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員們在這附近一帶找了很久就是沒有找到謝云愷,麥藍和寇磊也沒有放過每一個可以看見的地方,特別是麥藍,在草比較深的地方她就蹲下身子用手去摸,用腳去踏。站在身后的寇磊看見這一幕,很是感動。
走了過來,“麥藍,這么大的地方,你這樣一點一點的找會很累的。”
“不累,真的,我就是不想放過每一個角落。我突然有一種感覺,既然沒有找到他,我也得有兩個心理準備。”她說。
“為什么這樣說?”他問。
“沒有找到并不代表他就一定活著,經(jīng)過剛才的事情,我冷靜了很多,不過不管他在哪里?怎么樣了?我都不會放棄找到他。”她說。
“好,有了你這句話我就很滿足了,我為老三跟你說謝謝。”他說。
“不用。寇磊,我認識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她說。
“我是最大的幸運,那老三是什么呢?”他問。
“他是一個糾纏我的人,我怎么能用幸運來說他呢?”麥藍說。
“真是長見識了,原來自己喜歡的人并不是最幸運的人,而是最煩的人?”寇磊笑著。
“是啊,你也趕快找一個自己煩心的人吧。”她說。
寇磊突然停止了笑,“麥藍,其實我...”
“其實你不想找?是不是?現(xiàn)在我們不要說這個,先幫我找到云愷吧。”她說。
“好。”他說。
兩人就開始了長達一整天的尋找。
時間回到車子從山上掉下來的時候,謝云愷看見門已經(jīng)開了,可自己已經(jīng)無法找到自己的重心,眼看就要著地,車子也開始冒煙,他不得不奮力一試,一個大翻身,從門縫里飛了出去,由于自身的重力比那輛車要輕,他和車分離之后就掉在了不同的地方。
重重落在地上還是不小的傷害,他也是昏迷了很久才醒來的,奇跡的是他居然沒有摔成殘廢,只是自己再醒來爬起來的時候,右腳已經(jīng)動彈不得,在他的身后不遠處,那輛車已經(jīng)爆炸。
他也不去理會車的事情了,就往前繼續(xù)爬行,一直爬著,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后就看到了公路,這是和麥藍來時的主干道完全相反的一條路,而且還是單行道。他看了這么久都沒有一輛車從這里經(jīng)過。
但還是沒有放棄爬到路邊的決心,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他一定會活著去見麥藍,這是他此時此刻唯一的想法。
終于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爬到路邊,這是他人生第一次這么狼狽,衣服破破爛爛就不說了,還有就是里面的各種各種的傷,至于已經(jīng)不得動彈的右腿,估計也快沒有用了。
這時已經(jīng)是下午,還是沒有人在這里經(jīng)過,只有那些夏蟲在鳴叫,叫聲和此時的他一樣孤寂。
“許麥藍?還真是得謝謝你,要不是你,我都不想冒這個險逃出來了,要不這時就成了空中廢棄物了。”他自言。
又望望四周,這真的就是荒山野嶺了。
“我都這樣了,你還會不會看得上我啊?或者說我殘了?”他又自言自語。
說著說著就聽見了遠處傳來機動車的聲音,他興奮極了,“是車嗎?”
他伸出頭一看,還真是車,不過是一輛農(nóng)民的收割車,不過也是難得的車啊?他開始揮手,使勁地揮,拼命地揮。
開車的是一個中年男人,是地地道道的農(nóng)民,他倒是看見了謝云愷。沒有多想就把車停了下來,走到他的身邊,“你是怎么了?受傷了?還是在山上打獵,被動物追殺啊?”這些都是什么問題啊?把他問的啞口無言。
“大伯,我不是打獵的,我是去山上登山,就迷路了,腿也受傷了,您看您能不能把我?guī)С鋈グ。俊彼f。
“是這樣啊?我看你傷的不輕,來,先上車。”大伯扶起他。
“呀,呀。”他疼的叫喊。
“怎么了?”大伯問。
“我的腿好像斷了?”他說。
“斷了?不會吧,我來看看。”大伯說著就走到他的腿處,輕輕摸摸他的右腿,“怎么樣?”
