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伸手關(guān)掉音樂,回頭看他,“怎么了老鄭,你老婆出什么事了。”
“我老婆說家里鬧鬼!”鄭前急道。
“鬧鬼?”我楞了一下,鬼并沒有那么容易出現(xiàn),普通人說見鬼探靈什么的大都是自己嚇唬自己,是不是哪里搞錯了?
鄭前定了定神,將事情的經(jīng)過娓娓道來。當然,他并沒有將佛牌的事情告訴他老婆,只說自己來泰國談生意。
自鄭前走后,她老婆就就一個人在家住著。
本來也沒什么事,結(jié)果在三天前的一個晚上,他老婆和閨蜜逛街吃完飯,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多了。
她一到家,就發(fā)現(xiàn)家里被翻的亂七八糟的,衣服鞋子被扔的到處都是,當時她還以為是遭了賊,也不敢破壞現(xiàn)場,當時就撥打了110。
警察來了之后,一起清點了財務(wù),卻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有丟,放在臥室抽屜里的幾萬塊錢也還在那里分文不少,而且門窗也沒有被撬的痕跡。
雖然在安保嚴密的別墅區(qū)里,發(fā)生了盜竊案,但是畢竟沒有丟什么東西。
這種事說奇怪也不奇怪,鄭前老婆也沒將這事放在心上。
可就在昨天晚上,他老婆因為身體不大舒服,早早的就睡下了。睡到半夜,迷迷糊糊間,就聽見窗外傳來了嬰兒嬉笑的聲音,鄭前老婆反應(yīng)過來后,頓時睡意全無,嚇得臉都白了。
要知道,鄭前家可是在一處別墅區(qū)里,不但每棟別墅相隔都有一段距離,而且這里住的人并不多。在這么一個幽靜的小區(qū)里,大半夜的是不會有什么人出來遛彎的,怎么還會有嬰兒在馬路上的嬉笑聲呢,光是想想就令人毛骨悚然。
“說不定是貓叫呢,有時候貓咪的叫聲和嬰兒啼哭的聲音很像。”麥葉插嘴道。
“不是哭,我老婆說是笑聲,就是做游戲玩高興了的那種嬰兒地笑聲。”鄭前解釋道。
“那我們還是趕緊回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吧。”聽完鄭前的轉(zhuǎn)述,我點點頭說道。
“那林菲他們怎么辦,要走你走,我要留下來找林菲她們。”麥葉氣呼呼地道,顯然是不滿意我的安排。
蔡老漢說周彬中了他的發(fā)陰箭掌,很有可能已經(jīng)死了,我沒有把這件事告訴麥葉,不然天知道這丫頭會做出什么傻事來。
這會聽她這么說,只好勸道,“林菲她們兩個的線索已經(jīng)斷了,我們就是留在泰國,也是兩眼一抹黑不知該去哪里找,還不如回國先處理鄭前家的事情,說不定到時候林菲主動打電話過來了呢,你說對不對。”
“對對,沒錯。”鄭前在旁邊幫腔。
“不對,你就是對我朋友的事情不上心,哼,要是林菲有什么三長兩短,我一定要你好看。”麥葉在我眼皮子底下晃了晃拳頭,做出一副威脅我的表情。
話雖然這么說,麥葉倒是沒有再提出反對的意見。她也知道事情都有輕重緩急,更何況要在這么大的一個國家里找兩個刻意隱藏行蹤的人,無異于大海撈針。
確定了要回國,大家一直緊繃的精神也放松了下來,然而就在我們回到酒店,收拾好行李準備去機場的時候,符彩云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又將我們的計劃打亂了。
“錚哥哥,我感應(yīng)到林菲肚子里的蠱蟲了。”
“嗯?”
“就在一公里之外,不過距離在慢慢變遠。”
得,這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看來一時半會是走不成了。
“老鄭,我們先找到林菲,應(yīng)該很快,你先把機票改簽到晚上。”
我一邊說著話,一邊拉著符彩云跑下樓,心里也暗暗祈禱,希望這次找林菲可千萬別出岔子。
麥葉一聽到有林菲的消息了,激動的話都說不出來。急急忙忙的扔下行李,跟著我們出了酒店大門。因為租來的汽車已經(jīng)還回去了,我們只好一邊在大街上狂奔,一邊試圖攔下一輛的士,結(jié)果不知道是點背還是高峰期,跑了半天一輛車也沒打到。
又跑了一陣子,我和符彩云還能支撐,可麥葉就不行了,腿軟的跟面條似的,抱著我胳膊就不撒手。
“我,我跑不動了……”麥葉氣喘吁吁的說著話,我有些猶豫,反正她也感應(yīng)不到蠱蟲的氣息,是不是把她先丟到這里。
“滴滴!”
回頭看去,齊燁寒開著一輛商務(wù)轎車跟在我們身后,正沖我一臉的壞笑:“要不你們在親熱一會?我先去別的地方溜達溜達?”
