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農(nóng)村里,天黑后村道上基本就沒啥人了,反倒是田里面會有農(nóng)民過來看看莊稼。
嚴陽聰明反被聰明誤,他帶人從田間摸索著前進,不多時就看到了村民;為了不打草驚蛇,一群混子躲在水溝里。
這種情況出現(xiàn)了三五次,終于,嚴陽看到了陳家院落。
“老大,沒點燈,不會睡著了吧。”一個小弟說道。
“睡著了更好,我們更容易動手。只是可惜了趙婉柔那樣的絕色美人,大哥交代燒了陳家屋子,但并沒有說非要燒死趙婉柔和陳阿東。這下他們睡著了,肯定要被燒死。”嚴陽惋惜道。
“老大,要不我們進去將趙婉柔擄走吧,那樣的美人燒死太可惜了。”又一個小弟說,臉色猥-瑣。
嚴陽搖搖頭:“不行,唯恐出現(xiàn)變故。大哥的話可別忘了,若是辦砸,我們肯定要被打的皮開肉綻。女人多的是,不要劍走偏鋒。”
一群小弟點點頭,又聽嚴陽吩咐道:“老二,你帶著幾個兄弟先摸索過去聽聽動靜。”
“好嘞。”
五分鐘左右,嚴陽手機接到消息,老二說萬無一失。
“兄弟們,我們走。”
夜色中,一行人悄悄來到陳家院落,隨后翻進院子,嚴陽再次吩咐道:“快,將汽油潑上去,抓緊時間。”
噗噗噗。
頓時,一股濃郁刺鼻的汽油味彌漫開來。
“唉,真是太可惜。”嚴陽心里還是有點不舍,那天晚上在如意賭場,他第一眼見到趙婉柔就驚為天人。
這幾天他對趙婉柔念念不忘,和孫強一樣很像弄一弄。
現(xiàn)在夢中情人馬上就要被活活燒死,絕美佳人變成紅粉骷髏,可悲可嘆。
然而,賭場大哥的命令,嚴陽不敢違抗。
“好了嗎?”
“大哥啊!”
突然,屋后面?zhèn)鱽硪宦曮@叫。嚴陽眼皮一跳,低聲道:“怎么回事?草,你們搞什么鬼名堂。”
“大哥,屋后有人。”
“啥玩意兒!”
嚴陽嚇的一哆嗦,這要是被人捅出去他燒了陳家屋子,還燒死兩條性命,賭場大哥也保不了他。
電光火石之間,在受罰和保命中,嚴陽選擇了后者。
“丫的,兄弟們快撤!”
一群混子灰溜溜的逃走。
與此同時,村口大道上,一輛轎車疾馳而來。
王秀菊知道陳阿東焦急萬分,于是開的飛快。小鎮(zhèn)鄉(xiāng)村和城里不一樣,沒什么紅路燈,大晚上也沒什么車輛,所以王秀菊才能在一刻鐘內(nèi)趕了回來。
“呀”
“怎么了?”
王秀菊指著前方叫道:“那群人鬼鬼祟祟的,不會就是如意賭場的人吧。”
陳阿東看過去,立馬認出嚴陽。可他不能直說,因為自己是“瞎子”,這可把他急的渾身燥-熱。
王秀菊很聰明,她剎車踩到底,方向盤一掄,車子橫向漂移過去,攔住了嚴陽等人的去路。
兩人下車,就聽王秀菊叫道:“你們這些死混子,膽大包天,竟敢來燒人家屋子。”
“你別胡說,我們就來玩的。”嚴陽叫道。
“是你!”陳阿東逮到機會,說道:“果然是如意賭場的雜碎,你們乖乖束手就擒,我已經(jīng)報警了。秀菊姐,快快通知你村長老爸。”
王秀菊點點頭,可剛掏出手機,嚴陽就兇猛的撲過去將王秀菊推倒,手機掉在地上被嚴陽一腳踢飛了。
“王八蛋!”
陳阿東憤怒不已,他二話不說一拳砸出。
嚴陽能接替孫強的位子,說明實力非比尋常,他反應(yīng)迅速同樣打出一拳。
拳頭與拳頭的碰撞,接著就聽咔嚓一聲。
“啊”
嚴陽手腕以詭異的形態(tài)扭曲著,雙.腿一軟栽在地上哀嚎。其他混子見此一擁而上,陳阿東和他們扭打在一起。
忽而,王秀菊驚叫道:“阿東不好啦,你們家著火啦!”
陳阿東心臟一緊,回頭果然發(fā)現(xiàn)家那邊有火光,他又驚又怒;“你們這些雜碎,無法無天,我打死你!”
“不是不是我們,我們沒點火。”嚴陽等人也蒙了,他們剛才匆匆溜走,汽油都只潑了一半,根本沒點火,怎么可能燒起來。
“阿東別打了,救你大嫂要緊。”
王秀菊的話提醒了陳阿東,他一腳踢開嚴陽,然而抓著王秀菊,兩人朝著陳家那邊跑。
“老大,我們怎么辦?”
