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你是不是要解釋一下。我們和牛頭村關系這么緊張，你和二鍋頭這家伙還喝酒聊天樂呵樂呵的，若是讓鄉親們看到，會怎么想！”

劉鐵牛臉色慍怒，吹胡子瞪眼。

王河山和牛欄山相視一笑，前者拍拍劉鐵牛的肩膀，后者給劉鐵牛倒了一杯五糧液。

“老弟，快嘗嘗，五糧液，不可多得的好酒。”

劉鐵牛根本不理會，再次問道：“找我來什么事兒，快點說吧，大晚上沒空在這兒墨跡。”

“能發家致富的大事！”

“什么意思？”劉鐵牛濃眉一挑。

王河山笑容不減，一臉高深莫測的說道：“老弟，找你來就是把你當自己人，我也不拐彎抹角了。實話告訴你，我已經和牛頭村達成了合作，支持開采煤礦。”

“什么！”

劉鐵牛驚變，嚯的一聲站起來，怒目而視。

王河山不慌不忙，道：“我知道，這個消息對你來說很震驚。可我也有我的考慮。時代在變遷，社會在發展，我們也要跟上步伐，否則我們的子孫永遠都是社會最底層。”

“難不成世世代代都縮在這旮沓！”

“開采煤礦會帶動一系列的發展，比如修路。我們大河村去外面的路不好走，政府也沒撥資金來修路；一旦要開采煤礦，那么修路是必須的。”

王河山頓了頓，瞇了一口五糧液，繼續道：“其實說起來，開采煤礦對我們村子的影響并不大。壽星山就那么點地兒，開采起來頂多一年半載。”

“有這點時間換取村子的發展，我覺得可行。”

“可行個屁！”

劉鐵牛爆出粗口，叫道：“村子的山山水水都是瑰寶，子孫后代想要什么，我們沒權利去決定。村長，你眼里只有金錢利益，只想要瓜分煤礦利潤吧！”

“你怎么能這么說，我也是為村子著想。”王河山沉著臉道。

“為村子著想？”

劉鐵牛冷笑一聲，厲聲道：“你真的為村子著想，那就不會只找我，而是公布于眾，讓鄉親們表決。村子是大家的，你是村長并不代表你想怎樣就怎樣。”

“這事兒我會和鄉親們說，想要搗鼓壽星山，癡人說夢。”

發現劉鐵牛要走，王大柱連忙堵在門口。

“滾開！”

王大柱一動不動，已經做起了準備干架的姿勢。

王河山低喝道：“鐵牛，你很想你兒子成才吧？”

“你什么意思，威脅我！”劉鐵牛虎眸寒光一閃。

“不不不，你誤會了。”牛欄山接話道：

“你兒子現在在小學是吧，只要你支持開采煤礦，那么你兒子立刻就會去鎮上的實驗小學就讀；初中會進入縣一中，高中會進入市一中，一路上名校。”

劉鐵牛瞳孔一縮。

王河山靠在沙發上，淡淡道：“你一直希望你的兒子能成龍，希望他走功名。你曾花錢想讓你兒子去實驗小學就讀，但沒有關系還是沒進去。”

“現在，擺在你面前就有一個好機會。”

“一路上名校，而且在初中、高中都會在實驗班，就算是一頭豬也能考上大學，咱不說是重點還是普本。考上大學就是光宗耀祖，也是你最希望的吧。”

劉鐵牛虎軀輕顫，他萬萬沒有料到，自己的弱點被抓住了。

望子成龍。

這恐怕是每一個父母都希望都想要的，劉鐵牛更是如此。

他一輩子沒讀過書，靠著一頭牛一身蠻力謀劃生計。二丫雖然也讀書，但成績不好，而且現在也離家出走了。因此劉鐵牛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自己的小兒子身上。

“鐵牛，只要你點頭，我立刻和牛勇聯系。他的實力，完全能做到這一切。你不用擔心我們出爾反爾，就和與老王合作一樣，我們會簽訂協議合同。”牛欄山說道。

“鐵牛啊，機會只有一次，你自己好好把握，我不多說。”王河山點了一根煙。

氣氛變得死寂。

劉鐵牛臉色變幻不停，內心在劇烈的掙扎。

……

翌日上午，村子里出現一輛警車。

來的人是林思涵，今早朱鐵匠去報警，說自己的妻子失蹤了。林思涵前來了解情況，而后在村子里逛游了一圈，來到了陳家院子前。

陳阿東正在院子里扎馬步，看到來人他眼中微微詫異。

“是誰在那邊？”

“啪啪啪”

林思涵拍手叫好走進院子，贊嘆道：“都說你聽力驚人，果然如此，你這是在練功夫？”

“當然。不讓自己變得強大，怎么保護我嫂子。”

這時，趙婉柔走了出來，笑道：“林隊長，有事嗎？”

“沒什么，過來看看。”

“那你和阿東聊，我去河邊洗衣裳了。”

趙婉柔端著臉盆，提著木桶離開后，林思涵繞著陳阿東走了一圈，忽而問道：“你大哥和你有聯系嗎？”

“嗯？”

陳阿東心頭一跳，問道：“你說的是陳輝？”

“除了他，誰還是你的大哥！”

“林隊長，你為何會問起這個？我大哥早就離開家了，這段時間杳無音訊。”陳阿東回答道。

林思涵手指戳著下巴，沉吟道：“陳輝砍了人，畏罪潛逃，竟然能逃脫警察的追捕，失去了蹤跡。這就厲害了！弟滴身手了得，做大哥的也那么厲害！”

“林隊長，你到底要說什么？”陳阿東臉色冷峻。

“有句話說得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犯罪心理學上，也有一種會返回作案現場的變態心理。講的是一個人犯罪了，在躲避警察之后會返回現場，繼續平靜的生活。”

陳阿東淡淡道：“林隊長的意思，莫不是認為我大哥就躲在大河村？真的太荒謬了。大河村就這么大，警察過來搜搜唄。”

“并不一定要在大河村，可能在清風鎮，可能在十里八鄉某一處地方。總之，我想要提醒你的是，假若你大哥聯系你，希望你立刻通知我。”

林思涵眼神銳利，緊緊盯著陳阿東，一字一句的說道：“犯了罪就要承擔法律責任，逃避是不可取也是不可能的，只會增加承擔的后果。早點伏法，這才是正道！”

“你繼續練功吧，我走了，要查一查馬春蘭失蹤的事件。”

看著林思涵離去的背影，一股火氣從陳阿東心頭升騰起來。

他突然叫道：“林隊長。”

“什么事？”林思涵回頭。

“法律是針對弱者的嗎？”

“休要胡說，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陳阿東眼睛半瞇著，臉上泛起古怪的笑容，冷冷道：“那為何一直盯著我大哥不放。如意賭場呢，不去查他們抓惡徒？！說到底，還不是我們沒權沒勢沒錢！”

“沆瀣一氣，狼狽為奸；世道不公，那就用拳頭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