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阿東撿到了一只白狐。
這消息化作一股風傳遍了村子,就連三四十的婦女男人也都來看了一眼。
蘇佳琪聽說陳阿東回來了,本來是要找他拍片的,可看到白狐,少女心立馬融化了,和趙婉柔、楚云煙三人圍著白狐轉悠。
又是給它洗澡,又是給它梳理毛發,當做大小姐供著。
轉眼,夜幕降臨。
“阿東,你帶著小公主睡吧,我們三人擠一張床,沒辦法容納小公主了。”趙婉柔說道,她們給白狐取了個稱號小公主。
采花大盜的事,讓楊慧麗過來睡了。
其實,她非常想和陳阿東睡,奈何趙婉柔和楚云煙在場,她無法開口。
村子里靜悄悄的,只有四名警察在村道上巡邏。
大概九點鐘,四個身影悄悄摸進了大河村。這四人進入村子不到一分鐘,后面又來了一撥人。
“老大,靠譜嗎,大河村有警察。”
“采花大盜的事兒我也聽說了,馬勒戈壁的,竟然有這種畜生。”嚴陽暗罵,繼而話鋒一轉道:“牛勇的人應該是去朱大虎家里,我們跟過去。”
“大伙兒記住了,牛勇的人要做什么,我們就搞破壞,堅決不能讓他們稱心如意。”
“明白,老大。”
嚴陽帶著幾個小弟,不遠不近跟著前面四人。
很快,他們發現不對勁。
“老大,不對啊,他們不去找朱大虎,來田地里干什么?”一個小弟疑惑道。
“潛伏過去看看。”嚴陽說道。
此時田地里,四個男人找到朱大虎的菜地。
“頭兒,直接撒上百草枯嗎?”
“沒錯,要讓這菜地寸草不生。小心一點,百草枯太猛了,沾一點我們恐怕都要喪命。”頭兒緊聲說道。
溝澗里,嚴陽恍然大悟。
牛勇這是要斷了朱大虎的謀生之路啊!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狠,真踏馬的狠!”
“老大,我們怎么辦?他們已經開始動手了。”一個小弟問道。
嚴陽琢磨著,說:“沒辦法,誰知道他們是來干這個的。直接上,戴上口罩不要出聲,給我打。不過一定要小心,別沾染百草枯,那玩意要命!”
一陣,嚴陽幾人悄悄的匍匐靠近。
“啪”
一個響指,幾人猶如豹子朝著四人撲過去。
“哎喲!”
“草你嗎的,誰啊!”
“來者何人,報出……哎喲,你丫的不講規矩!”
四人被打的抱頭鼠竄。
嚴陽沒有嗦,施展渾身解數,打的最為起勁。
片刻,一個小弟輕呼道:“老大,不好,村道上有警察。”
“停手,噤聲。”
嚴陽蹲下來。
牛勇派過來的四人同樣趴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喘。
警察離開后,嚴陽輕叫道:“繼續打!”
“馬勒戈壁的,嚴陽,老子聽出你聲音了。”
“是嗎,那又如何!”嚴陽冷笑,出手更加狠辣。
“你妹的,如意賭場是要和我們金源為敵嗎!”
嚴陽火氣直冒,嗤笑道:“牛勇算什么東西,真以為拉上一個段坤就能和我們如意賭場抗衡了,天真可笑!兄弟們,百草枯呢,灌進他們嘴里。”
“媽呀。”
四人嚇的魂飛魄散,連滾帶爬的掙開束縛,跌跌撞撞的逃跑。
嚴陽吐了口唾沫,心里暢快的很。
“兄弟,撤。”
“老大,那邊……那邊好像有人。”正要走,一個小弟突然指著不遠處的大河岸說。
嚴陽眉頭一挑,那大河岸邊都是高高的蘆葦,誰知道里面有沒有人?