“不行?很疼。”他忍著說。
“應(yīng)該是骨折,來我背你。”大伯說完就把他背起來。
這是謝云愷第一次和這么普通的人在一起說這么多的話,他都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不害怕陌生人了。
好心的大伯就背著他上了車,他坐在沒有頂棚的車里,看著漸行漸遠的遠方,從沒有過的舒心和釋然在心頭涌起。
大伯帶他回到村里,“小伙子,送你去醫(yī)院吧。”
“大伯,你們有沒有人要去市里?”他問。
“去市里?你是要回家?”大伯問。
“是啊,我已經(jīng)幾天沒有和家里聯(lián)系了,家里人肯定很擔心,我想回去了。”他說。
“我的兒子要去市里進貨,你就坐他的車吧。”大伯說。
“好,謝謝你大伯,我會記得你的,我來看你的。”他說。
“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不要這樣啊,來我把你背到車上,你回家之后就要去醫(yī)院知道嗎?”大伯邊走邊說。
把他又放在了貨車的副駕駛上,“大伯,再見,謝謝你。”他大聲的說。
“沒事,你們注意安全。”大伯揮著手。
他一直看著大伯,直到轉(zhuǎn)了一個彎,不見了身影。
終于來到了別墅附近,“你就在這里停吧,我下去。”他說。
“可是你根本就不能走啊,怎么下車,要不這樣吧,我直接送你去醫(yī)院,你打電話給你的家人,讓他們直接去醫(yī)院找你就是了。”青年說。
“是啊,也只有這樣了,那就麻煩你了。”他說。
“沒事。”青年說著就把手機拿出來,“這是我的電話,你打吧。”
謝云愷接過一個老式的手機,現(xiàn)在卻看的比什么都珍貴,“恩。”說完就撥打了麥藍的號碼,可他又很快掛了。
想了一會,就撥打了劉芝云的號碼,等待中,“喂?媽?我是云愷。”
“什么?云愷,你在哪啊?”劉芝云激動。
“媽,我受傷了,正在去醫(yī)院的路上,你和爺爺來吧。”他說。
“好,我們現(xiàn)在就去。”她說。
“但是,你們不要告訴麥藍。”他說。
“她還不知道嗎?”她問。
“恩,記得不要告訴她。”他說。
“好,我知道了,媽媽馬上就來。”她說。
謝云愷就掛斷了電話,之后就來到醫(yī)院,青年就離開了這里。
他一個人躺在手術(shù)室里,居然一點也不害怕了,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至于說不要讓麥藍來,這又是出于哪種目的呢?
劉芝云和爺爺很快就來到醫(yī)院,來到手術(shù)室外等著,“爸,不是我不讓麥藍來。”
“是云愷在電話里面特地說了不讓她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說。
“是這樣?云愷這孩子怎么了?”爺爺好奇。
“應(yīng)該是想明白了吧。”她說。
“想明白?我看是想糊涂了。”爺爺說。
兩人之后就沒有什么交流了,兩個多小時后,謝云愷全身上下多處被纏上紗布,“云愷?孩子,怎么這么多傷啊?”劉芝云心疼。
“云愷。”爺爺說。
“我沒事。”他說。
送到病房之后,就想跟爺爺和媽媽說些什么,“云愷,你是不是有什么話要跟我們講啊?”她問。
“是啊,媽,我剛才跟您說不要讓麥藍知道,是有原因的。”他說。
“云愷,你說吧。”爺爺說。
“我不讓她知道并不是我愿意見到她,而是我想給她一個驚喜。”他說。
“驚喜?云愷,你的意思是說你還是得跟她在一起?”她問。
“是啊,我為什么不要跟她在一起?我認定她了。”他說。
“云愷,你知道的,媽是不會同意的。”她說。
“媽,我告訴您,我可能再也站不起了。”他說的嚴重。
“什么?兒子,你胡說什么啊?”她驚訝。
“我從山上掉下來,腿已經(jīng)沒有用了,也就是殘疾了。”他說。
他說完就連爺爺也震驚了,可是一個轉(zhuǎn)眼就又想明白了,“云愷,你的腿真的廢了?”
“爺爺,是啊,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麥藍?”他說。
“云愷,怎么會這樣呢?怎么會這樣?”她哭了起來。
“媽,我想在十一的婚禮上跟麥藍求婚,我會把我的情況告訴她,這也許是我最后的心愿吧。”他說。
“我答應(yīng)你,答應(yīng)你,可是許麥藍還會答應(yīng)你嗎?”她問。
“我只試這一次,如果不成功,我就不會再跟她有任何的關(guān)系了。”他說。
“好,我答應(yīng)你。”她說。
“媽,我肚子餓了,你能去給我買點東西嗎?”他說。
“好,我這就去。”劉芝云說完就出去了。
等劉芝云離開后,爺爺看著謝云愷,“你這全身是傷,還可以編出謊話來?”
“爺爺,我知道逃不出您的法眼,我就只跟我媽說啊。”他說。
“你真的打算跟麥藍求婚了?”爺爺問。
“是啊,我還騙您不成啊?”他說。
“好,既然你決定了,也是你最后一搏了。”爺爺說。
“爺爺,不是的,最后一搏是說給我媽聽的,就算這次不成功,我下次還會跟麥藍求婚的。”他說。
“我可不相信了,我說過我老了,已經(jīng)等不及了,你要是和麥藍沒有好成?我就把絨絨帶回來給你了。”爺爺說。
“爺爺,我不會和絨絨在一起的,相信我一定會成功的。”謝云愷聽爺爺這么說還真是有些急了。
爺爺笑了笑,從保險柜里找出一個絲絨小盒,“云愷,求婚的時候拿著這枚戒指求婚。”
“啊,爺爺,這是您和奶奶的……”他有些驚訝。
“嗯,金婚紀念。我們在一塊兒那么多年,希望這個戒指助你一臂之力。”
“爺爺,您的意思是說,您和奶奶能在一起就是這枚戒指的功勞?”他故意逗趣。
“怎么會呢,就是圖一個吉利。”爺爺說。
其實謝云愷早就準備好了求婚戒指,是精挑細選的寶石,可爺爺這一份是無價之寶。
“好,爺爺,謝謝你。”他說。
“好好拿著。”爺爺把戒指放在了他的手上。