“二貨,還能咋辦,快跑啊!”
嚴陽雖然搞不清楚情況,但現(xiàn)在他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不是他們燒的也辯解不脫,只有回到如意賭場才能安穩(wěn),賭場大哥才能保住他們。
另一邊,陳家屋子著了火,而且因為是汽油的緣故,一下子升騰起來熊熊火焰。
街坊鄰居全都嚇的出了門,一大群人前來滅火。
“嫂子,嫂子!”
陳阿東趕來,他看著屋子已經(jīng)徹底被大火淹沒,根本無法撲滅。眼淚唰的一下噴涌而出,他瘋狂的要沖進火屋救出趙婉柔。
“阿東,冷靜一點,你進去就是個死!”朱大虎死死將陳阿東抓住,可驚訝的發(fā)現(xiàn),這小子像個牛犢子,自己這么大力氣都有點拽不住。
“放開我,我要進去。我有實力救出我嫂子,快松手啊!”
陳阿東急的嘶吼起來,然而朱大虎等人死死將他按住
他們是認為,陳阿東傷心欲絕失去了理智。
陳阿東心里此時是絕望的,他有信心,自己身-體經(jīng)過脫胎換骨,就算沖進大火頂多就是燒傷不會致命,完全能救出大嫂;可現(xiàn)在被幾個大男人死死按住,就算他力氣再大也動彈不得。
轟隆!
一聲巨響,房屋倒塌。
“嫂子”
見此,陳阿東整個人都癱軟下來,嚎啕大哭。
朱大虎等人眼眶也發(fā)酸,怒叫道:“到底是誰,是誰放的火?”
“大虎哥,是如意賭場的人。剛才在村道上被我堵住,但他們?nèi)硕辔覀兗敝s過來救火,所以讓他們跑了。”王秀菊也非常悲憤。
“又是如意賭場,這群畜生!”朱大虎怒吼。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起了大火?”楚云煙和村長王河山趕到。
發(fā)現(xiàn)陳家屋子化為廢墟,而陳阿東不停的大哭,楚云煙眼皮狂跳,失聲道:“趙婉柔,她……”
李翠花擦了擦眼睛,哽咽道:“小柔她葬身火海了。”
“什么!”
楚云煙大驚失色,有個秘密她并沒有告訴陳阿東和趙婉柔。
她之所以照顧陳家,是因為她的閨蜜是陳輝的初中同學(xué),就是那個幫助陳輝和趙婉柔走后門辦理離婚手續(xù)的女人。楚云煙來大河村的時候,她閨蜜讓她多多照看陳家。
可現(xiàn)在……
“汽油?是如意賭場干的吧。”楚云煙眼神冰冷。
“我要殺了他們。”
猛地,陳阿東跳起來。現(xiàn)在他像是一頭暴怒瘋掉的獅子。在他的世界里,沒了大嫂,生活還有什么意思。
既然大嫂沒了,自己的性命也無關(guān)緊要。
臨死之前,將如意賭場滅掉,也算是為了大嫂報仇,也為大哥討回公道,為清風(fēng)鎮(zhèn)的百姓解決一顆毒瘤。
“阿東,你先冷靜下來。”
朱大虎攔住陳阿東,但卻被一股大力沖撞的栽倒。
陳阿東嘶吼,雙眸通紅,這模樣嚇壞了村民,導(dǎo)致沒有人敢攔他。
可他前腳沖出院子,耳邊就傳來熟悉的聲音
“阿東,阿東啊,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嫂子?!”
陳阿東不可置信的看著小道上匆匆跑來的趙婉柔,就好像是在做夢。他猛地撲過去將嬌軀緊抱,再次涌出眼淚:是真的,真的是大嫂。
“嫂子,我還以為你被燒死了,我好害怕。”
“怎么回事,我們家的屋子怎么被燒了,是誰燒了我們家屋子?”趙婉柔看到情況,也哭了出來。
鄉(xiāng)親們都松了一口氣,真是老天保佑,趙婉柔不在家里,撿了一條命。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這事我自會處理。”楚云煙沉聲道。
發(fā)現(xiàn)村支書臉色難看,村民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沒有人發(fā)現(xiàn)在人群里面,有一人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和不安。
村民離開后,楚云煙先是安慰了趙婉柔幾句,之后繞著化為廢墟的屋子轉(zhuǎn)了幾圈,好似在觀察什么。
片刻后,她眉頭緊鎖,說道:“小柔,屋子沒了可以再造,你們安然無恙這是大幸。今晚你們?nèi)ノ业奈葑幼∠拢魈煳覀冊傧朕k法。”
“也只能這樣了,多謝支書。”趙婉柔眼睛都哭腫了。
本以為家里日子開始好過了,一場大火瞬間回到解放前。
這該死的賊老天!趙婉柔心里憤懣的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