīng)雙手扒著洞口,肩膀腰腹一起用力,兩腳在空氣中蹬踩了幾下,上半身就鉆了上去。
等我完全站在“藏寶庫”的地面上時,發(fā)現(xiàn)這里并沒有多黑,不借助手電,洞里的所有東西也大致可以看清楚。
因為在頭頂約二三十米的高度,有一道長長地裂縫,陽光灑進來,照亮了幾顆均勻嵌在山頂?shù)囊姑髦椤?
我不是一個貪財?shù)娜耍瑢﹀X這玩意看的也開,基本上是夠用就行,要不我也不會守著古董店混吃等死了。
可見到山洞里的擺放的東西后,我的瞳孔依然不自禁的放大些許,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放眼望去,這個“藏寶庫”大概有半個足球場那么大,從我腳下延伸出去一條路將這場地分成了兩塊。
視線所及,路的左邊堆滿了各種或碧綠或潔白的玉器。
五顏六色的瓷器,黃白都有的金銀器皿,古樸發(fā)黃的書畫卷軸,互相之間雜亂的堆積在了一起,這么多珍貴的東西就好像扔垃圾一樣四處亂放。
而路的右邊則是大堆不規(guī)則的金銀塊,大的有拳頭那么大,小的也有手指大小,被隨意的丟棄在地上。
另外還有一些顏色各異的珍珠,瑪瑙,寶石點綴其中,在手電的光線下,反射回來的璀璨光線幾乎晃花了我的眼睛。
我下意識的順著路向前一探究竟,越往前走,我發(fā)現(xiàn)這里不單單有那些值錢的東西,還凌亂的擺放著
鼎、鼓、鐘、劍、斧、壺、塔、琴,等等一些器物。
藏寶庫的中間偏后,還是一個稍高的石臺,上面端放著一把通體由白玉打磨制成的座椅,方向正好對著大堆的財寶,看來這是溫韜給自己設(shè)置的“觀景臺”了。
平復(fù)了內(nèi)心的震撼,我這才發(fā)現(xiàn)山壁上居然有一個個略微凸起的人的形狀。
聯(lián)想到外面的壁畫,頓時醒悟,原來這就是那些被拖走的人封閉的地方。
可是畫畫的人是怎么知道這一點的,難道當(dāng)時有修建陵墓的壯丁逃了出去?
多想無益,藏寶庫下方,麥建國那老小子已經(jīng)沖我爬上來的那個洞喊了好幾次了,看樣子是一分鐘都不想多等。
我見這里也沒什么危險,就趕緊跑過去把他們一個個的都拉了上來。
每一個被拉上來的人都目瞪口呆,有些已經(jīng)不由自主的走到那些金塊當(dāng)中,隨手撿起其中一塊,渾身都抖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