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游水差點就把寇靈的命給丟了,寸冬把她抱上岸的時候,她已經(jīng)不省人事。
寸冬的心里滿是自責和擔心,他開始推她。實在是不行了就開始要給她做人工呼吸了,他又是猶豫的。面前的這個女人和他素未謀面,就成了他劫持的人質(zhì),可他心里明白這不是自己的最初目的,他還會把她放回去的,還是毫發(fā)無損的放回去。
“喂,你......”寸冬喊著。
他先把她平放在地上,再把雙手放在她的胸腔上,不停地按壓,幾次之后,寇靈的嘴里就吐出了很多的水。本以為是可以醒過來了,可這之后再也沒有什么反應(yīng)了。
寸冬見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就開始解開她的衣領(lǐng)扣子,一手放在她的額頭上向下按,另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往上抬。她的嘴巴就開始張開了,他自己深深大吸一口氣,一手捏住她的鼻子,用自己的嘴穩(wěn)吻住了她的嘴,把自己嘴里的氣往她嘴里送,這樣有節(jié)奏的幾次,寇靈才有了反應(yīng)。
寸冬看見她的眼皮在動,趕緊停下自己的動作,坐到一邊去了。
寇靈慢慢睜開眼睛,全身無力,被水泡了這么久身體是冷的,又被放在地上,雖然被太陽曬著,可身體已經(jīng)是冰火兩重天了。
“我們在哪里啊?”她無力地喊著,聲音也只有坐在一旁的寸冬可以聽見。
“我們在另外一個城市了,不過就只是隔著這條河而已。”寸冬說。
“你說要放我回去的。”她問。
“恩,我說過會放你回去的,就一定會放你回去,只不過現(xiàn)在我還不知道外面的情況是什么樣子?”寸冬說。
“我?guī)湍愦螂娫拞枂枴!彼f著就用手去找自己的包包,速度是由慢變快的,因為身邊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東西,有的只是寸冬鋪在她身下的外套,不過也已經(jīng)是濕漉漉的了。
“我的包呢?”她問。
“掉河里了。”他說。
“河里?什么時候?”她毫不知情。
“有幾次你都要沉下去了,我看看包包是很大的負擔,就扔下去了。”他還是背對著她。
“你知道里面有什么嗎?你就扔掉了?”她問。
“我不知道,但我以后一定會還給你的。”他說。
“你拿什么還?里面有我的戶口本,那是我要和我未婚夫結(jié)婚用的,今天我們就打算去領(lǐng)證了......”她說。
“是這樣啊?那真的是對不起了。”他說。
“算了,對不起又有什么用呢?我都被你劫持了。”她說。
“我不是劫持你.....”他說。
“那是什么?你倒是說說看,反正現(xiàn)在我的手機也沒有了,也不能幫你打探你想要知道的,我們不如就聊聊天吧。”她說。
“我沒有心情,你也安靜一點吧。”寸冬很冷淡。
這句話讓原本好心情的寇靈有些惱火,“我都沒有怪你,你還耍起脾氣來?”
寸冬不再說任何話,現(xiàn)在的他滿腦子都是姐姐,姐姐的心情?姐姐是否被連累?姐姐一定很傷心。
寇靈也真的安靜了,靜著靜著就傷感了,眼淚就冒了出來,她又想到背著她的男人莫名其妙劫持了她,還跟她發(fā)脾氣,心里怎么能不難受呢?
“哇”地一聲,她忍不住了。
這也驚動了正在思考著的寸冬,他立刻轉(zhuǎn)過身來,“你怎么了?”