“滾蛋。”我沒好氣的回答道,飛快的上前拉開車門,先讓這兩個丫頭進去,自己也坐在前座上。符彩云自己都還沒坐穩(wěn),就心急地沖著前面一指,“在那個方向。”
“好嘞,坐穩(wěn)了。”齊燁寒也知道事情緊急,不再亂開玩笑,一踩油門,汽車如利箭一般向前方?jīng)_了出去。
“我說寒子,你怎么知道我們沒打上的士,這又是從哪弄的車?”
“我,我給他打電話說的……”麥葉累的癱在車后座,“跑到一半我就給他打電話讓他想辦法,沒想到他速度這么快就搞定了。”
齊燁寒一邊開車一邊得意洋洋地說道,“接到電話我就下樓了,本來也想打個的士追你們的,結(jié)果正好在酒店的停車場碰見一個日本人停車上樓,我就順手把他的車鑰匙偷來了,咱這也算是為國出了一口惡氣。”
“你怎么知道他是日本人?”麥葉好奇的問道。
“我猜的啊,這不是給咱順手牽羊找個合適的理由嘛……”
我在旁邊笑了起來,這小子的鬼點子還真不少。我當然沒有把偷車這件事放在心上,憑齊燁寒的關(guān)系網(wǎng)要擺平這個簡直是輕而易舉。自從在長沙市重逢以來,這個老戰(zhàn)友給我的印象早已和部隊時不一樣了。
當然,不是性格方面不一樣,而是他的家室背景,我估計這小子的家里只怕在上層圈子里也是很有來頭。
符彩云不斷地給齊燁寒指著方向,幸好林菲的位置和我們相隔的不是很遠,開車跟了沒多久,她好像就停在一個地方不動了。
我們的車子在一陣七拐八繞后,最終停在了一家外表非常不起眼的三層小樓前,這小樓的樓底開了一家風俗店,也是小樓的入口。車子還沒停穩(wěn),麥葉就跳下車去,幾步就沖進了風俗店里。
我們趕緊跟了進去,結(jié)果并沒出什么意外,站在堂屋里背對著我們正在拜佛的那個女孩,不是林菲又是誰!
我大大的松了口氣,歷經(jīng)千辛萬苦,終于把這丫頭找著了,實在是太不容易了。而且看她現(xiàn)在的樣子,貌似也沒出什么大事,麥葉激動地看著自己的好朋友,大聲喊道。
“林菲!”
林菲轉(zhuǎn)過身來,剛開始表情還有些疑惑,等到看清是我們之后,頓時又驚又喜,“麥葉!王錚!你們來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們肯定會來救我們的……嗚嗚……”
她說著說著突然捂著嘴哭了起來,麥葉大步上前,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別哭了,我們這不是來了嘛,你既然沒出事,為什么不給我打電話啊。”
“我手機沒開漫游,早就欠費停機了。給你打完電話之后,又在一次逃跑的時候丟掉了,我又不記得你的電話,想聯(lián)系也聯(lián)系不上。”林菲抽抽搭搭的回答道。
麥葉有些無語,又問道,“那周彬呢,怎么沒看到他?”
林菲聞言身子輕輕一震,抬起頭淚眼朦朧的道:“周彬他快不行了,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麥葉,我求求你們一定要想辦法救救他。”
麥葉一聽就愣住了,下意識的朝我看過來,我從蔡老漢的話里就隱約猜到了這個事實,倒也沒什么意外,走上前說道:“周彬呢,先讓我們看看他的情況再說。”
“他就在后面的屋子里,我?guī)銈冞^去。”林菲趕忙擦掉眼淚,帶著我們穿過了前面的門店,過了一道門之后,就到了這家風俗店的后院里,這里有三間泰式的尖頂小廟,一個約莫六七十歲的老頭正坐在院子里喝茶,看到林菲帶著我們進來,當即站起來問道,“這幾位是?”
“葉伯伯,這幾位是我的朋友,他們是來看周彬的。”林菲解釋道,然后又給我們介紹,“這位葉伯伯跟周彬的父親是舊識,這次周彬受傷后,也多虧了葉伯伯收留我們,要不然……”她說著說著語氣又有些哽咽。
“小事一樁,就是周彬這孩子命太苦了,哎,你們快進去吧。”葉老漢擺擺手,請我們進了最左邊的一間屋子。
剛一進門,我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中藥味道。抬眼望去,這屋子不大,房間內(nèi)的擺設(shè)也非常簡單,是典型的泰國家居布置。一張木質(zhì)的床擺在靠窗的位置,床上躺著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正是周彬。
“咳咳!”周彬聽到響動,側(cè)頭看見一大幫子人走進來,一邊咳嗽著一邊想要爬起,林菲趕緊上前伸手扶他,又輕輕拍打他的背部幫他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