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蟲和主人之間存在著感應(yīng),施蠱之人可以通過這種感應(yīng)給別人肚子里的蠱蟲下達指令。
想不到一時的疏忽,這會竟收了奇兵之效。
顧不得自己肚子里還有一只蠱,我急忙問符彩云:“那現(xiàn)在呢,能感應(yīng)到林菲在附近嗎?”
原本以為事情有了轉(zhuǎn)機,只不過符彩云接下來的話,頓時又讓我泄氣了。
“只要林菲在我們方圓兩公里的位置內(nèi),我就有把握可以感應(yīng)到它的位置。”符彩云一揮拳頭,十分肯定地說道。
言下之意,就是符彩云現(xiàn)在并沒有感應(yīng)到林菲肚子里的那只蠱蟲。
我不禁有些泄氣,不過也不好打擊彩云的熱情,只能對她笑了笑:“如果感應(yīng)到蠱蟲,一定要及時告訴我哦。”
“沒問題!”符彩云揮舞著拳頭應(yīng)道。
第二天一上午,我們就拿到了檢查報告,自然是完全正常,沒有任何傳染病的跡象。當下醫(yī)院就解除了對我們?nèi)齻人的隔離,任我們離開。
這期間,應(yīng)家良給我打來一個電話,倒是沒什么事情,只是和我說了一下醫(yī)療隊進村的情況,并代表他們?nèi)迦吮WC,絕對不會泄露任何一點和我們有關(guān)的事情。
我安撫了他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下應(yīng)村的事就此徹底結(jié)束,雖然從法律上來說,有一些參與過罪惡的村民也應(yīng)該被追究責(zé)任,但這畢竟已經(jīng)與我無關(guān)。
事實上,那些村民最后確實也沒有逃過法律的制裁。
在不久之后,應(yīng)家良又給我打來過一個電話,他告訴我,司機被殺的那個案子成了警方的突破口,警方順著這條線一路追根究底、抽絲剝繭,最后還是摧毀了村民們的統(tǒng)一口徑,將發(fā)生在十幾二十年前的舊案都挖了出來。
據(jù)他說,大約有二三十名村民最后被判了刑,而蔡老漢等人也成了警方的網(wǎng)上通緝要犯。
不過那個時候,其實蔡老漢等人已經(jīng)命喪九泉,警方是永遠不可能抓到他們了。
至于我們幾個人,村民們倒真的一直守口如瓶,一來我們幾個人又沒有參與過任何犯罪,供出我們來也沒什么用;二來那個噩夢一般的下午,一直縈繞在所有村民們的心頭,讓他們不敢違背我當時開出的條件。
這些自然是后話,此刻的我,還對被周彬設(shè)計的事情耿耿于懷。只是一直聯(lián)系不上林菲,手里又沒有任何線索,只能悻悻而歸,和齊燁寒、符彩云兩人暫時先回了長沙。
回到長沙的第二天,麥葉卻打上門來。
“王錚,我把我最好的閨蜜托付給你,現(xiàn)在倒好,你們回來了,林菲人呢?”麥葉氣呼呼地坐在我的對面,拍著桌子大聲吼道。
“姑奶奶,你小聲一點,別吵到人家。”我沖著抬頭看過來的蒙叔擺擺手,示意沒事,回頭對麥葉說道。
“啪!”麥葉一拍桌子,整個人站了起來,繼續(xù)吼道,“我小聲得了嗎!你跟我說,林菲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她人呢?她公司說她一直沒回去上班,打她電話也沒人接,這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的,你該不該給我一個交代?”
我無奈地攤攤手,這丫頭的臭脾氣,真讓人受不了。
“走,到書房說。”我一把拉過她的胳膊,也不管她死命的掙扎,拖著她就往后面走。
開玩笑,這里可是在店里,要讓她繼續(xù)吼下去,我這悠閑的小市民生活也別指望能再繼續(xù),左鄰右舍都得知道我除了賣賣古玩,還能捉鬼降魔。
“王錚,你給我放開,快放開我。”
麥葉死命的扳扯我的手,一路尖聲叫罵,甚至還想咬我,不過就她這九十多斤的小身板,哥一只手就能輕易拖走她,一路蹬蹬蹬就到了后面的家中。
“好了,別咬了,你屬狗的啊。”我示意跟在后面的符彩云把書房的門關(guān)上,一把將麥葉甩在椅子上,自己也拉過一張椅子,在她對面坐下了。
這臭丫頭牙勁還不小,在我胳膊上留下兩排細碎的齒印,差點都要見血了。
“哼!”麥葉氣呼呼地揚起頭,對自己被像只小貓一樣輕易地拖到這里感到十分不服氣,“現(xiàn)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吧,你們這次出去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林菲她到底上哪里去了?”