寇靈只看了他一眼,就把臉轉(zhuǎn)了過去,繼續(xù)大哭。
“你不要哭了,我會放你離開的。”他說。
“什么時候?”她問。
“我會盡快的。”他不敢肯定。
“那我們現(xiàn)在要怎么辦?要在這里一直待下去嗎?”她問。
“可能吧。”他說完又看了一眼她身上的濕衣服,“現(xiàn)在太陽大,你就在這里先把衣服曬干吧。”他說。
寇靈一聽完就把雙手捂在自己的胸口上,不下心摸到了自己被解開衣扣的地方。
“你...你是不是?”她瞪大眼睛問。
“什么?”他看她雙手捂的更緊了。
“不許看。”她嚴厲呵斥。
寸冬就趕緊轉(zhuǎn)身,寇靈看著他的舉動,越看就越覺得他和真正的罪犯是有區(qū)別的。在她的眼里寸冬好像就是一個羞澀的大男孩,所以她的心從一開始就沒有懸在空中。
“我在這里,你不好曬衣服,我先離開一會。”寸冬說著就要離開。
“你去哪?”寇靈害怕一個人留在這里。
“我就去這周圍看看,這里的后面是一座荒山,我不會離開的。”他說。
“荒山?”她縮成一團。
“你不用害怕,我就是不看你,你要是有什么事,你可以叫我的。”他說著就站起來。
“你叫什么?”她問。
“許寸冬。”他說。
“是真名嗎?”她問。
“恩。”他說。
“我走了。”他往前走去。
“不用了,我的衣服都快干了,我就穿在身上曬吧。”她說。
“真的不用嗎?”他問。
“是的,你就在這里吧。”她說。
寸冬聽她這樣講,也就不再多說什么,又坐了下來。這次還是背對她,害得寇靈幾次想目睹一下他的樣子都沒有機會。寇靈越是看不見就越是好奇。
“你是為什么被他們追?”她問。
“我也不知道。”他說。
“你不知道?”她是一百個不相信。
寸冬又安靜了,不再回答她的問題。就這樣反復(fù)幾次斷斷續(xù)續(xù)地對話,寇靈有些懸著的心就放下去了。
兩個人安靜的時候就開始對各自家人的幻想,寇靈想著謝云愷和家人,寸冬就想著姐姐。
時間就在兩人的思考里溜走了,太陽早就把寇靈的衣服曬干了,就開始往西邊去了。
寇靈閑來無聊,見寸冬也不跟她說一句話,自己就開始了自娛自樂。撿起地上的石頭往水里扔。
“我餓了。”她扔完一塊石頭。
“可是我身上沒有錢。”寸冬說。
“沒有錢?那怎么辦?我們總不能不吃東西吧?”她問。
“我出去看看。”說著他就站起來。
“你去?那我呢?”她問。
“你愿意一起去就一起吧。”他還是背對著她。
“我去,我去,這荒山野嶺的,你把我一個人留在這里,怎么能行呢?”她說完就站了起來。
“好吧,我們就一起去吧。”他等著她。
寇靈正要站起來,可是頭卻暈的厲害,皺緊眉頭,使勁想起身可就是沒有力氣。
“你好了嗎?”寸冬問。
“我好像站不起來?”她還是坐在地上。
寸冬轉(zhuǎn)身看著她,蹲在地上,寇靈對這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身也是有驚訝的,“你終于轉(zhuǎn)身了?”
寸冬不說話,只看著她。
“你看我做什么?”她問。
“你的頭疼嗎?”他問。
“恩,有一點疼。”她摸著自己的額頭。
寸冬也摸了上去,寇靈睜大眼睛看著這個還算長得英俊的大男孩。
“你好像是發(fā)燒了,著涼了。”他說。
“沒事,感冒嘛吃點藥就好了。”她剛剛說完就沉默了,才意識到他們現(xiàn)在是逃犯和人質(zhì),哪里能隨便去大街上,還更別說買藥了。
“我去吧。”他說的肯定。
“你去?現(xiàn)在你可是逃犯,你這樣出去會被抓住的。”她說。
“我和這件事是沒有關(guān)系的,我可以回去的。”他說。
“真的嗎?”她問。
“恩,我只是認識了這些人而已,讓我在那里等著我也是不知情的,根本就不知道他們會去搶劫金鋪。”他說。
“是這樣?那你現(xiàn)在還是不可以回去的。”她說。
“為什么?”他問。
“因為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逃跑了,你還劫持了我,你已經(jīng)和這件事脫不了干系了。”她說。
“可是我真的和這件事沒有關(guān)系。”他說。
“那現(xiàn)在只有先逃開他們了。”她說。
“逃?我要逃去哪?”他自言。
“暫時就在外面吧,因為現(xiàn)在還不知道那些被抓的人會對你有一番怎樣的說辭,估計他們不會說你是無辜的吧。”她說。
“也是。”他低下頭。
“這樣吧,你不是說這里是別的城市嗎?我們先出去看看,你可以躲在后面,我去看看,確定沒有什么事你就出來。”她說。
“你?你不會去告發(fā)我?”他問。
“我為什么要去告發(fā)你?我又不是你認識的那些混混們。”她不屑地。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他說。
“可是你說的就是那個意思。”她說。
“我只是心急,對不起。”他說。
眼看寸冬就要被他說的不好意思了,寇靈也漸漸笑了。
“你笑什么?”他問。
“你還是先扶我起來吧。”她說著就伸出手來。
寸冬看著她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看著她也是因為自己的才生的病就去扶她了。
寇靈站起來,可還是走不動,全身上下是一點力氣都沒有的,寸冬剛一放手,她就要往下倒去。
“還是沒有力氣嗎?”他又扶起她。
“恩,好像是有些感冒了。”她開始發(fā)冷了。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背你的。”他不看著她說。
“背我?你不嫌累嗎?”她故意問。
“不會。”他還是低著頭。
“那好吧。”她說。
說著寸冬就蹲在地上,意思是讓她自己來就可以了。寇靈看著這個寸冬還真不是一個壞人,或者她完全相信了他的話了。
“我上來了啊?”她問。
“恩。”他說。
寇靈慢慢趴到他的背上,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不行的話,告訴我,我可以自己走的。”
“沒事。”他說著就往前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