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院長也咬了一口果肉,“等一會,你說的這些我聽不懂啊,什么主山副山的。”
我頓了下,笑道:“說的簡單點,就是這墓穴要前有水澤,后有山坡,這樣可以藏風聚氣,從地勢上講也是前低后高,有穩如泰山這么一說!
“而主山副山,指的就是墓穴在正中,除了背后有山坡可以依靠外,兩邊同樣有山巒聚氣起到一個幫扶的作用,而且風緩氣閑,陰陽相生調和,這樣的墓局就堪稱是個風水寶地了!
“當然,我剛才說的都是大勢,真正決定風水格局的還是細節。”
“那按你說的地方,那我們離那里已經不遠了,只需要在走個十來分鐘就到了吧。”
王院長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拿起手中的望遠鏡,向著遠方看了過去。
我點點頭道:“差不多,咱們到地方了再安排搜索的事情!
“咦,那邊好像有個人!蓖踉洪L還在拿著望遠鏡觀察,伸手指著我們來的方向說道。
在這深山之中,除了我們這群人是來考古之外,腦子缺根弦才會來這里啊。
聽到這話我也拿起自己的望遠鏡,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可是林海波濤翻滾,哪里有半點人影。
王院長又咦了一聲,詫異道,“難道是我看錯了?閃了一下就沒影了,可能是猴子吧!
這只是一個無聊的小插曲而已,我一想也是,不再深究這個話題。
我們朝著山里走了大概兩天,早已深入三石山的山中腹地,這里人跡罕至,山間小路早就在半路上就沒了,這里連手機信號都沒有,誰吃飽了沒事干到這里來。
一路上披荊斬棘的過來,雖然在途中倒也遇到了一些小小的麻煩。
因為這里是野生動物的天堂,各種各樣的動物都非常之多,它們并不怕生。
有些類似羚羊類的動物會站在原地好奇的打量我們,還有些膽大的猴子松鼠什么的,還會在我們不注意的時候上來拉扯背包,讓人防不勝防。
確定了方向后,大家一行十三個人又開始朝著叢林深處進發。
這里的山路十分的難走,不但要時刻注意腳下以免滑倒外,還要撥開那些遮擋在面前的草木枝葉。
說是十幾分鐘的路程,卻走了有一個小時,著實是累的夠嗆。
眼前的這個地方算是個稍微凸起的大土坡,相比其他地方要高。
就像是我前面說的那樣,這個地方背靠一座高山,面前就是一個小湖泊,這在風水學里就是有一句俗語可以概括:頭枕山,腳蹬川,不發都難。
這塊地方大概有四五個足球場那么大,地勢高低起伏不平。
樹木也不算多,但是分布的很均勻,雜草碎石滿布,很干燥,也不像別的地方那么濕潤,我點點頭,就是這個地方。
因為已經到了我看好的這個風水格局,這里也恰好屬于黑圈標記的邊緣地帶。
王院長拉著我商量了下如何安排搜索的事情后,就拍拍手讓大家集合過來。
“現在已經到了溫韜墓葬地圖的標記位置了,大家都打起精神來,小周,你現在開始測量,小趙,準備好拍攝照片……
小張你們幾個用探測儀先簡單的過一遍,看能不能發現什么東西。還有不要亂跑,這里野生動物太多了,不安全!
考古隊的隊員都點頭表示服從安排,就連那幾個“刺頭”也不敢在這時候胡亂發表意見。
分配完每個人的職責后,我們就開始沿著兩邊的山巒,向里搜索而去。
古代的風水大家在確定了山巒大勢,找到落脈結穴的地方后,墓穴選址的基本規則是,無樹,不低。
什么意思呢,就是墓穴前后最好不要種樹,一般道行不深的風水師,往往都是分析判斷山勢來脈,以定穴位,然后加個靠近墓穴的樹全部伐掉,以免亂了風水。
不低指的就是墓穴一般不得在一片地勢的最低處,因為低洼處容易聚集水汽,導致陰氣聚塞,很容易生出禍患來。
一路行來,卻壓根就沒有找到這么個地方,不是樹林就是水洼,再觀山脈走向,都快走出這個絕佳的穴位了。
我站在高處,用望遠鏡不停的掃視著眼前的這個地方,卻突然聽到一聲痛呼從隱隱約約的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裁垂頄|西。”
接著一陣咚咚跑步的聲音,有的隊員也聽到響動,還在大聲詢問狀況。
“怎么回事!蓖踉洪L拿起對講機問道。
對講機那邊慌亂了一小會,就有個男隊員聲音有些緊張地答道:“王院長,張學理受傷了!