“我的小姑奶奶,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問題是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那我有什么辦法。”我無奈道。
“是啊,麥葉姐姐,我們確實不知道林菲的行蹤。”符彩云也在一邊幫腔道。
聽到符彩云也這么說,麥葉稍微理智了一些,她狐疑地看著我,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們不是一起去的嗎,怎么會把一個大活人給弄丟了?”
“我要更正你一個錯誤,我們沒把一個大活人弄丟,是林菲她自己主動離開的。”我反駁道。
“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她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去貴州,在那邊人生地不熟的。”聽到這個有些出乎意料的答復(fù),麥葉有些傻眼。
我攤了攤手,道:“她連你的電話都不接,誰知道為什么?不過,她在貴州可未必是人生地不熟,還有一個處了四五年的對象在那邊呢。”
“對象?你是說周彬?你們找到周彬了?”麥葉奇道。
“雖然沒見到他,但我估計,那個人應(yīng)該就是周彬。”我點了點頭,把在貴州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麥葉講了一遍,只是中間隱掉了去苗寨見苗族大巫一事,只推說我們正好有解尸疫的法子。
有些事情,還是沒必要嚷得滿天下都知道,而且這和林菲、周彬的事情也沒什么關(guān)系。
聽完我的講述后,麥葉沉默了好一陣子,顯然還沒從這個離奇的故事里回過神來。
好半晌,她才抬頭,有些懷疑地問道:“那個什么童靈陣,真的都是用十二歲以下的兒童構(gòu)建的,而且已經(jīng)換個幾批了?”
“是的。”我點點頭。
“這群王八蛋,簡直是泯滅人性,畜生都比他們強!”麥葉重重地一拍椅子扶手,憤慨道。
我看著憤憤不平的麥葉,搖頭無語,女人啊,總是擅長放錯重點。喂,小姑奶奶,你是來找你的閨蜜的,不是來弘揚人間正義的。
不過畢竟不曾身臨其境,麥葉發(fā)泄了一下憤怒后,還是把注意力放回到林菲和周彬身上,道:“按照你這么說的話,我覺得那個偷偷摸摸出現(xiàn)在林菲房間里的人,應(yīng)該確實就是周彬。除了他,也沒有別的男人可以做到這點。”
我點點頭,這個我倒是認同,和林菲接觸了一陣子,她并不是那種交游廣闊的玩家女,而是個本分的姑娘家家,不會在外面亂交男性朋友。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雖然周彬是林菲的男朋友,可是他多多少少還是和那些壞人有牽連,誰知道他肚子里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林菲說不定有危險啊。”麥葉有些著急。
林菲是她的閨蜜,周彬可不是。顯然,雖然麥葉和周彬也是校友,但她純粹是因為林菲的關(guān)系才認識周彬,對這個人并不怎么了解。
了解不深,自然談不上有多少信任。此刻,這丫頭就有些擔心起自己的好閨蜜了。
看著麥葉著急的模樣,我撇了撇嘴,沒理會她。剛才還對哥又打又咬的,哥現(xiàn)在好好晾晾你,讓你知道知道馬王爺?shù)降子袔字谎邸?
麥葉見我沒搭理他,立刻就明白了我肚子里的小九九,頓時有些著急。林菲生死未卜,但是這種事情報警恐怕也沒有什么用,無非是多個失蹤人口協(xié)查通報而已,要想找到林菲,最后還得落在我的身上。
不過這丫頭卻沒來求我,眼珠子一轉(zhuǎn),看到了一旁一直沒怎么說話的符彩云,忙跑了過去,挽著她的手道:“彩云妹妹,林菲和你一塊去貴州這么些天,你和她應(yīng)該也挺熟了,現(xiàn)在她失蹤了,你說說,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去把她找出來啊?萬一她遇到危險了那可怎么辦,你說是不是啊?”
符彩云點點頭,不過卻沒應(yīng)她,只是看著麥葉,沖著我努了努嘴。
哈哈!死麥葉,想讓彩云來替你求我,你的如意算盤落空了。
“咳咳”我心里舒坦,戲謔地撇了眼麥葉,還是不理會她,拿起書桌上的報紙,裝模作樣地看了起來。
嘿,看你還有啥法子,一會還不是得乖乖過來給我道歉,求我出手幫你。
事實證明,我永遠低估了一個女人永不低頭的決心。
一計不成,麥葉這鬼丫頭又生一計。
“喂,王錚。”她跑到我的面前,剛想開口說話,我一扭頭,把身子側(cè)到了另一邊,想要再氣氣她。
沒想到,這丫頭就這么回到椅子上坐下了,也不看我,只是慢條斯理地打量著她自己的手指,悠悠道:“王錚,上次帶林菲去貴州的事情,蒙叔也是知道的吧。”
我心里隱約升騰起不詳?shù)念A(yù)感,果然,麥葉接下來的話直接讓我投了降。
“哼,你要是不幫我找林菲,我就去告訴蒙叔,說你把上次那個小姑娘帶到荒郊野外先奸后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