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還有一個降頭師去找鄭前他們的麻煩,難道是阿贊濕一直未露面的那個泰國同伙?
鄭前的聲音繼續顫抖道:“剛才就一直有個鬼臉在窗戶外面亂晃,外面還老是有小孩又哭又笑的……啊!”
鄭胖子說著說著突然發出了一聲大叫,接著就傳來“砰”的一聲,電話里頓時一點聲音也沒有了。
“喂,喂?”我連喂了好幾聲,直到聽到忙音后,才知道電話斷了。
我氣的差點想把手機給摔地上去,他奶奶的,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這時候節外生枝,這個阿贊濕運氣也太好了吧。
現在的情況實在是讓人頭疼,符彩云也不能和我分開,不然光憑她一個人很難對付降頭師,畢竟兩者的一些術法實在太像。
符彩云的道行和他們相比還是太低了。
齊燁寒不會道術,那個阿贊濕貌似還是個泰拳高手,單獨留下他去抓阿贊濕或者去救鄭前就更不行了。
符彩云沒有聽見鄭前在電話里說什么,看我接完電話有些猶豫,忍不住提醒我。
“錚哥哥,要繼續追阿贊濕嗎,他中了我的毒心蠱,肯定跑不遠的。”
我搖搖牙,正要說話,旁邊的齊燁寒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捂著腦袋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和彩云都回去吧,剛才在追阿贊濕的時候,我就打電話給武警中隊了,我還就不信抓不住這個混蛋。”
這小子,什么時候考慮的這么周全了,不過這是好事,這下我們就可以放手去救鄭前了。
武警來的速度非常快,半路匯合后,我告訴齊燁寒不要讓兵力分散,就拉著符彩云直奔鄭前家里。
……
等我和符彩云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到鄭前別墅門口,按響門鈴后,房門內鄭前的驚恐萬分的聲音傳了出來,“誰,誰啊?”
“是我和彩云,開門!”
符彩云累的蹲在地上捂著肚子不起來,我也扶著別墅的大門喘著粗氣。
“你怎么證明你是王錚兄弟。”鄭前叫的都破音了,聽起來就知道他被嚇壞了。
我苦笑不得,這叫什么事啊,沒辦法,只好也扯著嗓子喊。
“你還記得你第一次來古董店里,我收了多少錢嗎?是兩萬塊,再告訴一件你不知道的事,在泰國查禮娜酒店住的那晚,你還被鬼魂附身過你知道嗎,除了你不知道外,大家都知道這事。”
等我說完之后,屋子里又沒了動靜,沒過一會,別墅的大門就打開了,鄭前將門開了一條縫,一張胖臉湊在門縫里往外瞅。
待看到我和符彩云好生生的站在門口時,他才松了口氣,打開門將我們迎了進去。
進門之后,徐娜正挺著個大肚子縮在沙發角落,臉色煞白,看見我們進來后,隨即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打過招呼,在沙發上坐定之后,鄭前咽了口唾沫,驚魂未定的道:“王錚兄弟,你別怪我太小心,你還沒來之前,已經有一兩撥人過來敲門說是你了,第一撥說是警察,我就覺得奇怪,沒敢開門。
第二撥來人敲門的時候,門外那聲音跟你簡直一模一樣,幸好你嫂子警惕性高。讓我先湊到貓眼上看一眼,結果一看之下,老哥我差點坐在地上,門外敲門的那個根本就不是人,是鬼!”
看來鄭前這兩口子的警惕性還是很高的,我安慰道,“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對對,只要大兄弟你在就好。”鄭前忙不迭的說道,一邊擦著腦門上的汗,看來我沒來之前他的確是嚇得不輕。
只不過他給我打的這個電話,時間掐的還真準,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個驅鬼嚇人的應該就是和阿贊濕一起的那位泰國人了,而且肯定也是一位降頭師。
他應該是發現了竹林里我們進出的痕跡,發現有人在埋伏后,立即打電話通知了阿贊濕,自己則是直接到了鄭前家里,來了個圍魏救趙。
亦或者,他等不及了,想直接動手!
我剛冒出了這個念頭,陡然感覺房間里的氣溫驟降,呼出的氣體都變成了白霧一片,一股涼颼颼的冷風不知道從哪里吹了過來,讓人身上直起雞皮疙瘩。
“不好,有東西,”我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手里掐訣,警惕的看著周圍,這時符彩云也反應了過來,飛快的站起身子說道,“應該是陰靈!”