“管他呢,就算被看見也沒什么,我們又不是來搞破壞的。說起來,我們還幫了朱大虎呢。走吧,快點撤,別招來警察。”
夜色下,嚴陽帶著小弟麻溜的離開了村子。
月光暗淡,寂靜無聲。
大河岸邊的蘆葦叢中沖出一個身影,瘋狂的朝著大河山方向跑。
……
“嘩啦啦”
凌晨時分,沉悶的天氣終于醞釀到了極限,下起了大暴雨。
翌日,上午。
村子里再次熱鬧起來,今天規劃組決定開始測試漂流,道具已經準備好。這大上午的,幾十個男男女女就聚集在大河山腳,各自拿上了道具,膠皮船和救生衣。
“阿東,興奮嗎,待會兒害怕的話記得抓緊我哦。”楊慧麗笑瞇瞇的說道。
她約著趙婉柔和陳阿東一起前來漂流,初次體驗非常期待。
“這有什么可怕的。”
“切,吹牛!”楊慧麗翻了翻白眼。
很快就輪到他們下水,三人做進皮船里面,松開繩子,皮船頓時順著河水飄遠。
高低起伏,彎彎曲曲的河道增添了一些刺激性和趣味性;河岸兩邊花草樹木繁多,還可以欣賞美景。
“阿東,讓嬸兒靠一會兒。”
楊慧麗兩只小腳放在水里,身子靠在陳阿東懷里。趙婉柔見此,也學著靠在另一邊。陳阿東一手摟著一個,這讓后面船里的王大柱看的嫉妒的要死。
“嘩啦啦”
一切都是那么愜意舒服,陳阿東索性躺了下來,粗壯的胳膊摟著兩位美女的細腰,讓她們不用擔心落水。
這樣的生活簡直太舒適了。
陳阿東翹著二郎腿,瞇著眼睛,太陽曬得他昏昏欲睡。
“啊”
陡然,一道尖銳的驚叫劃破天際,嚇的陳阿東驚坐起來。
“怎么了?!”
“什么事?!”
楊慧麗臉色煞白,好似看到了什么萬分驚恐的畫面。
她死死抱著陳阿東,嬌軀瑟瑟發抖,顫聲道:“左邊那蘆葦叢,有……有人!”
“有人?”
陳阿東疑惑,看了過去瞳孔驟縮。
“啊!”
趙婉柔也發現了,驚叫起來,差點落入水中。
“快通知警察!”
后方,王大柱同樣發現端倪。
驚叫聲不斷,恐懼的情緒迅速蔓延。
一刻鐘后。
兩名警察將尸體從水中打撈起來,鄉親們臉色驚懼,一些小娃娃直接嚇哭了。
村長王河山咬著牙道:“是誰?誰家丟了人?”
沒有鄉親們回答。
沒有缺人,那這尸體……
“采花大盜!”
將尸體翻過來,扯下臉上的黑色塑料袋,警察發出驚呼。
“什么!”
眾人瞪大了眸子,覺得不可思議。
之前還擔心采花大盜侵犯村里的女人,怎么現在死在了水里?!
死寂了一會兒,就有男人大罵起來:“真的是采花大盜,好啊,死得好!”
“沒錯,這畜生早該死了!”
“老天有眼啊!”
……
鄉親們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幾個警察對視一眼臉色凝重。
村長王河山也意識到問題大了,連忙喊道:“都安靜下來!死了人你們還這么興奮,不管他是采花大盜,還是窮兇極惡的兇徒,現在他死了,誰是殺人兇手!”
“村長,管他被誰殺了!”
“對啊,這畜生被殺了最好!”
警察沉聲道:“鄉親們,話不能這么說,一切按照法律行事。采花大盜的確需要被制裁,然而除了官方機構,個人無權殺他。那個兇手已經成了殺人犯,很大可能是村子里的某個人。”
嘩!
“殺了人,就算殺的是敗類,也無法逃避責任。”
警察大叫道:“我不知道誰是殺人兇手,但我希望兇手立了自首。我會立刻通知縣里的刑偵隊,馬上會有同志過來調查此事!”
“警察同志,我希望這件事暫時保密。”村長王河山道。
“嗯?”警察一怔。
“沒錯,在兇手沒有查出來之前,我希望不要聲張。”這一次,楚云煙出奇的和王河山意見一致,她沉聲道:
“目前,還不確定兇手就是我們村子里的人。若是過早的宣揚,無疑會給我們村子帶來不好的影響。”
王河山補充道:“刑偵隊可以過來調查,我們會盡力配合,但希望警察同志也考慮我們的感受。”
警察隊長點頭道:“放心,這又不是什么好事,沒必要宣揚。我現在秘密通知局子里,讓人將尸體運走。這事兒我管不了了,等縣局的動作。”
“多謝。”
一個小時后,尸體被運走,但留下了兩人。
“村長,支書,我是縣局刑偵大隊的隊長,你們可以叫我老傅或者傅隊長。”說話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雙眸銳利,看一眼就知道是個睿智的老手。
傅隊長又道:“這位是我的助手,小梅。”
“大家好。”小梅二十多歲,英氣十足,儼然是個女強人。
“傅隊長,你需要怎么調查?”王河山臉色陰郁的問道。
村子里發生了這種事情,任誰都會不開心。
“我在等法醫的研究報告。”
傅隊長淡淡的說道:“現在的話,村長和支書有時間,不如和我說說村子里的情況,哪些人最可疑?另外,帶著我在村子轉一轉吧,邊走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