張學理就是這個考古隊里的“刺頭”之一,和其他幾個男隊員關系也都不錯。
從進山以來,他們跟我說話的時候,一直都是陰陽怪氣的,一口一個王大師,嘴里的嘲諷意味傻子都聽得出來。
因為他們的交流很少,平時的語言溝通倒是不多,我一直懶得搭理這些貨,倒是麥葉和麥建國兩個人跟對方吵了好幾次架,都被王院長給勸了下來。
這會聽到這個張學理受傷,我沒有幸災樂禍,眉頭卻皺了起來。
墓還沒找到,就有人先受傷了,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我和王院長趕忙跑了過去,那是一處山壁的下面,并不在我和王院長規劃的范圍內。
這會其他人已經圍在了那個受傷隊員的旁邊,大都是一臉的擔憂。
“到底怎么回事,你們怎么跑到這里來了。”王院長擠開人群,看見張學理坐在地上捂著腿,詢問著剛才對講機里說的男隊員。
“我,我和張學理過來抽根煙,結果剛抽完,我在前面走著呢,就聽見張學理在后面叫了一聲,等我轉身的時候,他已經捂著腿坐在地上了。”那個男隊員磕磕巴巴的說道。
“無組織無紀律!回去以后你們兩個每人給我寫份一萬字的檢查!
王院長的臉色很不好看,但是他作為領隊,必要的訓斥之后,還得要關心下自己的隊員,當下問道。
“小張,怎么回事,情況嚴重嗎!
“有,有東西咬我,剛才還挺疼的,現在倒是疼的不那么厲害了。”
張學理的眼神躲躲閃閃的,又檢查著自己的小腿,原本厚實的褲子已經被咬掉了巴掌大小的布片,露出了里面鮮血淋漓的小腿。
傷口上血肉模糊,大家都看的皺起了眉頭,旁邊一個男隊員已經打開了急救包,開始給他做簡單的包扎。
“什么東西,你看清楚了嗎!
王院長問道,臉上有些擔心,畢竟在這深山之中要是真的被什么毒物給咬了,還真有可能危急生命。
隨著那個男隊員包扎的動作,張學理疼的倒吸冷氣,“嘶……不知道,突然從那個草叢里面竄出來的,我也沒看清楚,好像是個猴子……”
“猴子怎么會咬人,它們不是一般不會攻擊人的啊!蔽矣行┮苫。
不知道這話哪里把張學理給刺激到了,他冷笑道:“普通的猴子當然不會,但是這里的動物都跟神經病一樣,真是把我們帶到個鬼地方……”
符彩云這笨丫頭都聽出他話里的意思,頓時有些不滿,“是你自己不小心被咬的,怎么能怪到我們頭上!
彩云的脾氣我很了解,雖然不怎么和陌生人交流,不過態度倒是挺和善的,現在能說出這種話,已經能說明她非常的不高興了。
本來別的隊員還挺擔心張學理的傷勢的,見他不分青紅皂白的埋怨,也直皺眉頭,不過他們之間在一起共事許久,倒也沒有說什么。
麥葉卻忍不住氣道:“張學理,有本事你別來啊,來了就不要怨這怨那的!
王院長也立即沉下了臉,黑的跟鍋底一樣,“小張,看你這樣也沒辦法在跟隊了,這樣吧,我讓劉波送你回去。”
張學理本來氣沖沖地想要反駁麥葉,一聽到這話就急了,腆著笑臉道,“王院長,我這都走到地方了,我可不想當逃兵,我還能堅持!
張學理立馬站起來一瘸一拐的走了兩步,證明自己氣勢并無大礙。
他不愿意退出也很正常,我們都已經到達目的地了,萬一要是找到了溫韜墓,那對于在場的每一個考古隊員都是一份非常大的榮耀,他愿意走才鬼了呢。
“那你自己注意點吧,不要在亂跑了!蓖踉洪L說完就拉著我走到一邊,原本還黑著的臉變得有些尷尬:“小王,你別在意,這張學理是個‘關系戶’,我也是沒辦法,哎……”
我拍拍他的肩膀表示理解,這王院長自我入隊以來,對我的態度一直都很客氣,可能也是害怕我突然拍屁股走人。
而且他這個人雖然大小算是個領導,平時卻沒有什么架子。有了沖突以后,道歉的姿態也做的很足,我當然也會給他面子。
休息片刻,我們正準備重新動身探索這片山區,忽然聽到麥建國驚恐的一聲大叫:“你們快看,那是個什么東西!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場的眾人都驚在了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