不用說就知道這是那個降頭師搞的鬼,我快速地環顧四周。
這客廳里的擺件雖然多,卻擺放的很整齊,一眼掃過去,所有的東西都盡收眼底,暫時沒有在屋子里發現任何陰靈的痕跡
本來鄭前和徐娜見我們來了,心下稍安,誰知突然又遇到了這種變故,登時驚得窩在了沙發里不敢動彈。
鄭前驚道:“王錚兄弟,是不是阿贊濕又來了?”
“噓!”我沒有回答他,反倒是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與此同時,天花板上的燈光開始一閃一閃的,發出輕微的滋啦滋啦的電流雜音。
“咚咚咚!”
敲門聲突如其來的響起,聲音非常輕柔,不急不緩的一下又一下,徐娜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伸手死死抓住鄭前的胳膊,“老,老公,又來了……”
我一直留心周圍,這時聽見門響,急忙將眼睛湊到貓眼上往外看。
“咚……”
貓眼外面是一片漆黑的夜景,門前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本來還在響的敲門聲也隨著我查看的動作戛然而止。
裝神弄鬼!
我冷哼道,又走回客廳,這會屋內原本有些陰冷的空氣也已經恢復了正常。
天花板上的吊燈也不再閃爍了,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個幻覺。
“王錚兄弟,到底怎么回事,是阿贊濕嗎。”鄭前還不知道阿贊濕被我們重傷的消息,站起來迫不及待的問道。
我不想告訴他這是另外一個降頭師來找麻煩的,讓他無謂的擔心,只好點頭說道:“別擔心,這是阿贊濕搞出來的一些無聊嚇人的把戲而已,有我和彩云在這里,一定會保你們的周全。”
“那就好,那就好。”
看來我的保證起了作用,他稍稍放松地坐回了沙發,旁邊的徐娜趕緊貼過去抓他的胳膊。同時轉著腦袋小心的向四處張望
我看她這么緊張,正要安慰兩句,就聽見徐娜突然尖叫起來。
“啊……”她一邊叫著一邊拼命的向著鄭前的懷里鉆,身體抖得跟篩子一樣。
“怎么了,老婆,你別嚇我啊,你倒是說話啊。”鄭前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搞蒙了,楞了一下之后,緊張地詢問到底怎么回事。
徐娜依然低著頭趴在鄭前的懷里不敢抬頭,伸手指了下窗戶,顫抖著聲音道,“你們看,看窗戶……”
我抬頭看去,登時心里一驚,這會客廳的窗戶前正站著一個小孩。
看年紀約莫有三四歲的樣子,穿著一身灰色的舊童裝,臉色和嘴唇慘白慘白的,兩只眼睛睜的很大,眼眶里的瞳孔就像是個黑洞,一點眼白都沒有。
他面無表情的窗戶下,看著客廳里的我們,鬼氣森森的一看就知道這到底是什么。
這是降頭師養的小鬼,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在空中飛快的畫了一個定魂符,喝道,“無為我兵,如刃在手,諸邪遇之,魂俱滅散,去!”
定魂符剛一成型,立即就被我轟了出去,從客廳到窗戶的距離不過只有七八米那么遠,定魂符幾乎是眨眼間就飛到了小鬼面前,然而就在這定魂符將將要打在這小鬼臉上時,小鬼竟然嗖的一下就消失不見了。
“他進來了,他進來了。”鄭前指著客廳通往二樓的樓梯,驚恐的喊道。
我急忙轉過身去,還沒待我出手,符彩云那特有的苗族咒語已經響起,隨后袖子一甩,就將一些粉末飄散了空氣當中。
我這時才看清,剛才那個小孩不知道什么時候進到了別墅的內部。
他在樓梯上蹦蹦跳跳的一上一下,嘴里雖然發出“嘻嘻”的笑聲,臉上卻沒有半點笑意,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鬼樣子。
注意到我們在看他,這才抬起頭沖我們咧嘴陰陰的一笑,慘白的臉上配合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那真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差點沒嚇得鄭前尿了褲子。
“嘻嘻!”尖細的小孩子的聲音響起,那個小孩看到鄭前夫妻這么害怕,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副得意的神情。
說起來很長,其實時間只是過去了三四秒鐘而已。
這會符彩云的術法釋放已經接近尾聲,隨著最后一個音節的吐出,她的雙手猛地一揚,兩個黑色的蠱蟲就飛了出去,悄無聲息地掉在了那小孩的身上。
雙方甫一接觸,那蠱蟲就在小孩的靈體上瘋狂啃咬起來。
小男孩被蠱蟲一陣撕咬,發出凄厲的慘嚎聲,雙手揮舞著,拼命想要將蠱蟲從自己的身體上剝離。
我手上的動作卻不慢,掐了個法訣撲上去,一記定魂符也結結實實的打在了他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